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陸時與林箐箐認識,但沒想過這兩人關系竟這麼好,好到陸時親自為了林箐箐出面。
“是,我知錯了。
”
曾夫人頓時變得乖巧,低頭認錯。
“陸大人,林姑娘,賤内已知錯,還望幾位能原諒。
”
曾蔡拱手,朝陸時與林箐箐認錯道。
陸時掃向林箐箐,這事兒虧的是林箐箐,理該由林箐箐選擇原不原諒對方。
林箐箐還未開口,便聽得牢房内被捆綁着的許婆子咳咳兩聲,令林箐箐擔心。
江溪與林箐箐往牢房内去,林箐箐擔憂喊道:“娘。
”
林箐箐連忙解開拴在許婆子身上的繩子,将許婆子扶起來。
曾夫人見狀,阻攔:“你們作何!
這可是沖撞本夫人的罪人!
”
“何況,她也不是你娘!
”
曾夫人堅定道,江溪與林箐箐兩人互相看了眼,神色微變。
“她是沖撞了你,可罪不至死,可你那一番言論,倒是足以讓本大人以謀反罪名将你砍頭。
”
陸時見得曾夫人這般嚣張,開口冷聲道。
不過是個九品芝麻官家中的夫人,卻真将自己當成貴妃一般。
錯了,恐怕貴妃都沒她這般大膽,該是将自己當成皇後了。
“妾身,妾身沒打謀反,那,那都是污蔑!
”
曾夫人睜大雙眼,驚愕地替自己解釋。
就是給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敢想謀反的事,擺明了是林箐箐故意将她說的往這方面引導,他是被冤枉的!
“陸大人,下官管教不嚴才令的賤内道出這種蠢話,賤内未上過幾年書,話說的也土,不知意思。
”
曾蔡拱手,客氣道,又轉頭看向林箐箐那邊:“林姑娘,請将人帶走吧。
”
現在能不讓陸時在這事上糾結的,也就隻有讓林箐箐将人趕快帶走。
曾夫人手拽着曾蔡衣袖,急切開口:“老爺,那婆子可不能被帶走,她,她是…”
曾夫人慌張瞧着,見得周圍那麼多雙眼都緊盯着她們,曾夫人咬唇,臉色煞白。
雖臉上多了幾道疤痕,但身上那些痕迹可都清楚得很,還有那眼神,這就是曾蔡尋了幾年要找的瘋婆子。
好不容易到他們手上,這會曾蔡卻叫别人将人帶走。
這要是帶出去了,等同于到手的大魚飛了。
而且,那人還與陸時認識,這要是突然不瘋了,将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再将那些證據交給陸時,豈不是得不償失。
林箐箐神色微變,手緊抓着許婆子。
“她是什麼?
”
林箐箐薄唇輕張,故作不明問。
“看來本大人這副侍郎連要個人的權利都沒,你道這人沖撞了你,可沖撞你哪了?
”
“怎本大人瞧着你全身上下,都沒半點問題呢?
反是林姑娘,身上就跟被人打劫過一般,聽聞你還在她店裡頭鬧,砸了不少東西。
”
“本大人想想,一方面是開口便道自己是法,一方面是真将自己當皇帝老兒,如今又當着本官的面,頂撞本大人。
”
“來人,将曾氏抓起來。
”
陸時摩挲着手上的戒指,開口緩緩道。
那雙目也冷了幾分,似有些不耐煩,不想與曾夫人多說什麼般。
不過就是比誰的官位大,這點他可在行。
曾蔡一聽要抓自家夫人,又連忙道:“大人,這位婆子您盡管帶走。
”
一位婆子而已,他家夫人今日是在怎了,竟抓着這婆子不放。
“還是曾大人明事理。
”
林箐箐勾唇一笑,敷衍誇道,低頭,掃了眼身旁有些虛弱的許婆子。
“娘,我帶您離開。
”
林箐箐與江溪兩人扶着許婆子離開,陸時見狀,轉身,但還沒邁開步子便被曾蔡叫住。
“陸大人今日既來,不如由下官做東,請陸大人喝杯酒如何?
”
曾蔡開口邀請,他要趁着這機會試一試陸時。
陸時今日這模樣與昨日比起來相差甚遠,曾蔡隻覺得自己昨天對陸時的第一印象有誤,得多加試探才行。
若是可以,必要時還能進行賄賂。
“本大人今日還有事,這酒,可改日再飲。
”
陸時果斷拒絕。
“是,那,那改日下官再請王爺。
”
曾蔡拱手,客氣道。
直到人消失在面前,曾蔡才稍微松了口氣,呼了聲,懸着的心也跟着放下。
“老爺,你,你怎就讓他們走了,你可知那婆子是誰!
”
曾夫人跺腳,滿臉着急道。
“不管是誰,那可是陸時出面要保的人,我們又能怎麼辦?
都怪你,說的那一番話,若是叫人傳出去,那還得了!
”
“陸時還在桃花鎮内,他可是随時都能回京的!
”
曾蔡冷目掃向曾夫人,要是平時她胡鬧,他也就不管了,現在還跑去招惹林箐箐。
她難道就不知林箐箐這後台有多厲害嗎?
“哎呀,那個婆子就是老爺你一直要尋的人,如今落了他們手上,隻怕…”
曾夫人直接無視曾蔡說的那些話,現如今可不是數落她的時候。
“什麼?
”
曾蔡一頓,誤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可以肯定,那婆子就是老爺你要找的人,她沒有牙齒,身上還有穿骨釘的痕迹,身上還有許多處傷口,那都是用了刑的。
”
“她在服裝店那會撲上來咬我時,那眼神,就與當初那瘋婆子撲上來咬我一樣。
”
“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她!
”
曾夫人怕曾蔡不相信,又肯定地道了一次。
曾蔡蹙眉,瞥了眼曾夫人那認真的模樣,思索了起來。
他家夫人先前被那婆子咬過,還因那瘋婆子的眼神而受到驚吓,在床上躺了兩天,吃了兩天藥才好起來,她若這樣說,那肯定是沒錯。
而渾身是刑罰,連牙齒都沒的…
除了是那瘋婆子也沒其他人。
“這怎麼辦呐,人落陸時那了。
”
“陸時出面保他,肯定是察覺到什麼,想查咱們了。
”
若那婆子是個普通人,被帶走就被帶走,她也能噎下這一口氣,關鍵那婆子不是一般人。
“該死,沒想到我這是将人送到他們手上去了!
”
“我就說陸時與那林箐箐也不算熟,這會竟願意為了個見不到幾面的出面,定有蹊跷,原蹊跷就在許婆子身上。
”
曾蔡低聲呢喃,對他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