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外面雞啼狗吠,街攤由冷清到了熱鬧,人從少到多,大多數都開始忙碌了起來,店鋪也開了門,站在鋪子外頭的夥計正賣力地招攬着客人。
而經過客棧的行人們隻發現平日裡開得比集市還早客棧,今日卻緊閉着門,卻沒發現昨夜客棧内經曆了一場惡戰。
何興從剛開始的驚魂未定,到最後淡定不已。
因為,燕長青跟他的手下們很強,在那些刺客還沒靠近永安王時,便将那些刺客處理掉了。
要說最不淡定的,大抵是剛醒來又站在他身邊的掌櫃了。
“這這這,死死死人了,報報報…”
掌櫃的瞳孔放大,手哆嗦地指着房間内的屍體。
報官二字,怎麼也說不出來。
“本大人便是官。
”
何興拍了拍掌櫃,委婉道。
掌櫃的擡頭看着何興,結巴道:“大大大人,死死死人了。
”
掌櫃的腦子一片空白,壓根不知昨夜到底發生什麼事。
昨夜他喝了不少酒,躺下去就睡了,一覺到天亮,今早他醒來時還感歎,自己許久沒睡得這麼好過了。
他還想着金震死,以後他都能像昨天那樣睡個好覺,今早起來一看,二樓走廊的欄杆被拆,一樓的桌子散架,他的客棧就跟被打家劫舍過一樣。
他上二樓一看,就見得房間内全是血迹,還有幾具屍體,差點吓得暈厥過去,幸好何興扶住了他。
“死人了。
”
何興點頭,淡定地回答掌櫃。
昨夜他也如掌櫃這般,所以掌櫃現在這反應,他能理解。
“永安,永安王可,可還好…”
掌櫃的吞了吞口水,冷汗從額頭落下,連後背也開始冒着冷汗,手哆嗦得比剛剛更嚴重。
要是永安王在他客棧内出什麼事,有什麼三長兩短,那他豈不是…
“永安王他…”
聽得掌櫃提起永安王,何興面露難色,為難道:“永安王,永安王他…”
掌櫃的一把推開何興,跄踉地往房間内沖去。
永安王就是他的老天爺,要是老天爺沒了,那他也跟着完蛋了。
然,就在掌櫃的沖進房去時,隻見燕長青與如風兩人站在床邊,他透過縫隙,看向床的方向,頓時啞然。
如風與燕長青二人轉頭,看着沖進來的掌櫃與慢悠悠走進來的何興,又看向在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陸時。
要不是陸時的鼾聲加上他轉動身子能證明他還活着,他們說不定會直接給陸時定做一副棺材,直接将他往土裡面埋。
陸時轉動身子,迷糊地睜開了眼,見得房間内四個人八雙眼看着他時,他一臉燦爛地朝着他們笑,又揮了揮手:“早。
”
這一聲早,讓眼前兩人有種想将他丢出去的沖動。
打了一夜,他們将人處理完後,轉頭一看,陸時還在睡。
能在這麼危險的時刻還睡得這麼熟,恐怕隻有陸時一人。
陸時說完,舒展筋骨,打了個呵欠,直到起來,才看清房間内是什麼情況。
頓時,陸時嘴角的笑容凝滞,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做夢,他一定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