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過銀子?
”
一旁聽着的林箐箐忍不住插嘴問。
男人瞥了眼林箐箐,眸泛起了光。
明眸皓齒又清秀,那雙眼黑又炯炯有神,肌膚雪白,襯得那櫻桃般的小嘴紅豔。
江溪見得男人不懷好意地打量着他家娘子,擋在林箐箐面前,眼神淩厲。
江溪這一動作,才叫男人注意到他,眼神頓時閃開來,不敢像剛剛那樣明目張膽看着。
“這位姑娘有所不知,那客棧裡頭的掌櫃先前為了客棧的生意,出了個新菜品,結果菜是壞的,吃壞了客人的肚子,被官府罰了銀不說,還賠了一大筆銀子給對方,之後客棧裡頭的生意一落千丈,也就這幾日除夕,生意才好了些。
”
“瞧姑娘站在客棧門口,想來也是客棧裡的客人,我勸姑娘若是吃東西,還是來我這酒樓吃好,幹淨又衛生,連廚子也是京城裡頭來的,正兒八經的京城廚子,京城裡頭那些人平日裡吃的什麼菜肴,我家廚子都會做。
”
男人說時還不忘給自己的酒樓内拉客,自賣自誇自己的酒樓。
“瞧姑娘面生,該是第一次來我們南天鎮,若是姑娘來我家客棧吃飯,我給你打個七折,若是吃着好吃,你下次再來。
”
男人繼續厚着臉皮,嬉皮笑臉道。
趙問上次在新菜品上栽了,這次還不怕死地推出新菜品,這一次若與上次那樣生意好,他也不介意再重複一次上次發生的事。
“不好意思啊,比起一端上來就冷了的菜,我更喜歡不管何時吃都熱乎乎的火鍋,再配上一壺溫酒,比什麼都好。
”
林箐箐薄唇輕揚,幹淨利落道。
她在客棧裡住了兩天,裡面的東西幹不幹淨她自己能分辨。
這客棧裡頭的夥計待人熱情,菜味道也好也幹淨,不似這人說的那樣。
“那姑娘可要小心咯,不要與上次那些人一樣,吃壞了肚子。
”
男人嘴角笑容消失,表情陰鸷,說的話聽起來像是提醒,但在林箐箐聽來卻有幾分威脅的意思。
“多謝王掌櫃提醒,不過…我自己研究出的火鍋底料配方,不至于會吃壞自己肚子。
”
林箐箐點頭,朝男人道了聲謝,而後提着裙子轉身往客棧裡頭進去,江溪緊跟其後。
在外頭的夥計看了眼男人,随後跟在林箐箐身後。
男人站在原地,怔了怔。
什麼?
他沒聽錯吧?
這姑娘是趙問那人請來的新廚子?
一個姑娘家,當廚子?
男人探頭看着客棧裡頭的生意,火熱得叫人羨慕,更有人願意在裡頭等着,排着号。
“切,這熱眼前熱這一早上!
”
男人切了聲,心裡卻是堵着一股怒火。
“老幺,老幺,我出去一趟,你給我把酒樓看好咯。
”
男人雖高瘦,但聲音卻是洪亮,響徹整個酒樓。
那叫老幺的夥計一聽,哎了聲應道。
男人拿起擺在一旁的披風,又戴上兜帽,往外頭去。
現在熱鬧,若是在這節骨眼上趙問的客棧再出什麼問題,他也難在南天鎮繼續開下去!
這次看趙問怎麼死!
客棧内,夥計跟上林箐箐的步伐,崇拜地看着林箐箐,朝着林箐箐豎起大拇指誇道:“林姑娘,還是您厲害,方才瞧王掌櫃那表情唷,像是要吃人一樣,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能将王掌櫃氣成這樣的。
”
林箐箐滿臉疑惑,黝黑又水靈的眼睛看着夥計,無害道:“我隻是實話實說,哪裡是在氣他?
”
夥計嘿嘿笑着:“林姑娘這實話實說倒是幫了掌櫃的出了口惡氣。
”
“說來,掌櫃的與方才那王掌櫃到底有什麼仇?
”
林箐箐好奇問。
那男人說話處處都在踩扁着掌櫃的,恨不得這客棧立馬出事,而掌櫃的一提起對面酒樓,也是一副不樂意的樣子,兩人看起來仇挺深的。
“這仇可大了去了。
”
林箐箐剛問出口,章啟的聲音便響起,他正拿着擺在桌台上的酒,擰開蓋在,喝了起來。
“那王先沖就是個白眼狼,趙掌櫃見他可憐便給了他一口飯吃,賞了他一份工,叫他在後廚裡頭幫忙,見他幹活賣力,又是給升了工錢又是讓他掌勺當了酒樓的大廚,奈何沒過多久,對方就不聲不響地開了個酒樓在客棧對面,搶了掌櫃的生意不止,還将客棧裡頭的菜品當成自己的菜品,上了跟客棧一樣的菜,且價格還比這邊的價格要低了些。
”
“那些人一聽是同一個廚子炒出來的,并且價格還低,定是會去酒樓那邊,那一段時間掌櫃的元氣大傷,一個沒了廚子的客棧,雖是能住人,但供不了吃的,也沒多少人願意住進去,掌櫃無奈隻能關了客棧幾日,尋個手藝好的大廚。
”
“就在這一段時間裡,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掌櫃的氣不過找了王先沖理論,奈何王先沖那嘴巴伶俐會說,氣得掌櫃的吃了啞巴虧,隻能自認倒黴,自此,這兩家也就成了仇人。
”
章啟三言兩語道,又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