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南晚煙都沒想過他這麼擰巴和偏執,有些惱怒地盯着顧墨寒,“顧墨寒,你弄清楚局面,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我可以。
”南晚煙話音未落,顧墨寒便斬釘截鐵地打斷了。
他的眸光冷冽深沉,帶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似乎對一切,都了如指掌成竹在胸。
“我并非幼稚狂妄,是我知道我有這個實力,排兵布陣,我從未怕過,何況大夏和西野一旦建立邦交,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他國若想進犯,也得掂量着來。
”
他是帝王,什麼對國家最有利,他比她更清楚,想從國家利益上勸他放人,不可能。
南晚煙也的确是無話可說了,但就像她說的那樣,他們之間的矛盾太多了,絕不可能走的下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可能留下,你說你喜歡我,所以不可能放手,我們有意見分歧,兩國注定不能和平解決,但我有第三種辦法,可以嘗試一下。
”
說着,她從衣袖裡摸出一瓶奇怪的藥來,将它遞給顧墨寒。
“這是失憶水,喝下去,你将終身不再想起我們之間的感情,也可能還會将我徹底從你的記憶裡抹去,這樣你就不會偏執的想留我了,而且,你身為帝王,情愛對你來說本身是累贅,有這瓶藥水,你也能擺脫這個累贅了。
”
“這是好東西,我也隻有一瓶,顧墨寒,我真誠的祝福你,祝你成千古一帝,流芳百世。
”
這瓶失憶水一直放在她的空間裡,從前沒找到用的機會,現在也算是個時機。
顧墨寒的臉色驟然一變,“你要我忘了你?
”
她究竟知不知道,這話對他而言,是多大的打擊?
從前她對他冷漠也好,發脾氣也罷,至少能讓他知道,他還抓得住她,也摸得着她。
可現在,她卻如此平靜的說出這麼冰冷的話,那雙眼眸裡沒有半點感情,活像是一個無心無情的人。
南晚煙見他大受打擊的模樣,微微蹙眉,“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
”
好辦法?
!
她這是用刀戳他的心,戳得千瘡百孔還不解恨是吧?
!
顧墨寒怎麼都想不出,她是怎麼認為,他願意他舍得忘了他們的一切,心頭壓制的怒意一下就被挑起來了。
可他卻更不安,她現在隻是要他忘記,回頭她要是不開心了,想要忘了他,她是不是就去做了?
她的手裡除了這失憶藥水,還有沒有别的更加極端的東西?
南晚煙感覺到了,她似乎踩在了他的雷點上,不由得抿了下唇,“我隻是覺得這是一個辦法,你得承認,你我就是過不唔……”
話都還沒有說完,顧墨寒就猛地扣住了她的後頸,薄涼的唇重重的欺壓在了她的唇上,宛若一頭野獸,吻勢帶着令人不可抗拒的狠意與激烈。
南晚煙蓦然睜大了眼,一下伸手想推他,他卻抓住了南晚煙的手腕,将她牢牢的困在懷裡,吻的更狠更重,完全不似他平常激烈卻也缱绻的作風。
恨不得要将她撕咬嚼碎一般。
直到她都快沒力氣掙紮了,他才微微松一點力道,南晚煙猛地一把将他推開,雙目猩紅瞪着南晚煙,“顧墨寒!
”
他目光陰鸷的盯着南晚煙。
“南晚煙,我實話跟你說,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
“這天下我要,你,我也要!
大夏要是搶人,我不會手下留情。
”
南晚煙氣急,方才還算穩定的情緒瞬間被挑起,有些惱恨地看着顧墨寒。
“你為什麼要這麼苦苦相逼,喝下這藥水,我們就可以輕輕松松地過一輩子,難道不好嗎?
”
又不是她偏執,不然她喝了,保證不煩他!
顧墨寒的眼神危險而淩厲,簡直譏諷的開口。
“你在開什麼玩笑?
”
“你讓我喝了這東西,痛痛快快的放棄原本家庭美滿的日子,去過忙碌終生卻沒有你的生活,誰會願意?
”
若當真成了那樣,他又同一具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别?
成日裡拖着一副空空如也的軀殼,日複一日重現麻木的生活。
上朝、下朝、用膳、就寝,閑暇時同朝臣聊天,忙碌時便在禦書房熬到天明。
他已經過了兩個月這樣的日子,他不會再重蹈覆轍,天下他都得了,再要個美人有什麼問題?
南晚煙一愣,咬牙不甘地看着他,“那不過是暫時的罷了,等你以後再遇到你的心上人,你便不會這麼想。
”
“顧墨寒,日子還長,你真的沒有必要吊死在我這棵樹上,世間這麼多女子,總有能讓你稱心如意的。
”
顧墨寒眯起一雙眼,“你就讓我稱心如意,有你,我還要别人做什麼?
”
南晚煙突然有一種無力感,跟顧墨寒說了那麼多,原來都無濟于事,他還是依舊這麼偏執狂妄,依舊占有欲爆棚。
她攥緊了手裡的失憶藥水,咬牙道,“我明确的告訴你,這世上不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除非我自願,否則你想一生都困住我,那就做夢去吧!
”
顧墨寒的心髒重重的瑟縮了一下,原本就陰郁的臉,此時更是冷得如冰窖一般。
“那就試試,看看是你赢,還是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