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一身侍衛的便服,瞧着衣衫簡樸,可氣場卻無比強大。
她緩步往裡走,神色淡淡,“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
顧墨淩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薄唇抿緊。
“兩次戰役,兩次都戰敗了,一次回來一個人,全都是送信的……”
他甚至不敢說,那兩個回來報信的小兵幾乎就剩一口氣,至今還半死不活的躺在營帳裡續命。
長公主的周身透着一股冷冽的寒意,“與南晚煙的說辭一緻,你們還真是結結實實的輸了兩場,一萬五,人數是秦隐淵手裡的三倍不止,竟也輸的稀爛。
”
顧墨淩低頭,聲音很沉,“是墨淩用兵不當,造成了這般損失,不過,墨淩一直試圖想找尋您,卻一直沒有您的蹤迹,預估着您在武南台裡,如今武南台寸步難行,不知道您是如何安全離開的?
”
秦暮白更是震驚,不可思議道:“姑母,内應竟然是您!
瀚成還以為您跟父皇關系那麼好,沒想到……”
顧墨淩一直不肯說内應是誰,隻說來頭很大,她想過無數人,想過被釋放的太子,想過文武重臣,甚至想過父皇身邊的大太監,姑父都想了,就是沒想過姑母!
要知道,姑母與父皇可是親兄妹,曾經姑母如此盡心竭力輔持父皇上位,父皇待姑母也如此寵愛,姑母怎麼敢謀反呢?
長公主冷笑一聲,懶得理會秦暮白的驚愕,“本宮有南晚煙做保,自然能安全出來,等你們來接,怕是要等到所有兵将都死光了,本宮才能看到你們吧。
”
顧墨淩抿唇,沒有吭聲,秦暮白卻又更加震驚,“南晚煙?
她竟然肯幫您?
!
”
“她有軟肋在本宮手裡,如今随本宮來了營帳,”長公主徑直繞過秦暮白,坐在了主位上,看向顧墨淩,“你即刻将南晚煙被俘虜的消息傳出去,具體該怎麼做,不用本宮多說吧?
”
南晚煙在手裡,相當于擒賊擒王,如今大軍連敗兩場,士氣正低落,将她抓來的消息若是傳出去,必定士氣大漲!
就算他們這裡沒有太多反應,顧墨寒那邊卻該亂套了,南晚煙可是他的命!
顧墨淩目光灼灼,“是,墨淩這就安排人處理。
”
他快步出去與人耳語了幾句,便又折返回來。
長公主目光冷寒,“大夏使者均不在武南台,本宮懷疑陸繹瀾已經去找援兵了,接下來的戰役一定要速戰速決,倘若不能在援兵趕來之前落定一切,等他們聯手,我們所做的一切就都付諸東流了。
”
“你們有什麼建議?
”
秦暮白隐約感覺有些不對勁,怎麼姑母占了她的位置,看她架勢一幅當家做主的模樣。
她有些不悅,“姑母别總使喚我們,你有什麼建議?
”
顧墨淩的眸裡閃過一絲厭惡與嫌棄,秦暮白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聰明點,他冷聲道:“瀚成公主,不得對主帥無禮!
”
“主帥?
”秦暮白大驚,“姑母是主帥,那本公主是什麼?
!
”
難道這場仗,不是以她為主的謀反麼,她打赢了她上位,現在怎麼變成姑母壓在她頭上了?
!
長公主掃了秦暮白一眼,眼神冰冷無溫,“你不會行軍打仗,也沒腦子算計,此處先交給本宮處理,你先退下吧,回頭,再議大計。
”
這不就是變相在罵她蠢麼?
秦暮白滿臉不爽,可看向顧墨淩,見他不吱聲,便氣呼呼的轉身離開了。
顧墨淩面無表情的道:“殿下,回頭我會與瀚成好好說說,不會再喧賓奪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