“七年沒見,也不知太平如今的模樣有沒有變化。
”
獨孤青霄這時也在石桌旁坐了下來,看向桌上靈鏡的目光,充滿了期待。
同樣坐過來的還有林不語。
此時的她收起了手中的書,安靜地坐在那裡,默默看着桌上那面靈鏡。
“呼……”
趙玲珑忽然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然後很是感慨地笑道:
“十四年前也是在這裡,當時我們還在擔心,太平能不能上山,沒想到如今他已經去到了幽雲天,戰上了金鱗台。
”
幾人聞言,也都紛紛回想起了十四年前,觀戰許太平參加七峰選拔的場景。
“所以說,無論勝負如何,太平隻要能站在金鱗台上,都是一件值得我們慶賀的事情。
”
徐紫嫣笑着輕輕地在趙玲珑肩頭拍了拍。
“嗯。
”
趙玲珑的神色徹底輕松了下來。
也就在這時,靈鏡内站在金鱗台上的那名幽雲府白衣執事,終于将那冗長的比試規矩念完了。
同時,那庚金劍氣所化的牆壁,也再一次将金鱗台分割成了兩半。
隻聽“嗖嗖”兩聲,兩道身影帶着破空之聲,各自飛掠至金鱗台的兩側。
不過因為視角太高,哪怕這靈鏡已經放大到了直徑七八尺的大小,也沒辦法看清這兩人的具體容貌和身材。
“二師兄,再近一些。
”
趙玲珑有些着急地向一旁的獨孤青霄催促道。
“我試試。
”
獨孤青霄點了點頭,旋即掐訣控制着銅鏡内的景象,一點點朝那兩道人影靠近。
因為靈鏡大小有限,金鱗台太大,那兩人又離得很遠,想看清他們具體模樣,就得一個一個的将畫面放大。
最終,獨孤青霄選擇先看看金鱗台西面那人是誰。
等到靈鏡内的景象一點點放大,衆人隻看到一名身材異常魁梧,身上穿着一件褐色皮甲的青年,正手杵着一柄通體玄黑的斧頭立在那裡。
再仔細看那青年的相貌,方面、大耳、濃眉,一對眸子之中的眼神,就好像許久未曾進食的野獸一般。
“這不是太平。
”
趙玲珑無比确定道。
“這應當是太平本場比試的對手,齊昊。
”
獨孤青霄點了點頭,同時又皺眉道:
“單從體魄上來看,此人至少是武聖境,手中那玄色大斧隐約之中透着古意,極有可能是一件上古時的仙兵。
”
聽到這話,衆人心頭皆是再次一緊。
不但擁有武聖境體魄,還掌握了一件上古仙兵,他們不禁開始為小師弟接下來的比試擔心了起來。
而獨孤青霄也在說話間,又将掐訣讓靈鏡将鏡内的畫面,轉向金鱗台的東面,并一點點地将其放大。
最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衆人視線之中。
“是太平!
”
“小師弟模樣沒怎麼變,就是看起來瘦了一些,也高了些,身闆更直了!
”
“小師弟身上穿的,居然還是剛入青玄宗時穿的道袍……”
一衆七峰弟子先是議論紛紛之餘,但在看到許太平身上那件有些破舊的道袍時,一個個莫名地鼻頭有些酸澀。
“勝也好,敗也罷,等小師弟回來時,我們一定要為他好好慶賀一番。
”
“沒錯,能夠平平安安回來便好。
”
在真的見到許太平後,衆人忽然齊齊抛下了心中的勝負欲,隻希望他能平安回來。
至于能在金鱗會上勝幾輪,那并不重要。
當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這般想的。
……
“太平大哥,妹妹全副身家都壓你了,你這一場可一定要勝啊!
”
幽雲天,金鱗台看台上。
楚潇潇在收到手下人傳訊,得知自己這些年所有的積蓄,已經全部下注許太平勝後,整個人一下子變得異常亢奮。
“潇潇,你一個人小聲嘀咕些什麼呢?
”
坐在她旁邊的七公主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膀,很是詫異地問道。
“殿下,我,我在求佛祖保佑太平大哥能得勝!
”
楚潇潇讪讪一笑。
拿許太平下注之事,她自然不會告訴七公主,不然一不小心被她娘親知曉,她又得被禁足半年。
“求佛祖有什麼用?
他們可顧不上咱們幽雲天,咱們來求幽雲大帝。
”
楚天成駁斥了楚潇潇一句,然後也雙手合十,小聲嘀咕道:
“大帝啊大帝,小女願用潇潇吃素十年,以換太平大哥得勝。
”
楚潇潇先是一愣,繼而哭喪着臉道:
“殿下,咱跟大帝換個條件行不?
吃素十年,還不如殺了我。
”
楚天成先是嘻嘻一笑,随後神色嚴肅道:
“這齊昊八歲時便已經是武宗境的體魄,還有金靈骨中的巽木異骨,又在玄虎山拜師修煉多年,太平大哥這一場的勝算,極小、極小。
”
如今已經是煉神境的她,眼界跟感知力,比之楚潇潇要高出許多。
“陸館主,你也這般覺得?
”
楚潇潇有些緊張地轉頭看向陸如霜。
陸如霜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楚潇潇道:
“你恐怕還不知道吧?
太平的根骨,是最為普通的白靈骨,這種靈骨能修到煉神境已經是不易。
”
聽到這話,楚潇潇心頭一顫,暗道:
“白……白靈骨?
!
”
不過馬上,她便又不死心地說道:
“就算修行天賦不及那齊昊,那武道天賦總該比齊昊要強吧?
”
她可是見識過許太平拳法威力的。
“的确,太平最大的優勢,便是他那一身媲美武聖境的體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