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宮婢來找她,特意告訴她這藥瓶是從襲月殿床下發現的。
她瞬間反應過來,又想到墨言和顧墨寒的相似之處,一下就明白了。
失憶水!
顧墨寒鳳眸驟縮,死死地盯着她手裡的藥瓶,不可置信地咽了咽嗓子。
這藥瓶丢的太久了,久到他以為不可能會有人發現,卻怎麼會在她那兒?
!
看來,她那番問話果真是猜到了什麼,可是,他不能認,尤其是她現在還這麼生氣,要是認了,她就會更生氣。
顧墨寒的心頭方寸大亂,可腦子卻飛速運轉着,不斷思考應對之策,面上也努力保持鎮定,“晚煙,我不知道它怎麼會……”
“顧墨寒,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
南晚煙看着顧墨寒死不承認,心裡的一團火當即燒得更旺,眼眸裡都是駭人的森寒。
“這藥瓶分明是我當初給你的,可你從未去過襲月殿,更不可能将這個東西落在我的床下!
”
“唯獨墨言,他進過我的寝殿,但是墨言手裡不可能會有這個東西,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是墨言!
”
隻有這個解釋,這幾日她對墨言的起疑,才能說得通。
怪不得墨言忽然間變得沉默寡言,怪不得他不再鋒芒畢露,隻因為正主就是顧墨寒,他不知從哪兒找了個替身,來扮演他“墨言”這一層身份罷了!
顧墨寒今日傷得這麼重,她得知消息後,真是氣得不行,壓了好大的火才找他,連休息都顧不上,也沒直接兇他,就是想給他一個坦白的機會。
結果卻沒想到,顧墨寒這厮竟還這麼冥頑不靈,咬死不認!
大騙子!
混蛋!
聞言,顧墨寒的臉色驟變,面對南晚煙咄咄逼人的質問,他抿唇有幾分不知所措,蒼白清隽的俊臉上滿是慌張後怕之色。
他怕兩人好不容易緩解的關系,會再度因為這件事情而變得分崩離析。
也怕南晚煙氣性上頭,根本不聽他解釋……
于是他咬牙,忍痛伸手想要拉住南晚煙的衣袖,“晚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
南晚煙一把甩開,卻稍稍收斂了力道,“什麼叫做不是我想的那樣?
”
“顧墨寒,我來這兒是為了給你個台階下,誰知道你竟然不知好歹,都被我扒得一幹二淨了,還想着辯解?
”
“再說墨言那張臉,跟你大相徑庭,當初我也仔細辨認過,确實沒有尋常易容的痕迹在,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他那樣,易容的幾乎完美無缺,但是我一直覺得他就是你!
”
“那會兒我懷疑墨言的身世,懷疑他行事、說話的手段,一再試探一再詢問,卻都被你‘瞞天過海’,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玩弄,很好戲耍?
!
”
“也是,是我太蠢,眼神那麼相似的兩個人,狠起來那麼如出一轍的兩個人,從細節從言語甚至是傷口,都有那麼多值得懷疑的地方,怎麼想都不可能真的是兩個人,我卻偏偏被你糊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