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煙蹙眉,轉頭迎上秦隐淵陰郁的目光,蓦地冷嗤一聲。
“程書遠,你真沒意思。
”
“哦?
”秦隐淵挑眉,面上笑容卻淡淡的。
南晚煙睨了他一眼,轉而繼續看向窗外。
“你口口聲聲說要娶我,可你知道嗎,夫妻之道,重在相互信任。
”
“你現在時時刻刻派人盯着我,還有事沒事就用别人的性命來警告、威脅我,這樣的捆綁是建立在強制基礎上的,隻會讓人厭煩。
”
秦隐淵勾唇,“公主覺得不行,我卻覺得剛剛好。
”
“想要什麼,就該牢牢抓在手裡,不容許半點閃失,難道不是嗎?
”
南晚煙眉頭擰的更緊,眼神複雜看了秦隐淵一眼。
“你知不知道,當初我為什麼執意要離開西野,離開顧墨寒,回大夏?
”
秦隐淵幽深的狐狸眼微微閃爍,修長的手指輕點在大腿上,意味深長地笑道,“難道不是因為,公主的舅舅死在顧墨寒手裡?
”
南晚煙平靜地掀眸看了他一眼,沉聲應道。
“不僅僅是因為這點,更是因為當初的顧墨寒,就跟你一樣,是個瘋子。
”
秦隐淵略顯訝異,轉瞬又恢複如常,調侃似的笑道,“竟還有這種事情。
”
“不過我沒興趣聽公主和别的男人的故事,公主說了這麼多,難道隻是想告訴我,你和他的過去?
”
南晚煙冷聲,“我是要告訴你,哪怕我曾經喜歡顧墨寒,可他如果跟你現在一樣強勢逼人,隻會将我推得越來越遠,更何況,我還不喜歡你,你要是真想獲得我的好感,應該要學會尊重彼此。
”
秦隐淵聽後,卻跟沒事人似的毫不在意,目光灼灼地盯着南晚煙,蓦然笑了。
“公主說反了吧,我與顧墨寒,如何能比得?
”
“你雖然讨厭他,可你至少心裡還有他,所以無論如何,你們二人都可以破鏡重圓。
”
“我不同,我的手裡沒有任何籌碼,唯一的機會,就是将你牢牢困在身邊,無論用怎樣的手段,都不能容許你從我眼皮底下逃走。
”
“我愛人的方式,就得按我的方式來,等到塵埃落定的那一天,我會給你自由。
”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南晚煙從秦隐淵的眼底看出了翻湧的占有欲和偏執,宛若熊熊燃燒的烈焰,生生不息。
她心煩意亂,這哪裡是喜歡一個人,這不就是純純占有欲麼,卻沒再說話。
再說下去,她隻怕控制不住要撕了他。
兩人靜默半晌,隻能聽見從窗戶倒灌進車裡的風聲,這時,秦隐淵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待會兒回府以後,我會讓人給公主量體,是時候做嫁衣了。
”
他試探着看向南晚煙,令他意外的是,南晚煙并未表現出任何抵觸,微微颔首輕聲道,“嗯。
”
莫名的,秦隐淵眯了眯眼,越發捉摸不透南晚煙的想法了。
這時,南晚煙擡眸看他,“明日我想去一趟殊隐寺。
”
原來是在這等着。
秦隐淵的眸光陡然變得冷銳幾分,“去那兒做什麼?
”
南晚煙纖長的手指蜷了蜷,“在西野有個習俗,凡事即将成婚的信任,都得去寺廟拜拜,相當于一個儀式。
”
“如此,才能長長久久。
”
倘若換作别人,秦隐淵恐怕就信了。
可她是南晚煙啊,南晚煙對顧墨寒的感情無人不知,她又怎麼可能想和他長長久久呢?
他狐狸眼稍彎,眉梢挑了挑,不置可否地笑道,“公主即便是要撒謊,也不該用這麼拙劣的借口。
”
“你若是換個說法,大大方方的,我或許都能答應你,但你這麼說,豈不是故意讓我起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