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爾匆匆把藥塗在身上,也沒敢把衣服拉開太多。
等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停止之後,陸淵離才轉過身來,客氣問道:“溫大人的内力似乎有些失調,需要我幫你調理一下嗎?
”
溫思爾感受到自己紊亂的内息,沒有強撐,而是點了點頭,“有勞王爺了。
”
陸淵離颔首,擡步上前,停在溫思爾的身後一個恰當的距離,旋即雙手靠在了溫思爾的背上。
溫和的内力從相觸的地方過渡而來,沿着經絡溫和的流向四肢百骸,條理的疏散起她因為濫用而亂竄的内息。
陸淵離的動作很輕緩且很有耐心,溫思爾甚至沒有任何不适,很快,她蒼白的臉漸漸恢複了血色。
上方遠遠傳來厮殺的聲音,溫思爾在見到懷赦王的那一刻,就大概猜了出來,陸繹瀾找來的援軍是懷赦王手底下的威武騎。
就是不知道陸淵離為何會在附近。
丹田被耗幹的疼痛正在慢慢緩解,像是被一股溫和的泉水滋潤過一樣,溫思爾感覺全身上下都好了很多,她感受到了身後那人的氣息,莫名感覺耳後有些發熱。
懷赦王真的是個溫潤的翩翩公子。
身後的手收了回去,和緩如清泉般的聲音随即響起。
“感覺好些了嗎?
”
溫思爾忙不疊點頭,對着陸淵離一拱手,“好多了,多謝王爺!
”
陸淵離起身颔首,“無妨。
”
說着,他往頭頂看了一眼,低聲道:“他們放了繩子,溫大人,我帶你上去。
”
溫思爾頓了頓,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發現峭壁上方的繩子确實還有一段距離,她難得磕巴了一下。
“怎、怎麼帶?
”
陸淵離的聲音甚至都沒有什麼起伏,“像剛才那樣。
”
剛才那樣!
?
剛才自己不是被懷赦王攬着腰抱着的嗎!
?
難道還要再來一次嗎?
溫思爾頓時感覺自己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腦中也空白了一瞬,這種莫名慌張的感覺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但是她就是感覺耳後火燒火燎的異樣。
她安慰自己要冷靜,他們都是男人,自己要是表現的太扭捏很容易被人懷疑,不如大大方方的。
溫思爾做了一番心裡建設,但是在擡頭看見陸淵離那張完美的臉之後,内心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
根本做不到無動于衷!
溫思爾不知道,自己的情緒都快要寫在臉上了,陸淵離的表情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也隻是思量了片刻,實事求是道:“你的傷還沒有好,繩子應該是有限,太高了會有危險。
”
溫思爾頓時覺得自己的思想太過龌龊了。
懷赦王明明就是把她當男人,一點也沒有多想!
她吐出一口氣,壓下心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矜持道:“那就有勞王爺了。
”
陸淵離溫和道:“得罪。
”
話音落,他上前一步,有力的手臂扣在了溫思爾腰上,腳尖點地,踩着凸出來的石頭直接躍了上去。
驟然的騰空感讓溫思爾下意識緊張起來,但是手也不敢亂放,隻能緊緊攥住陸淵離的袖口。
陸淵離一手抓住了蕩下來的繩子,用驚人的臂力往上攀爬。
溫思爾意識到自己掉下來挺遠的距離,這都沒有死,可真是福大命大……
她眼神亂飄了一會兒,沒忍住掃過陸淵離的側臉,這個人剛才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