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妾時,特意咬重音。
是了,當初一事吳氏肯罷了,是因為那肺痨兒子根本不是她親生兒子,加上仵作驗屍确定是因肺痨而亡,吳氏追究不了,所以才給了一紙休書,将她送回林家,又與林家要回聘禮,随後到處唱衰诋毀她害死她兒子,勾引她大舅子,給她扣上莫須有的罪名,令的原主人在街坊鄰裡中擡不起頭來。
什麼念及舊情,純屬扯淡!
衆人一聽這話,旋即明白些什麼。
敢情兒死的不是親兒子,這下他們懂了。
“你這毒婦休要迷惑他人!
雖我與我兒無血緣關系,但他叫的我一聲娘,他便是我兒子!
我們之間關系如親生母子般,你莫要挑撥離間!
”
吳氏怒罵,氣的發顫。
吳家那大房離開吳家快八年,她當吳家夫人也快八年,所有人都知她是吳家夫人,偏林箐箐還要重提以前舊事!
不是明媒正娶的正室,起來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是兒子,但不是親兒子罷了。
”
林箐箐打了個呵欠,慵懶道。
一句話将吳氏氣得哆嗦,擡起手拽着林箐箐的衣領,跟在身邊的一人也眼疾手快地拉住林箐箐的手,生怕她逃了般。
林箐箐冷目看着眼前這兩人,手掙紮着,但力氣哪比得上她們。
林箐箐隻覺得自己真衰,前有劉嫂子後有吳氏。
待回了家,她定要跨跨火盆驅驅邪才行。
“松手!
”
林箐箐冷聲道。
“當初我饒過你,你見了我該與那老鼠般繞道走,如今偏又跑我面前來耀武揚威。
”
吳氏掀起袖子,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周圍的人不敢上前,生怕被殃及。
何況,他們也不認識這兩人,怎可能上去幫忙。
“現在你落我手上,好,好得很,咱們新仇舊賬一起算!
”
“我今兒個要打死你的毒婦!
為民除害,為我兒報仇!
今日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
叫你知道知道,惹火老娘沒好果子吃!
”
吳氏說罷,擡起手朝着林箐箐臉頰揮來。
林箐箐睜大雙眼,心暗道糟糕。
這具身體太弱太嬌小,力氣也沒幾分,掙脫不開身後之人的束縛。
眼看這一掌越來越近,快落在臉上時,林箐箐閉上眼。
然,遲遲沒等到巴掌落臉上。
反聽見一道殺豬般的聲音以及水潑落的聲音。
“啊啊啊這是什麼東西,啊啊啊怎一股尿騷|味!
”
吳氏聲音尖銳得如公雞般,還有急促的跺腳聲。
“姐姐!
”
擒住林箐箐手腕的婦女旋即松開,跑到吳氏身邊,捏着鼻子又不敢靠近。
想去扶,又怕髒了自己身子。
林箐箐睜開眼,隻見吳氏站着的方向傳來一股尿騷|味,臭味彌漫,難聞不已。
“救火,救火,火,火在哪!
”
江溪将手上提着木桶,那雙清澈見底的眼左右看着,嘴裡念叨着,不見有火。
林箐箐雲裡霧裡,何時有人提過着火了?
旋即,林箐箐想到方才吳氏說的惹火了老娘,大抵是江溪聽錯了,誤以為是着火了。
不過這一誤會,反而救了她。
林箐箐一臉驚訝,好像每次都是江溪出面她才免幸于難。
突然,林箐箐覺得江溪一點也不傻,反是她的福星!
待她賺了小錢錢,一定要請江溪吃一頓好的!
“火沒有,但這不講理的潑婦倒有兩個。
”
林箐箐瞥向如殺豬般叫喚着的吳氏。
吳氏連忙拿出手帕擦拭着臉上的尿,這味道簡直是要将人給熏過去!
她現在覺得全身上下都不适!
“潑婦?
潑婦是什麼?
”
“能用尿潑的人,就叫潑婦。
”
林箐箐冷笑,解釋。
雖這樣教育很不好,但一時之間她也找不到更好詞兒解釋。
“哦,所以劉嫂子也是潑婦!
”
江溪長長哦了聲,舉一反三道。
林箐箐:……
“啊啊啊我這衣服可是新的,可值一兩銀子!
你你你賠我!
”
吳氏将臉擦拭幹淨後,見提着木桶的江溪,面目猙獰又咄咄逼人道。
她一邁開一步,周圍的人便後退一步,深怕這尿騷|味會沾在他們身上。
江溪見狀,躲到林箐箐身後去,縮着脖子,一臉害怕。
林箐箐打量吳氏身上的衣裳,嘴角扯開一笑:“一兩銀子的衣裳不過是被尿一潑就掉色,看來這家店的衣裳質量也不怎麼樣嘛。
”
林箐箐一句話,令吳氏停下腳步,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衣服上五顔六色融一起,花了。
吳氏臉色煞變,手捂着掉色的地方。
“裙擺下那也是,左手臂下也是。
”
林箐箐故意調侃道,吳氏遮住上面遮不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