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見狀,心頭猛地揪緊。
他都顧不上雲雨柔正拉着他的袖子,疾步朝狼狽的南晚煙走去。
“南晚煙,你這是怎麼了?
”
雲雨柔和倩碧看到南晚煙那張臉時,都是震驚不已。
尤其是雲雨柔,瞳孔狠狠一縮,慘白的臉瞬間沒一點點血色。
南晚煙竟然沒死?
!
那麼多殺手,她竟然還活着回來了!
南晚煙還沒有說話,沈予便道:“回禀王爺,屬下趕到的時候,發現有刺客想要刺殺王妃,足足有十二人。
”
“那些刺客身份不明,但屬下初步判斷,應該是江湖上訓練有素的殺手。
”
刺客?
!
此言一出,許多人的心裡都抖了三抖。
顧墨寒漆黑的瞳眸更是一凝,俊臉上多了幾分沉重。
怎麼會這麼巧?
偏偏趕在他先一步回王府的時候,對南晚煙行刺……
而且是專業殺手,難道和之前刺殺南晚煙母女的,是同一夥?
高管家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南晚煙回府的時候帶着那麼大的火氣,今日要是沈予晚到了,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南晚煙都懶得看顧墨寒一眼,她犀利的目光,落在雲雨柔的身上,吐字如刀。
“側妃怎麼這麼驚訝和慌張,怎麼,看我沒死,你很遺憾?
”
顧墨寒高大的身形一震,深邃的眼瞳看向床榻上的雲雨柔。
原本他還在思考,這撥刺客跟之前刺客的聯系,但現在南晚煙這麼一提,他不由得多看了雲雨柔兩眼。
他提前從宮裡回來,南晚煙就出事了,有這麼巧合嗎……
雲雨柔原本就不安,見顧墨寒也在看她,身子都輕顫了下,立馬佯裝出不可置信和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王妃怎麼會這麼說?
柔兒何曾覺得遺憾?
王爺,柔兒好疼,但是現在不僅僅是肚子疼,心裡更疼。
”
“柔兒都不知道王妃為何要冤枉柔兒,王妃出事,柔兒覺得震驚,被吓着了覺得慌亂,如何會被王妃誤會?
還請王爺相信柔兒!
”
是的,她沒必要慌。
雖然這一次确實是她操之過急了,想要直接弄死南晚煙一了百了。
但失敗了也沒關系。
一切事情都是雲漠然經手的,跟她沒有關系。
而剛才沈予也說了,那些刺客沒有活口。
南晚煙不過是想詐一詐她罷了,她絕對沒有證據!
聞言,南晚煙冷冷一笑,她就知道這朵白蓮花聰明,還很有手段,否則也不可能将那麼多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屢次立于不敗之地。
但壞事做多了總會露出馬腳,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等她找到證據,有這白蓮花好受。
當然,現在她也不會讓雲雨柔好過!
“雲雨柔,你本事很大啊,躺在床上當個羸弱的女人,看起來是個小白兔,實際上心比誰都黑!
”
南晚煙盛氣淩人,一把抓住雲雨柔的手,以迅雷之勢按住雲雨柔的制污穴,那是能刺激月事的穴位。
還想找大夫看月事,想好起來?
那她就讓雲雨柔好不起來,日日都疼得死去活來!
“好疼啊,王爺救救柔兒!
”雲雨柔隻覺得疼,肚子也好難受,南晚煙的眼神更是令她不安和憎恨,“王爺……王妃真的誤會了柔兒!
”
南晚煙這個該死的賤女人,沒有本事,就直接對她動粗!
呵,氣急敗壞了,還是一如既往的蠢!
隻是,真的疼死人了!
“南晚煙,松手!
”顧墨寒見南晚煙跟個潑婦一樣,蠻橫的對付雲雨柔,眉頭頓時一擰,抓住了南晚煙的胳膊。
南晚煙狠狠甩開了他,也不多說廢話,沒有找到證據前,刺客這件事她不會多說,隻是想找個借口,先暗中為自己出口惡氣罷了!
“顧墨寒,你答應我的管家權,現在就給!
”
管家權?
南晚煙這話什麼意思?
!
雲雨柔聞言,臉色大變,都顧不得身體上讓她窒息的疼痛,惶恐不安地拉住顧墨寒的衣袖。
她疼得嘴唇發白,看上去無比虛弱。
“王爺!
管家權是您給柔兒的,您難道如今要收回去嗎?
柔兒真的沒有派什麼刺客,對這些事情真的一概不知,求您,别誤會柔兒好嗎?
”
“南晚煙沒有任何憑證,随便斷論你安排刺客,是她不對,本王沒有信她,不過……”顧墨寒俯身看着雲雨柔,“不管有沒有刺客的事情,本王都已經答應了南晚煙,要将管家權給她。
”
刺客一事,他雖然也覺得不對勁,但還是不願意往雲雨柔身上懷疑。
雲雨柔會耍手段,但不可能是這麼惡毒的女人,殺人的事情,她做不出來的。
雲雨柔如遭雷擊般,心狠狠的疼了。
她如今遲遲無法跟顧墨寒圓房,要不了孩子,管家權就是她傍身的唯一手段了!
這可是比她的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怎麼能夠交出去!
雲雨柔恨南晚煙恨得眼底猩紅,五髒六腑劇痛卻比不上她心頭的怨怒。
她看向顧墨寒,柔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暈過去。
“不!
王爺,柔兒要是沒了管家權,在這王府裡,該如何自處?
!
”
“您今日也看到了,王妃咄咄逼人,什麼事情都推到柔兒的身上,您怎麼能,怎麼能……”
說着,她又掉起了眼淚。
南晚煙看着雲雨柔又氣又痛,簡直爽死了。
殺人誅心,雲雨柔越是在乎管家權這玩意,她拿回管家權,就越能讓雲雨柔痛。
這就跟皇位似的。
沒當過皇帝就算了,還能安慰自己是個失敗者,下輩子努力,特麼都當上皇帝了,卻隻當了幾天就被人狠狠踹下來,能不氣嗎!
肯定氣炸了!
而且,她剛剛還按了雲雨柔的穴位,雲雨柔越氣越痛,越痛越氣,惡性循環,絕對短命……
南晚煙冷笑一聲,說出的話讓雲雨柔氣得頭頂冒煙。
“雲雨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