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嫁給均元哥哥,我非均元哥哥不嫁!
”
鳳月聽得皇後這話,大聲道,原先臉上的喜色也随之不見。
“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
皇後厲聲厲色道。
“鳳月當然知道,鳳月是在争取自己幸福!
”
鳳月眼眶發紅,顫抖道。
話落,皇後擡起手。
啪。
清脆響亮的聲音落在鳳月臉頰上,五指印在上面,火辣辣地疼,一時之間,讓鳳月忘了哭這件事,而是驚愕地看着自家母後。
她家母後雖會兇她,但卻不曾打過她半下…
現在竟然…
“争取幸福?
你的幸福由本宮跟你父皇安排,并非由你安排。
”
“來人,将公主拉下去關起來,直到她改變主意為止!
”
皇後沉着臉道。
“母後,母後,我就要嫁給均元哥哥!
”
鳳月滿臉驚恐,朝着皇後喊道。
直到聲音消失在殿内,皇後才揉了揉額頭,似被鳳月氣到。
“張均元這樣做不可能是太子的命令,一定是他自作主張…”
“趙嬷嬷,派人去太子府,将此事告訴太子!
”
皇後擡頭,陰鸷地看着趙嬷嬷,吩咐道。
趙嬷嬷點頭,應道:“是。
”
“張均元,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真将主意打到鳳月頭上去!
”
皇後呢喃道。
作為太子身邊的狗,張均元固然可以,她也不讨厭張均元。
但張均元若是為了高升而将主意打到自己女兒身上,那毫無疑問,是觸碰到她底線。
夜漆黑,不見星辰,周圍寂靜一片。
張府外,幾道黑影從屋頂上越過,蹲在屋頂前,掀開屋瓦,動作伶俐。
就在他們想朝屋内吹迷|魂藥時,又幾個黑衣人出現,阻攔了他們。
雙方在屋檐上打了起來,但最後還是敗給了後來的那一波人。
為首的黑衣人蒙着臉,低頭看着他們腰間佩戴的暗器,彎腰,将暗器抽走,随後對着身後的手下道。
“帶走。
”
黑衣人話一落,那些手下便帶着他們離開。
就在他們離開之後,黑衣人才扯下面罩,那張俊俏的臉浮現在眼前,秦旬看着從黑衣人身上掠來的暗器,鳳眸微眯。
“果然…”
秦旬低聲呢喃,腳輕輕一踮,便從張府的屋檐上離開。
他本想着如何将秦淵一舉拿下,現在倒是不用他費勁兒,因為有人會替他對付秦淵…
明日張洞之若真的醒來,知最想讓他死的人便是他的合作對象,不知道作何感想…
太子府内。
秦淵沒收到好消息,倒是收到了自己派出的那些黑衣人的頭顱,整整齊齊地擺在太子府門口,差點兒将去開門的家丁吓死。
秦淵沉着臉盯着眼前血淋淋的頭顱,他派出去十個人,這裡九個頭顱,也就是還有一個落在了秦旬手上…
秦旬将這些人的頭顱送回來,不就是為了警告他,他時刻盯着,也時刻護着張洞之。
張均元傳來的信沒騙他,林箐箐有辦法治好張洞之,不然秦旬也不會派人去保護張洞之…
若張洞之吃了他送的血蓮能活,便成了張洞之欠他一條命,往後他想如何唆使張洞之都行,連同整個戶部也能在他掌控之中。
張洞之在吃了血蓮之後一病不起将死,對他來說損失也不大,畢竟張洞之手上有他不少把柄,而隻有死人才不會開口,大不了在張洞之死後,想辦法讓陸時犯錯,再使計調張均元去戶部,推他當戶部侍郎。
而如今,張洞之是在吃了他血蓮之後變成現在這幅樣子,若真被林箐箐救活,張洞之隻會以為他那血蓮不是救命的良藥,而是害他的毒藥…
秦淵越想,臉色越難看,他實在想不通,他母後為何要讓林箐箐去給張洞之治病,為何要給他添堵。
張府現在有秦旬的暗衛保護,永安王府也把守森嚴,不管是想殺掉林箐箐或是殺張洞之,他都殺不成…
“殿下,宮裡頭來人了。
”
門外,一道聲音響起。
“宮裡來人?
”
秦淵視線從這些頭顱挪開,落在緊閉的門上。
“說是皇後那邊有要事相告。
”
“叫他進來。
”
秦淵冷聲道。
下一秒,房間門被打開,那進來的小太監見到這些頭顱時,吓了一跳,差點兒将魂給吓了出來。
“皇後有何事?
”
秦淵開口問。
太監強忍着心裡的不适,顫顫巍巍地将宮内發生的事告訴了秦淵。
砰。
秦淵在聽完後,大手拍打着桌子,那張俊俏的臉蒙上一層驚訝:“你說什麼?
”
“張副侍郎跟…跟公主說了想娶他,明日便要入宮求皇上賜婚。
”
“張均元在做什麼!
這種事怎不與本宮商量便自作主張!
”
秦淵厲聲厲色開口,眼神好似荒原猛獸要吃人一般。
張均元給他來信說林箐箐能治張洞之,但信上卻不曾寫過自己今天跟鳳月袒露心意的事,更不曾提過他要娶鳳月的事!
“來人,去把張均元請來!
”
秦淵擡頭,掃向站在外面的家丁。
明年齊國太子成年,他跟他母後本是想将鳳月嫁給齊國太子的,隻要鳳月成了齊國的太子妃,待齊帝去世,齊國太子登基,齊國這大國的勢力便會成他的勢力,能助他登上皇位。
有齊國的幫助,他在他父皇面前也能更有底氣些。
現在張均元卻道想娶鳳月!
一件事不順,諸事皆不順!
秦淵心裡想着。
張府内。
燭火搖曳,張均元緊盯着牆上的畫。
畫像上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她提着籃子笑得天真爛漫,張均元就這麼看着入了神。
“一切就要結束了,他們都會得到報應。
”
張均元呢喃,擡起手輕撫着畫像上小姑娘的臉,眼神中布滿溫柔。
至于太子派來的請張均元的人,也無功而返。
不因别的,因為不管他們怎麼拍打張府的門,張府的門不曾打開過。
最後他們隻能選擇回去,要不然這天寒地凍地,遲早将他們凍死。
秦淵聽得下人的禀告,氣得猙獰。
他沒想到張均元這拼了命想到他身邊的狗有朝一日會拒他命令,甚至裝作不在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