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爾剛邁出的腳步就頓在了那裡。
她要是不知道陸繹瀾這是在找茬她也就不用在這個朝堂混了。
可是自己哪裡惹到他了?
難道就是因為昨天跟安平公主走的太近了?
她壓下心中那些莫名的情緒,回身道:“王爺,陛下也沒有規定不能離席吧?
”
陸繹瀾掃了她一眼,雙眸微微眯了眯,“難道本王的規矩就不是規矩?
”
溫思爾感覺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行,自己惹不起總該躲得起。
溫思爾一聲不吭的坐了回去,沉着一張臉開始啃桌子上的小點心。
“你沒吃過飯嗎?
”
耳邊冷冷清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溫思爾咀嚼的動作一頓,臉上從憤怒轉變到疑惑。
陸繹瀾今天話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王爺,您要是看下官不順眼下官可以換個地方,您也不必為難自己。
”
“呵。
”陸繹瀾嗤笑一聲,“你也配本王為難?
”
溫思爾盯着手裡的點心看了一會兒,後知後覺的感覺到,陸繹瀾這怒氣怎麼來的這麼别扭?
他不會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吧!
?
溫思爾還沒來得及驚恐,就聽見上首的女帝忽然開了口。
“諸位愛卿,現下天氣還暖和,為了歡迎使臣,朕決定前往北郊的獵場,與使臣們一同友獵。
”
北郊的獵場是皇室獵場,一年中大概也就打開兩次,現在為了西戶國的使臣特意打開,也算是給足了使臣面子。
衆官員哪裡敢不從,立刻恭聲“萬歲”。
溫思爾聽到“獵場”兩個字,心中忽然動了動。
若是皇家舉辦的狩獵,五品以上的官員都是要參加的,溫慶墨定然也會前往下場,獵場上人多雜亂,意外頗多,難道不正是一個可以下手的好機會?
溫思爾的目光沉了沉,開始在心中盤算。
現在京中的形勢錯綜複雜,發生了那麼多不利于自己的事,可是自己卻連幕後之人的一點點線索都沒有,再這麼下去無疑是大海撈針。
如果能趁這個機會決絕掉溫慶墨,不僅是給家人報了仇,說不定也能讓幕後之人露出什麼馬腳……隻要解決掉京城這邊的麻煩,她就可以天高任鳥飛了。
至于陸繹瀾――她看了一眼旁邊的人,陸繹瀾的神色看起來比方才冷了不少,溫思爾知道他這又是心情不好了。
陸繹瀾最近越來越陰晴不定了,關鍵是自己還摸不透這個人在想什麼,還是早點離開吧,自己的身份遲早會暴露,留的時間越長暴露的風險就越大。
“朕也乏了,你們繼續吧。
”
女帝被大太監攙扶着起身,率先離開了宴會。
她的離開就意味着這場宴席結束了一半,剩下的衆人都可以自便。
溫思爾吐出一口氣,捏了捏發脹的眉心,終于可以走了,估計外祖也久等了。
正想着,安平公主走了過來,身邊仍舊跟着那個沉着一張臉的男人。
“繹瀾哥哥,我有些累了,你能送我回驿站嗎?
”
溫思爾垂下眼,陸繹瀾本就是負責接待使臣的人,要求他護送也完全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