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丫頭喋喋不休,說着今晚在太後的寝殿都做了什麼。
小蒸餃講得熱火朝天,激動的時候,還撸起兩條袖子,手舞足蹈的,小包子一個勁兒在旁邊笑,時不時糾正一下小蒸餃的成語錯誤。
南晚煙則看着兩個小丫頭,笑得溫柔寵溺。
顧墨寒看着,精緻的眉眼不自覺地柔和起來。
笑聲悅耳,回響在他的耳畔,這一刻,他恍若隔世。
和南晚煙母女待在一起的時間,總是能讓他心安。
很快就到了翼王府。
顧墨寒先一步下車,利落地将兩個小丫頭抱下來,雖然面冷,但語氣很是柔和。
“今夜你們也瘋夠了,回去好好歇着。
”
小蒸餃和小包子看着他,乖乖的點着腦袋。
南晚煙走下馬車,看了顧墨寒一眼,“知道了,我們先回去了。
”
說罷,她一手牽着一個小丫頭,慢悠悠地朝湘林院走去。
南晚煙身旁,小包子忽然回眸盯着顧墨寒,用誇張的嘴型說了一句,“謝謝。
”
顧墨寒的嘴角剛噙起一抹笑意,心情十分不錯。
他往回走,笑容忽然戛然而止。
他的胸口蓦然劇烈疼痛起來,小腹裡有一股火猛地竄了上來,渾身的燥熱來得是那樣洶湧,好像五髒六腑都被放在火上灼燒一般。
瞬間,男人的俊臉冷徹人心,他強撐着身體的不适,回到了自己的溪風院。
今日南晚煙也累了,他并不想驚動了她,于是秘密召來府醫。
屋子裡,顧墨寒雙目緊閉,白皙的臉色滲出細密的冷汗,英挺的劍眉絞緊,似乎十分痛苦。
正在給他把脈的府醫臉色一變,倒吸一口涼氣,“這……”
“什麼?
”顧墨寒睜眼,語氣有些虛弱,但那股淩厲的氣勢還是吓得府醫一愣。
府醫頓時跪了下去,聲音都有些顫抖。
“回王爺,這不是一般的藥,老奴認為恐怕還摻了蠱,這怕是無人能解。
”
戾氣好似風暴一般,在顧墨寒狹長的鳳眸裡翻湧,他冷着聲音質問,“此蠱無解?
”
府醫顫顫巍巍地點點頭,而後又把頭搖的像撥浪鼓,“是,又不是。
”
“此藥是普通的魅藥,但下了合環蠱,若是與女子環好,便不會有事,但若不與女子……恐怕會,會……”
顧墨寒的耐心快耗盡了,“說!
”
府醫忙道,“會爆體而亡啊王爺!
”
竟然如此厲害?
顧墨寒半眯眸子,眼底都透着危險的意味。
但他現在确實很不舒服,血脈都已經發熱膨脹,并且止不住地暴怒動氣,無法自制。
顧墨寒仔細回想,除了秦暮白遞給他的那杯酒,他想不到還有誰敢給他下毒。
真是好惡毒的女人!
府醫勸道:“王爺,合環蠱等不得,王妃和側妃應該都有空,不若奴才去給您将王妃或側妃喊來?
”
“閉嘴,”顧墨寒冷眼剜着地上唯唯諾諾的府醫,聲音好似一把刀,“區區蠱毒,本王何懼。
”
“你下去吧,此事若聲張,本王便将你碎屍萬段!
”
府醫連頭都不敢擡一下,聽着顧墨寒的聲音,隻覺得不寒而栗,“是,是。
”
他連滾帶爬地出了屋,帶上房門後,卻沒有遵循顧墨寒的意思,而是心一橫,轉頭去了竹瀾院。
這毒,不是熬一熬就能挺過去的,必須找女人!
他不能讓王爺爆體而亡!
屋裡,顧墨寒還在跟蠱毒對抗,難受的泡在了冰冷的水裡。
總算舒服了一點。
可他滿腦子都是南晚煙,他想去找南晚煙。
但他知道去了也無濟于事,平日裡親南晚煙一下,她都氣惱的要命,又怎麼肯跟他行房。
再忍忍就好了。
可越是忍,顧墨寒心裡的火氣就越旺盛,渾身疼的難受……
而府醫出了院子後,便偷偷摸摸地溜進了竹瀾院裡,将這一切都告訴了雲雨柔。
聞言,雲雨柔的眼底閃爍着奇異的光芒,“當真?
!
”
府醫忙不疊點頭,“千真萬确,但是雲側妃,王爺說了這件事情不能聲張,要是被發現了,老奴性命堪憂啊!
”
雲雨柔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難掩眼底的興奮之色,“慌什麼,要是事成,我翻了身,你還能丢了性命?
”
說罷,她陰狠一笑,眼裡都是詭計。
這可是上天給她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隻要她成功爬上了顧墨寒的床,後半輩子還怕沒有倚靠嗎?
這樣的好事,她絕不能讓南晚煙得逞。
府醫看着雲雨柔那張笑臉,隻覺得不寒而栗。
他又給雲雨柔囑咐了幾句,“側妃,王爺這次中的藥,藥性猛,恐怕會讓您吃點苦頭。
”
“隻要能和王爺成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雲雨柔哪裡還有空在意這些,理了理發髻便去找顧墨寒,激動不已。
“别廢話了,本王妃要去伺候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