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我讨厭你,不會關心你。
”南晚煙答得斬釘截鐵,眼底沒有任何憐惜之色,“隻是你畢竟救過我幾次,我念在救命之恩上,不想看你喪命所以提醒罷了。
”
話是真心的,當然,也是勸阻他不出兵的理由。
明明是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可是在秦隐淵聽來很是受用。
他細長的狐狸眼半眯着,好似天邊的月牙兒,溢于言表的開心,“這樣就夠了。
”
“隻要公主心裡有我,哪怕我死了,也能成為公主心中濃墨重彩的一筆,不是麼?
”
南晚煙咬牙,“你真是瘋子,無藥可救了。
”
秦隐淵恍若未聞,心情很好地背過身去,朝南晚煙擺擺手。
“我回去靜候公主的佳音了,是要跟我和親,還是要随我出征,你選擇吧。
”
大牢外,辛幽早就在門口候着,見秦隐淵出來,他趕緊上前迎接,臉色凝重,“主子,方才屬下見皇後罵罵咧咧地走了,可是裡面除了什麼事?
”
秦隐淵揚眉,心情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
“你吩咐下去,讓他們看好公主,絕對不許任何人見她,就連一隻蒼蠅,一條狗,都不行。
”
辛幽恭敬地應下,“屬下明白。
”
但轉念,他又有些不解,“可鳴凰公主現在不過是咱們的階下囚,有必要看管的這麼嚴嗎?
”
秦隐淵冷厲的視線陡然朝他掃來,“公主聰明,狡兔三窟,但凡讓她跟外界的人通上氣,就有出事的可能。
”
“還有,秦閻溯那邊也給本王看緊了,若是再像上次那樣,本王唯你是問。
”
辛幽忽覺身後湧上一陣寒氣,忙不疊恭敬地颔首,“屬下遵命,這次絕對不讓主子失望!
”
秦隐淵剛要走,胸口和頭猛地一疼,就連呼吸都變得阻塞困難起來。
他的臉色驟然蒼白,緊緊抓着胸前的衣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主子?
!
”辛幽瞳孔一縮,趕忙将他扶住,臉上寫滿了擔憂緊張,“主子您怎麼了,要不要屬下現在讓鳴凰公主來給您瞧瞧?
”
秦隐淵緊抿着唇沒有開口,好半晌才換過來,語氣虛弱地道,“不必,本王還死不了。
”
辛幽不信,生怕秦隐淵出什麼差錯。
一想到秦隐淵的毒是為南晚煙所中,他便恨得咬牙切齒,“早知道會如此,當初屬下就不該同意您去救她!
”
“要不是因為她,主子您哪兒會受這種苦,那女人根本配不上您,您――”
“辛幽!
”秦隐淵狠厲地出聲,急促的語氣裡充滿憤怒與責備。
他甩開辛幽的手,修長的手指緊緊掐着辛幽的脖頸,眼神猩紅狠辣,“本王這段時日是對你太過放縱,你竟頻頻對她出言不遜!
”
辛幽大駭,仿佛已經嗅到死亡的氣息,心中卻覺得委屈。
他痛苦地皺眉,沙啞出聲,“屬下,不敢了……”
秦隐淵這才嫌惡地松手,“再有下次,本王不會顧念主仆之情。
”
“你隻需記住一點,本王對公主做過的任何事,都不後悔,不論好壞,那都是本王的選擇,隻要本王覺得她值得,她便是值得的,輪不到任何人來指手畫腳!
”
辛幽咬牙,低頭應下,“是。
”
世人都說主子薄情冷酷,但隻有他知道,主子明明是用情至深之人。
隻可惜這份情用錯了人,無端給主子帶來了多少傷害……
秦隐淵不再看他,轉身朝宮外走去,準備先去軍營,告訴将士們如今的局面。
辛幽劇烈地咳嗽幾聲,吩咐好剛才他交代的事情後,也匆忙追上去。
與此同時,牢房裡。
自從秦隐淵走後,南晚煙便覺得不能坐以待斃。
明日就要出征了,她必須想辦法盡快見顧墨寒一面,至少先商量出對策。
她來到牢門邊,朝錢老公公遞了個眼色,“公公可否行個方便?
”
錢老公公方才還對她熱情,此刻也不知為何,一直躲避着她的視線,壓根不理會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