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燕長青與陸時等人便提着金震的頭顱,擡着金震的屍體,風風光光地回了方圓鎮。
在他們沒回去之前,何興是如坐針氈,着急地在衙門内來回走着,還派人去城門那邊候着。
一聽手下說永安王他們回來,何興是恨不得長四條腿立馬飛奔到城門那邊去。
一到城門,便見得一堆百姓們圍着陸時等人,看的卻不是陸時,而是身後那官兵手上提着的頭顱,以及牛寨剩餘的手下。
牛寨禍害他們方圓鎮多時,他們又怎可能不認識金震!
雖頭顱血淋淋地看起來有些瘆得慌,但一想到這是作惡多端的牛寨大當家,他們頓時便不覺得害怕了。
何興邁着大步走過去,那些人一見穿着官服的何興,連忙讓開了條路,讓何興過去。
何興看了眼坐在馬背上的陸時,又看向金震的頭顱,一時之間倒忘了該說什麼。
“王爺,這,這…”
何興神情激動,結巴開口,但卻隻說得出這字來,後面的話是一句也說不出。
“這個…說來話長…”
陸時順着何興的視線看去,視線落在頭顱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知怎麼跟何興說。
“本來是想留個活口讓何大人你處置的,但是…但是這金震自己撞劍口上了。
”
陸時解釋道,又偷瞄了燕長青一眼。
隻見燕長青波瀾不驚,好似跟他無關一樣。
陸時有時還真佩服燕長青,明明事情與他相關,他卻能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
“何大人,這頭顱便挂城門上三日,叫各位百姓們看個清楚,以儆效尤,至于這屍體…是要大卸八塊還是喂狗,你看着辦。
”
陸時吩咐道。
他隻負責将人給何興帶回來,可不負責善後,善後這種事也不适合他來做。
何興回過神來,熱淚盈眶地朝陸時拱手:“下官,遵命。
”
“來人,将金震的頭顱挂城門上!
讓過路的百姓們好好瞧一瞧,這當土匪的最後都是什麼下場!
”
何興大手一揮,氣勢十足道。
那幾個看守城門的官兵旋即從陸時身後的官兵們手上接過金震的頭顱,當着底下諸位百姓的面,将頭顱挂在了城門上。
“下官替周圍鎮上的百姓們,多謝王爺,多謝燕将軍,抓住金震,為民除害!
”
何興砰地聲,雙膝跪地,拱手。
金震一死,他心裡的石頭算是徹徹底底落下。
從此周圍鎮上的百姓都能睡個好覺,從此牛寨路再無牛寨,方圓鎮内再無土匪。
百姓們見何興跪下,也跟着跪下,朝陸時一行人磕頭感謝。
“草民多謝永安王抓住金震,為民除害!
”
那些人異口同聲喊道,聲音回蕩整個方圓鎮。
“草民兒子于三年前路過牛寨路,被那些土匪們殺害,屍骨無存,今日永安王抓住金震,了了草民願,草民感激不盡。
”
一老頭跪着,述說着自己兒子的遭遇,又朝陸時等人磕了三個響頭。
不管是天下镖局還是永安王,他都感激不盡。
“草民女兒于三月前回娘家,偶被金震看上,被強搶過去,糟蹋玷污,含恨而死,今日總算得償所願報了仇。
”
又一人開口道,說罷,朝着陸時他們磕頭感激。
其他人也陸續報出了自己親人被牛寨害死的過程。
這些事,他們先前都礙于面子藏在心裡不敢說,特别是自家姑娘被糟蹋這種事,說出去隻會被戳後背,被指點。
可在自家親人被害死那一刹那,他們都悔恨不已,面子在自家親人的命面前,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