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四人站在原地不動,神色泰然。
這塔内虛火,已經完全無法對四人造成什麼傷害了。
“虛力乃念力,餘道友你竟能有如此感悟,真乃絕世天驕!
”
宋開白目光閃爍,感悟出了念頭屏障之後,他明顯是驚喜無比,同樣對于餘羨,也是驚訝無比!
胡封并未說話,但目中一樣是驚歎。
若非餘羨提點,那他就算最終能感悟出虛力乃念力之玄妙,恐怕也不知要耽誤多少年了。
同一種道,雖說人人都可以參悟,但參悟的快慢,就一定代表了資質的高低。
餘羨的資質,當真對得起一衆金仙大能贊歎的那句,金仙之資!
餘羨擺手一笑道:“不過是偶然得悟罷了,不值一提,三位道兄,如今我等有念力護體,當無懼這虛火燃燒,這就登頂去吧,料下方的其他道友,也會很快明悟這其中玄機,各自參悟出來。
”
“不錯,能來此地者都非泛泛之輩,或許他們也都觸摸到了這一層,隻是還未捅破,隻待捅破那層玄妙,便可一往無前,直登塔頂。
”
胡封當即點頭道:“我們速走,搶占先機。
”
當下四人便繼續上樓。
這一次,有念力護體之下,一路果然再無任何危機,哪怕是一路走到了一百九十九層,四人也隻是感到了那虛火灼燒的更加厲害,但念力護罩卻依舊牢不可破,不會被傷。
但第一百九十九層,卻與之前的一百九十八層,有所不同。
這裡因為是頂層,範圍極小的原因,看起來倒好似一座小殿,其内有不少的紫玉桌台,上面擺了各種靈果,珍馐,酒壺,酒杯,玉箸等物。
看起來,這裡當年似乎正在舉行一場宴會。
隻是參宴之人或因急事而匆匆離去,故而留下了此地場景,甚至那那些靈果,珍馐,都未曾動分毫。
不過因為時間太長的原因,靈果,珍馐早已腐朽,成為黑色污泥。
但那些酒壺卻未曾打開,或許其中還有當年這天宮之内的仙人所飲用的瓊漿玉液也說不定。
如此想法,自然是在四人心中環繞。
宋開白性格直爽,卻不猶豫,果斷的邁步走了過去,直讓餘羨,李真,胡封三人目光一凝。
隻見宋開白來到一處玉桌前,伸手便握住了一個酒壺,隻微微一搖,便搖頭道:“裡面是空的。
”
說罷,他又挨個去尋,可惜這二十三個桌台上的所有酒壺,都是空的,沒有留下哪怕一滴酒水。
“時間啊,時間。
”
宋開白将最後一個酒壺拿起,晃了晃,歎了口氣。
“也不一定是時間的原因。
”
李真淡笑道:“我等又不是第一批來這裡的,這些瓊漿玉液擺在這裡如此明顯,就算有也早已被之前來的前輩取走,喝光了。
”
宋開白嘴角一撇,點了點頭歎道:“嗯,說的是,說的是。
”
“走吧。
”
胡封笑道:“我們去下一重天看看,想必越往後,機緣肯定越多!
”
“哈哈哈!
走!
”
宋開白一聲長笑,将酒壺放回原處,四人淡笑着,盡數走上樓梯,來到了這巨塔的真正頂尖。
塔高十數萬丈,自上往下看,便是無窮雲霧,什麼也看不清。
唯獨那滾滾雲朵,無窮建築,高大金殿,卻依舊屹立在前方天邊,似永遠到不了盡頭。
而塔頂之上,刻有一石碑,其上寫着三個古樸大字。
平育天!
“果然是第四重天。
”
李真輕吐一口氣,看向前方,目露深思,其性格穩重,謀而後定。
“卻不知這天宮,到底有幾重。
”
胡封目光凝重,他的性格亦是沉穩,但更多的是實誠,忠厚。
“管他幾重!
既然那些先賢前輩,乃至我等師尊都能找到那靈根仙果,我等,一定也能找到!
走啊!
”
宋開白一聲長笑,他的性格則明顯灑脫,直爽。
餘羨隻是淡笑着,并未多言。
三人性格,他倒是能看出一些,至于自己的性格……或許三人有的,自己都有……
四人當即遁空,繼續向前。
天地未變,可空間凝實越發堅固,每一重天的強度都在增加。
而這第四重天與前三重天不同,此地倒是一片廣闊,建築很少,地面全是草原。
隻見雲霧環繞之下,地面草勢極好,而這些草也不普通,都是九階,甚至十階的靈草!
如此靈草若是放在小世界,那随便一棵都會讓無數修士打生打死,可這裡,卻有着一片不知多遠,不知多大的,草原!
“十階靈草,種了這麼一個不知多寬,多闊,簡直好似一個大世界一般的草原……果然是天宮,真是氣派。
”
宋開白目光閃爍,自語道:“就是不知道種這些靈草幹什麼?
凡人種草,是為了蓄養牛馬羊,難不成,仙人也養?
”
“或許吧。
”
胡封點頭道:“畢竟所謂仙人,其實也是修士,既是修士,養些靈寵也是正常。
”
餘羨和李真并未說話,隻是掃視四周。
這一重天就很枯燥了,茫茫無邊都是草原,雖是雲霧缭繞,水草繁茂,但卻不見任何生靈,也不見任何牛馬羊等牲畜。
餘羨看着這片茫茫草原,目光平靜,但眼眸深處卻帶着一抹思索與凝重。
這一路四重天走來,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證明了一點。
那就是這勾陳天宮之中,以前定是生靈遍布!
修士顯然也好,護衛軍隊也罷,乃至走獸飛禽,或者這草原的牛馬等等,俱是不少!
可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這些修士護衛,這些飛禽走獸,都在某一刻的某一瞬間,全部消失了。
這才形成了這麼一處空曠無比的,勾陳天宮!
餘羨此刻仿佛看到了無數的修士架雲遁飛,互相交流,高談闊論,或高歌,或長笑,或擊鼓,或奏樂,仙女群舞,銀鈴不絕,靈禽仙獸騰空奔躍!
可這一切,都在某一種力量之下,一瞬間,全部消散,隻剩下了沒有血肉之軀的草木,山水……
這股力量,太可怕了,簡直,可怕至極!
同樣,李真的眼神明顯也帶着凝重。
他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并且對于那種可怕的力量,無比的忌憚。
但這些想法,都是在心裡,并未表露。
四人隻管向前,如此一路疾馳了整整半年,偌大的草原盡頭,才算是出現了各種建築。
而其中一個巨大的牌坊屹立前方,上寫三個大字。
禦馬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