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大蟲想吃肉
趙芷虞被他吓了一跳。
“我,我知道啊,王爺你别激動,别激動,你跟趙枝魚是夫妻,是夫妻。
”
秦頤炎看她說得笃定,這才滿意的哼了聲。
“你說你的藥是你爹從海外帶回來的,怎麼你祖父發病時他們都不知道把藥拿出來?
”
趙芷虞心口一跳,這人話題跳躍的能不能不要那麼快,打她個措手不及,她當時急着救人,哪裡能想得那麼多。
“那時候情況危急,他們都懵了哪裡能想得了那麼多,我在恒王府的時候應付你有了經驗,所以才反應得比較快。
”趙芷虞覺得自己這個解釋很蒼白無力,但這已經是她能想到最能讓人相信的解釋了,至于秦頤炎信不信,那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
“今天太醫來給于航診脈,說他已經完全康複了,簡直不敢相信。
”
“于航年紀小,恢複能力強,之後好好調理身體肯定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
秦頤炎看趙芷虞看着他故意等着一雙大眼,好像她這麼做就能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真實一般,他也不拆穿她,隻往她身邊靠了靠。
趙芷虞可不喜歡他靠得太近,可她已經坐到了邊角,根本就沒有騰挪的地方了。
“你做什麼!
”一個熱乎的大腦袋突然靠在自己的懷裡,吓得趙芷虞差點沒跳起來。
秦頤炎一臉疲憊的閉着眼。
“今日在書房裡忙了大半日,知道你回趙府所以加急了,到這會兒才能好生的歇一歇,讓我靠靠。
”
趙芷虞看他眼睑下确實帶着淡淡的烏青,眉宇間夾着絲絲疲憊,有些心軟。
“你就管着禁軍,哪裡有什麼事情忙那麼多?
”
“這次郝峰的事讓父皇很不高興,嚴命我一定要整肅好禁軍隊伍,還順便把二哥手上的爛攤子都扔到我這裡來了。
”
趙芷虞微訝。
“皇上讓王爺到刑部去任職了?
”
秦頤炎大腦袋往她懷裡拱了拱,在拱到那一團柔軟時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騰了,熱血翻滾着迅速的向某一處進發。
他燥熱的扭了扭身子。
趙芷虞被他拱得難受,偏偏這人又跟那吸血的水蛭似的扒拉都扒拉不開。
“不是任職,父皇可沒那麼好說話,就是讓去代工,就是白幹活沒好處那種。
”某隻大蟲挪啊挪,好舒服啊,他從前怎麼不知道原來女人身上可以這麼香。
“啪嗒!
”
大蟲正想張嘴吃食時,整個從柔軟的雲端跌落到硬闆上。
秦頤炎擡起頭,就看見趙芷虞下馬車的身影。
“王爺,你這是在做什麼?
踏闆上躺着比較舒服?
”吳盛一臉疑惑的望着吃不着肉,連湯都喝不到嘴的大蟲。
秦頤炎從踏闆上爬起來,跳下馬車臨了回頭狠狠的瞪了吳盛一眼。
“平時就沒見着你有這麼大的能耐,能把車駕得那麼快!
沒眼力見的東西!
”
吳盛被媽得一臉懵逼,他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王爺看起來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
“王妃,這麼多東西,放在哪兒啊?
”
趙府給趙芷虞他們帶了滿滿的一車東西回來,秦頤炎讓人都擡到了桃花間。
趙芷虞過去一一打開看了,裡面有很多稀奇的玩意兒,還有一些绫羅綢緞,珠寶首飾,在一個小匣子裡還有一疊厚厚的銀票。
趙芷虞雙眼冒光的數着銀票。
“我就是回了趟娘家,就給我送了一萬兩回來,豪橫啊!
”手頭有錢,心才能安穩。
“把這些東西都先辦到後頭那間小屋子裡去吧。
”其實她想把東西都藏在補給站的,但是這麼多東西憑空消失她解釋不清楚,就隻能将銀票放到補給站中。
一夜無夢。
趙芷虞起了個大早,果然心情好了睡眠質量都好了許多。
“王妃醒了,剛才小少爺跑來找您,說是要跟您一塊兒用早膳。
”花滿端着洗漱盆進來笑道。
“于航來了嗎?
人在哪兒呢?
”
“于大人碰巧經過,說小少爺身體康複了就要繼續會學堂去上課了,王妃是不知道小少爺離開時那嘴都能挂油瓶了。
”
秦于航是秦頤炎的孩子,即便他生母不詳,那也是秦頤炎的血脈,到了三歲後就要上皇家學院去讀書,皇家子弟無一例外。
“就去上課了嗎,好可憐哦。
”還那麼小,不過她們小時候父王對兩個哥哥也十分的嚴格,背書要是背不出來就被會打手闆,每次二哥都哭得天崩地裂的,把娘心疼得不行。
“王妃怎麼會覺得小少爺可憐,進皇家族學不知道被多少人豔羨呢,裡面教書的先生可都是大秦學問最好的了。
”雲海
皇家的資源說是最好的一點都不為過,那些皇家子弟都有自己的使命,任何一個國家都一樣,今後大秦的盛衰多數還是攥在這些人手裡。
秦頤炎身上的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康林帝也半點沒有要憐惜他的意思,讓他在一個月内把平王刑部留下那些爛攤子都給收拾幹淨了。
書房内。
于哲從卷宗裡擡起頭來,就見秦頤炎一手撐着額,一對淩厲的劍眉都皺到一處的樣子,以為他是在操心事情辦不好。
“王爺,刑部擠壓在平王手上的案子都錯綜複雜,牽連不小,但真要辦下來也并非不可。
”
秦頤炎往椅背上一靠。
“本王知道,父皇給那麼短的時限不過就是想要考驗我,看我有沒有那個能耐真的把這個缺給接下來。
”
“那王爺在憂愁什麼?
”
“禮物啊,是不是該送點什麼?
”秦頤炎眉頭又擰到了一處。
“禮物?
”于哲愣了愣,旋即恍然道:“是了,馬上就是睿王大婚了,這賀禮是該備下了,王爺跟睿王關系向來好,不知王爺想要送什麼?
”
秦頤炎被問得一冷,他怔怔的望着于哲久久都沒有回應。
“是啊,他們要大婚了。
”
于哲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自己踩了老虎尾巴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爺,您看這案子,屬下看着覺得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秦頤炎瞥了卷宗一眼,也沒有戳破。
“這案子是京兆尹府那邊遞上來的,說是兇手已經在大牢裡自缢了,但是一個月後,受害的家屬又到京兆府報官說兇手根本沒死,要京兆尹府的官差去抓人,誰知那些家屬就把人給帶到丞相府去了,季珂的膽子比雞還小,他敢得罪雲丞相,直接把家屬趕走就打道回府了。
”
于哲聽得直皺眉。
“死者家屬說丞相府裡的什麼人是兇手?
”
秦頤炎拿起桌上的果子咬了一口。
“他那不成器的廢物兒子手下的一個侍從,是死者的五歲孩子認出來的。
”
于哲沒有擰得更緊了。
“五歲孩子的話,按照大秦曆律可做不得證據。
”
“是啊,也不知道誰給那家人指點了迷津,直接就哭求到了李太傅門外。
”
雲丞相跟李太傅不對付,這事不是什麼秘密,兩人好幾次在朝堂上争執就差沒打起來了,康林帝病倒之前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做個和事老,隻要不太過分他都不會過問。
這人命關天的案子,又涉及到在朝大員的府邸,李太傅直接就讓人把案子扔到了刑部,這案子到平王手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平王不願意得罪雲丞相,也不想讓李太傅覺得他偏幫雲丞相,就一直虛與委蛇的暗中做受害者家屬的思想工作,希望他們主動扯案,就說是孩子看錯了,但這家人硬氣得很,說什麼一定要嚴懲真兇,這一拖,案子就直接抛到了秦頤炎手上。
“王爺打算怎麼辦?
”
秦頤炎嗤笑一聲。
“該怎麼辦怎麼辦,你派人去找到受害人的家屬寫一份口供,問得詳細一些。
”
“是。
”
“在讓人去盯着那個侍從,别讓人在破案之前就見閻羅王去了。
”
“王爺放心,屬下知道該怎麼做。
”
秦頤炎把手上的卷宗一合。
“那就從這個案子開始吧。
”
……
“王妃,王爺差人給您送來了,後日去參見婚宴的衣裙,您快試試看有沒有哪裡不合身,奴婢這就讓繡娘改。
”
這兩天,趙芷虞都在桃花間翻看航海志想要看看上頭有沒有關于東晉的記載,可看了一通下來,什麼進展都沒有。
她看着眼前笑得恭敬的嬷嬷很是好奇。
“婚宴,什麼婚宴?
”
花滿見狀忙道:“王妃忘了,後日就是睿王大婚。
”
趙芷虞不是忘了,而是壓根都不知道。
“哦,我還真是忘了。
”
“奴婢給王妃試試吧。
”
“好。
”
王妃出席宴會的服飾是有規格禮制的,上面繡什麼花,用什麼顔色都有嚴格的要求。
錢嬷嬷耐心的給趙芷虞将一層又一層衣裙裹上去,一直到趙芷虞都快喘不過氣她才滿意的笑道:“這尺寸還真是剛剛好。
”
一直到衣裙被脫下來了,趙芷虞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诶花滿,這睿王娶的是哪家的閨秀啊?
我認不認識?
”嬷嬷離開後,趙芷虞多嘴的八卦了句。
聞聲,花滿神色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