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三人面面相觑,南晚煙冷冷地回了一句,“不見。
”
頓時,顧墨寒心裡的火氣和煩躁更甚了。
南晚煙不僅告訴了湘玉湘蓮他們要和離,現在還把他拒之門外?
!
他都還沒找南晚煙清算,昨夜将他抛下的問題,南晚煙反倒生氣了?
他剛想強行進屋,不想湘玉和湘蓮二人,剛好紅着眼推門出來。
“王爺。
”湘玉看了顧墨寒一眼,匆匆行禮之後就走了。
雖然她敬畏顧墨寒,但心裡還是幫南晚煙打抱不平。
于風看了顧墨寒一眼,轉身去追湘玉了。
湘蓮見顧墨寒的臉色很難看,輕聲說了一句,“王爺,王妃之所以口不擇言,都是因為得知您和雲側妃圓房了,所以……”
她點到為止,恭敬地行禮後,也離開了院子。
做奴才的幹預不了主子,但好歹,别讓王爺和王妃的矛盾激化了。
瞬間,顧墨寒心裡那股火被壓了下去。
他不僅不那麼氣憤了,反倒心裡有些慌張不安起來。
南晚煙既然已經知道了,難道就沒什麼想說的?
他薄唇緊抿,還是強硬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都說了我不見你!
”
南晚煙的聲音帶着不容抗拒的冷意,緊跟其後的,是一盞帶着勁風直直朝他而來的茶杯。
顧墨寒眼疾手快地接住,蹙眉,将它原封不動地放回了桌上。
南晚煙的臉色不太好看,但顧墨寒心裡同樣也憋得慌,他朝她走過去,語氣都軟了下來。
“南晚煙,本王和你解釋清楚,本王昨夜被人下了蠱。
”
“昨夜,你出了養心殿以後,那瀚成公主就來給本王敬酒,當時本王喝了之後并無不适,可誰知道一下馬車,藥效就上來了。
”
“許是因為本王拒絕了和親,所以她不懷好意對本王下了毒,府醫說了,這藥隻能找人解,否則就會爆體而亡,之後本王神志不清,也不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包括……不知道雲雨柔怎麼進的院子。
”
房都圓了,跟她說不知道雲雨柔怎麼進的院子?
南晚煙冰冷的眼神好似利刃,剜了顧墨寒一眼,說得雲淡風輕。
“哦,你不需要跟我解釋,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既然都已經做了,就該對别人負責,現在跑來找我幹什麼?
”
顧墨寒的心裡是真的氣悶,但他自知理虧,不得不按捺下心裡的不滿和怨怪,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咄咄逼人。
他握緊拳,抿着薄唇,輕聲道,“本王來找你,是因為有件事情想要确認。
”
“昨夜,本王是不是将你帶走了,而後我們二人是不是在院外發生了争執,你可還記得當時的情況?
”
他還有那麼一點點不死心。
就算王嬷嬷說的話可信度極高,但他不願意承認,南晚煙就這樣扔下他不管了。
而且,昨夜他的确神志不清,可他分明是确認過是南晚煙,他才拿她當解藥的。
他甚至還和她表明了心意……
南晚煙隻是淡淡地擡眼看着他,語氣霜冷,“是又如何,反正我很快就回來了。
”
很快?
顧墨寒墨瞳一縮,又多問了一句,“那……你今早起來,身體有沒有異常?
”
這句話問到了南晚煙的心坎上。
但她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麼,現在又聽說了顧墨寒和雲雨柔圓房的消息,雖然狐疑,但她還是冷笑一聲,語氣裡帶着嘲諷。
“很不巧,我的身體好得很,更是一點異樣都沒有,倒是我聽說,雲雨柔被你折騰的哭了好久,你該去問問她。
”
顧墨寒的眉宇都有些郁結冷凝,他蒼白的指尖微微發抖,但還是忍住了。
“本王再問你,昨夜你離開了,但是不是半路折返,又回了本王的屋子?
”
他記得十分清楚,屋子裡的,他懷裡的人,就是南晚煙。
但她若是再否認了,那……
南晚煙卻嗤笑一聲,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我在不在你的屋子裡,雲雨柔會不知道?
”
他到底是幾個意思,和雲雨柔做了那檔子事,為什麼要一直纏着她問個不停?
她看起來很想知道他們昨晚發生了什麼麼?
!
他越問,她越煩。
顧墨寒的心口一緊,被南晚煙的話嗆的無言以對,她撇的那麼幹淨,像是跟他沒有一點關系,他原本那顆還抱有一絲希望的心,也一點點變成了死灰。
他甚至開始自我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神志不清,把雲雨柔當成了南晚煙。
可他又忍不住生氣,既然南晚煙當時有去過溪風院,她又為什麼不和他……
真就這麼嫌棄他嗎?
顧墨寒的俊臉有些蒼白,心情很複雜。
這是他第一次,明明火大卻顯得這麼束手無策,因為一切,都是他有錯在先。
他抓過南晚煙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昨夜的事情,這件事情是本王做錯了,本王當時是……是把她錯當成了你,才會那麼的不管不顧。
”
“你不知,那個蠱毒并非尋常藥,本王真有些神志不清,沒什麼理智和自制力,本王現在唯一确定的,就是在喪失理智之前,去找了你。
”
把雲雨柔當成她了,所以才睡的?
他想說什麼,他想睡的人是她?
南晚煙隻覺得好笑。
她冷笑一聲,嫌惡地抽回手,眼裡都是惡意,“别碰我,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