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忠權忙不疊跪下,“奴才在!
”
“外面的情況如何了?
鬧事的百姓現在大概有多少人了?
”
奉忠權冷汗連連,從百姓鬧事開始,皇帝就一直在問這個數字,“回皇上,軍營抛開不談,堵在宮門口的百姓已經……已經有上萬人了。
”
上萬人?
!
“早上不是才兩千來人嗎?
!
”皇帝心頭一震,也沒料到顧墨寒那麼得人心,短短的時間内竟然凝聚了那麼多人為他施壓。
奉公公驚慌不已,“皇上,這,這奴才也不知道啊。
”
再這樣鬧下去怕是真的收不了場了,都等不到明日,今晚帝京數萬的百姓就能圍了皇宮!
皇帝的臉色很難看,終于火急火燎了。
他聲色森寒,“不論付出任何代價,都必須讓南晚煙救回翼王!
至于軍令,暫且不要再提。
”
“是,奴才這就去。
”奉公公臉色微變,卻不敢多說半句,立馬安排着出了宮。
等奉公公再次來到翼王府的時候,顧墨寒又開始新一輪裝死。
奉公公眼神犀利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顧墨寒,也不跟南晚煙兜圈子,直截了當的道:“王妃,皇上這次讓咱家來,是想告訴您一聲,軍令的事情,皇上讓您按兵不動。
”
結果在南晚煙和顧墨寒的意料之内,太後施壓加上民衆暴動,雙重打擊一定會讓顧景山再三斟酌考慮。
南晚煙面上卻佯裝有些許驚愕。
“父皇不要的話,倒是好辦,畢竟軍令本就不在我身上,也就無需我出手了。
”
“但是奉公公,父皇應該不單單是讓您來說這件事情吧?
”
奉忠權看着南晚煙,淩厲的眼裡透着精光。
他壓低了聲音,語氣頗有幾分強硬。
“咱家就喜歡跟王妃這樣聰明的人打交道,皇上還說了,要王妃必須治好翼王,務必讓他活過來!
”
南晚煙的眸色微閃,卻看着病床上的顧墨寒歎了口氣。
“恕我直言,奉公公,您也看到了,王爺現在這個情況,不僅傷及心脈,還牽連到了四肢神經,或許腦部還受了創。
”
“而且他當時出血量過大,就算當時我先搶救了,但畢竟這兩日都不敢再治療他,以至于他到現在都沒有蘇醒,我便是再精通醫術,也怕是無力回天了……”
顧墨寒的心頭猛地不安起來,南晚煙想做什麼?
奉忠權頓時急了。
“那可不能,現在翼王不能有半點事情!
王妃就必須救回來!
”
“不是我不想,皇上想一出是一出,翼王本來就傷的重,之前救他,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如今傷勢拖到現在更為嚴重,真不一定能救回來……”
奉忠權徹底急眼了。
“咱家明白,王妃有多難,皇上說了,不惜一切代價救人,等王妃救回了翼王,若是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隻要合情合理,咱家相信,皇上一定會答應您的!
”
南晚煙心裡頓時滿意了,面上卻依舊為難,“我盡力吧……好好的救治王爺!
”
故意說那些話,她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在顧墨寒重傷這件事情上,她受制頗多,怎麼着都得撈點油水。
之前是皇帝不給她和離,這一次,她就要皇帝親自允諾她!
平日裡皇帝興許不理睬,但現在他也騎虎難下,他絕對會允諾她的條件。
等她跟顧墨寒和離,立即遠走高飛!
南晚煙并不知道,往後她竟真的得償所願,順利和顧墨寒和離了……
見南晚煙應了話,奉忠權的神色終于緩和下來。
“那咱家就回去向皇上複命了,等着王妃的好消息,盡快讓王爺蘇醒!
”
說罷,奉公公朝南晚煙躬身,疾步走了出去。
“奉公公慢走。
”南晚煙送他到門口,揣着心思走回屋裡。
她剛關上房門,就感受到身後那股夾雜着強烈怒意和冷凝的視線。
顧墨寒早就按捺不住自己想要起身的沖動,此刻他更是直接下了床,強忍住心口的疼痛,一把将南晚煙扳過來對着自己。
“南晚煙,你究竟打得什麼主意?
!
”
“利用本王和父皇做交易,你可知道你是在死亡邊上試探?
!
”
從剛才南晚煙突然故意為難奉公公開始,顧墨寒心裡就有股濃烈的不安。
南晚煙盯着他胸口處殷紅的血迹,蹙眉拽開顧墨寒的雙手,“有什麼試探,現在是你父皇有求于我,我也不提什麼過分要求,就隻想跟你和離。
”
和離?
!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安于室!
逮着機會就要跑!
顧墨寒深吸一口涼氣,心口的傷仿佛有萬千螞蟻在啃噬摧殘,卻不是因為傷口,而是别的什麼。
他暴怒,蓦然伸手強行将南晚煙抱進懷裡,盡管身上鑽心的疼,但長期習武養成的身體素質讓他臂力過人,一把将南晚煙扔到床上。
南晚煙摔進床褥裡,驚得臉色一變,“你幹什麼?
!
”
她要爬起來,肩膀猛然被人按住,被推回了床上,男人欺壓而上,怒目而視。
“南晚煙,你是本王的女人!
為什麼總這麼急着想要和離,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