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内,發出陶瓷碎落地,砰砰乓乓的聲音。
在外候着的下人們都縮着脖子,瑟瑟發抖,不敢作聲。
屋内,太子衣袖一掃,桌上的花瓶與筆墨硯台全落了地,硯台内的墨水流淌一地,太子面目猙獰地看着眼前的嘴角淤青的張均元。
“你不是與本太子保證過隻要西涼國的人出手,便萬無一失,手到擒來!
”
“為何父皇會道秦旬已派人送來書信,兩日後便能回宮,還攜個永安王妃回來!
”
“你告訴本太子,為何!
”
太子厲聲厲色,步步緊逼靠近眼前默不作聲的張均元,希望他能給他個解釋。
昨日張均元才與他說西涼國的殺手找到秦旬,正對秦旬展開追殺。
而秦旬他們,現在正在澤木鎮上,澤木鎮距離京城少說四五天路程,這還是在不耽誤時間的情況下,若是耽誤了時間,至少要六七日才能回京。
但他父皇卻道秦旬兩日後回宮,他本是不信,但在看到那封書信上的筆迹後,他不得不信。
秦旬兩日後回宮,那西涼國的殺手正在追殺的是誰?
他們忙前忙後到底在忙什麼?
“下官…”
張均元說不出一句話來,他與太子一樣,在聽到永安王兩日後便回京時,一臉不可置信。
西涼國的首領沒必要對他撒謊,但若沒撒謊,永安王兩日後回京又是怎麼回事?
“張均元,你真讓本太子失望了。
”
見張均元說不出半個字兒,太子咬牙切齒道。
若不是他還需張均元對付那些文人們,他此刻絕對不會放過張均元。
若不是張均元說能搞定,他肯定會自己出馬,親手對付秦旬。
“太子殿下,這會不會是永安王的計謀?
想聲東擊西,讓我們以為他們兩日後便到京城,想讓我們将注意力放在這封信上,然後…”
張均元找着借口。
“秦旬既托人将信送到皇上手上,又怎可能有假?
若是假的,豈不成了欺君之罪?
”
“縱皇上寵愛秦旬,也不可能任由着被秦旬騙。
”
太子反駁道。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那封信是真的,永安王兩日後要回宮也是真的,假的是在西涼國殺手們正在追捕的那位永安王?
”
張均元聽得太子提醒,旋即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如今,隻有這個可能。
”
太子眼神冷冽,回答道。
“仔細想想,皇上手上拿着的信隻說了自己兩日後回宮,并攜了個永安王妃回來,卻不曾提及去尋他的燕長青與陸時…”
張均元仔細一想,才想到這一點。
若是燕長青跟陸時二人跟在永安王身邊,永安王又怎連提都不提他們一句。
“要麼是你的情報出了錯,要麼…他們兵分兩路。
”
“燕長青與秦旬在戰場上本就配合默契,一個主謀略,一個負責率兵出征,就是讓燕長青扮秦旬,燕長青也一定能扮得維俏維妙。
”
太子繼續道,若是兩人兵分兩路,由燕長青扮秦旬,也不是不可能…
“太子殿下,永安王還有兩日才回宮,這兩日也是個機會,下官立馬修書一封,告知西涼國的殺手們,叫他們立馬趕回京來,暗中埋伏,隻要永安王他們…”
張均元說着,但話還沒說完,便被太子打斷。
太子看着張均元,一臉輕蔑:“本太子現在倒是有些懷疑你是如何當上這官的。
”
張均元低頭、彎腰拱手。
“京城可是距天子腳下最近的地方,你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生事,還敢對他最喜愛的兒子動手?
”
“本太子是巴不得當初秦旬遇刺失蹤的事不被提醒,你是偏想讓皇上對此事上心。
”
太子冷聲道。
一旦秦旬在京城地界内遇見危險,秦帝必會勃然大怒,不止會徹查,還會将京城掀個底朝天地查。
“事到如今,隻能等秦旬回宮後,試探他一番再動手了。
”
太子繼續道,他要試探秦旬可知當初遇刺一事可知兇手是誰。
說不定,秦旬手上一點證據都沒。
若他手上沒證據,那他也能稍微安心幾天,到時再想辦法,解決掉秦旬。
“若是永安王手上有證據呢?
”
張均元不禁問。
他考慮事,會考慮兩面性。
萬一成了如何,失敗了又當如何。
所以,他凡事不會想得太好,這樣出了意外的話,還能有其他退路。
“若是他手上有證據,哼,本太子也會讓證據變沒。
”
太子自信道。
若秦旬手上有證據,那他就想辦法将證據毀掉。
而他所說的毀掉,是将此事推卸到他人身上。
而這最佳之人,他已有了人選。
“比起那些,本太子更好奇,秦旬竟要攜安王妃回來,不知這永安王妃是何人,竟能入得了秦旬的眼。
”
太子呢喃道,對這所謂的永安王妃很是好奇。
說不定,這永安王妃也是個能拉攏之人。
若能拉攏到秦旬身側之人,對他來說如虎添翼。
一想到這,他迫不及待地想見所謂的永安王妃。
永安王兩日後回京一事,在早朝過後,也在熱鬧的京城内傳了起來。
大家一聽永安王回來一事,高興得很,但在聽到永安王還會攜個永安王妃回來時,那些人又不禁對這永安王妃好奇起來,都讨論着這位永安王妃長得有多天仙才能入得了永安王的眼。
江府内。
正在彈着琴的江雨欣聽得周圍的人談論着此事時,手用力一撥,琴弦锵地聲斷,打斷了正讨論此事的二人,談着琴的女子回過神來,反射條件地收回手又嘶了聲。
低頭,隻見手指被琴弦割了一道口子出來。
正談論着永安王回來的兩人紛紛看向彈琴之人,見得她的手指流血,兩人哎呀一聲,連忙起身,到了女子身邊:“雨欣,你的手沒事吧?
這,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這把琴放太久,琴弦壞了不成?
”
一女子瞥向琴,琴看起來褪了顔色也不光滑,看起來破舊不堪,像是一把老琴。
“沒,沒事,隻是沒控制住力度而已,不礙事。
”
“曼妹妹,你方才…方才說永安王要帶個永安王妃回來…”
眼前的女子擡頭,小心翼翼試探性問。
“是呀,外面都傳着呢,失蹤半年多的永安王沒死,兩日後便要回京,還帶個永安王妃回來。
”
“是,是嗎?
”
江雨欣一聽,那雙水靈的眼劃過一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