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的皮膚原本就白,此刻失血過多更是襯得肌膚血色全無,幾近透明的慘白。
“顧墨寒,顧墨寒?
”南晚煙一邊喊着他,一邊急忙扯開顧墨寒的裡衣,露出他左胸觸目驚心的傷口。
約莫五厘米長的劍傷,鮮血汩汩往外流,南晚煙從空間取出一沓止血繃帶和止血散。
她先将藥粉灑在顧墨寒的傷口上,緊接着咬牙将繃帶一圈圈纏緊止血。
顧墨寒習武,身體結實,她消耗了不少體力,一邊焦急做着這些,一邊不斷呼喊顧墨寒的名字。
“顧墨寒你别真睡着了,這次失去意識,你可能一輩子就過去了!
”
“顧墨寒,你絕對不能死!
”
顧墨寒要是死了,刺殺的事情就說不清楚了,很有可能後續還會追責到她的頭上。
而且她一點都不想欠顧墨寒的人情,畢竟她是要和顧墨寒和離的。
更何況現在金國流寇動蕩不安,顧墨寒好歹也是戰神,沒了他,軍心大亂,國家也會受到牽連,她就算出逃,和小家夥們也是流離失所。
可南晚煙怎麼喊,顧墨寒都沒有給予任何反應,她翻開顧墨寒的眼皮看了看,又将手搭在男人的脈搏上、
不行,他的失血量太大,再這樣下去,他必死無疑!
南晚煙現在已經沒心去管刺客的問題,現在時間緊迫,要是她拖着顧墨寒回去,這人這麼重,又受了緻命傷,路上免不了二次首創,危險更大。
當務之急,得找個運輸辦法,盡量延緩他再次受傷的可能。
南晚煙起身,卻一瞬間感到頭暈目眩,長時間的工作和沒有進食讓她有些低血糖,她先給自己注射了葡萄糖,緩了大概一分鐘才逐漸好起來。
顧墨寒無意識的狀況下,忽然拉住了南晚煙的手,但他身體虛弱,手也很快垂了下去。
南晚煙俯身,隻聽見男人薄唇緊抿,原本冷峻煞氣的臉,此刻堪比綿羊,軟綿綿的完全沒有攻擊力。
南晚煙心頭一緊,忙小跑到馬車旁,看看有沒有能用的。
好在馬車隻是頂棚和兩側受損嚴重,最下面的地闆連着車輪那裡還有一塊木闆完好無損。
南晚煙将那塊完整的馬車拖出來,剛好是個闆車的樣子,勉強能夠容納下顧墨寒一人。
她長舒一口氣,又趕忙将車推到顧墨寒的身邊,在盡量不讓他傷口撕裂的情況下,小心翼翼把他搬上馬車,“顧墨寒你真的……好沉!
”
“你要是沒死,我定要你好好補償今日的一切!
”
看起來也不是很重的人,結果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重死了。
這一系列操作下來,南晚煙大汗淋漓,卻顧不上喘口氣,兩手把住闆車末端的木頭,奮力朝前推。
顧墨寒說的沒錯,現在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下一波刺客來襲,她隻能争分奪秒帶着顧墨寒回王府做手術……
下午的時候,王府等人都知道王爺和王妃進了宮裡。
可月亮高挂都不見回府,高管家和湘林院的衆人等的心急如焚,尤其是沈予,查出來的信件還等着顧墨寒閱覽呢。
按理說,若是留宿宮中,王爺都會找人來提前知會一聲,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正在衆人焦急萬分的時候,湘蓮眼尖,看到遠處的影子,還有一陣越來越近的車輪聲,“那是不是王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