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17章 是你
蕭甯遠聽玉姣這樣說,便将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
他的神色之中,滿是動容。
他不懼污名,不怕别人說,他為了一個女子,颠覆平穩的朝堂和時局,但……她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讓他的心中,慰藉良多。
秦宜蘭冷笑道:“你說我不懂他?難道你懂嗎?你除卻用一張禍國殃民的臉,魅君惑上,你能做什麼?”
“他同我秦家若成兩姓之好,我秦家必助他海晏河清,而你,又能做什麼?”秦宜蘭盯着玉姣反問。
此時的蕭甯遠,已經不想聽秦宜蘭在這大放厥詞了。
他厭了一般的,看向秦宜蘭,冷聲道:“孤說過,此生孤最厭被人威脅,從你秦家威脅孤那一刻開始,便該想到是如今結局。”
“多說其他無益,來人啊!将秦家一衆人等,壓入天牢,交由刑部處置,擢刑部尚書,沈寒時主審。”蕭甯遠沉聲道。
玉姣看向沈寒時。
沈寒時面若寒霜,如同出竅利刃一樣的,往前走了一步,拱手道:“臣,遵旨。”
昔日那個,喜穿一身灰衣,樸實無華滿身書卷氣的讀書人,終于将手中的筆,化成了刀劍,誅向禍國之人。
在秦宜蘭被壓下去的時候,秦宜蘭冷笑道:“陛下想除我秦家,可你莫要忘了,不管怎麼說,你這江山,都有我秦家的一份!”
“若沒有我秦家扶持你,你如何有今日?”
平時秦宜蘭可不敢說這話,可事已至此,秦宜蘭也顧不上許多了。
“說到底,不過是,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罷了!”
秦宜蘭被從高台上拉下去的時候,正好路過那孟音音兄長,孟铎的面前,冷笑着說道:“孟铎!這次除我秦家,你孟家可沒少出力吧?”
秦家大軍,怕是已經被孟铎所困。
所以今日,蕭甯遠才能如此放心行事。
“哈哈哈,我秦家的今日,便是你孟家的明日!”
“還有薛玉姣,君恩似水……你早晚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我詛咒你……早晚有一天,為他所棄!”
那安貞公主,拉下去的時候,狠狠地掙紮了幾下,接着冷笑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陛下如此處置本宮和秦家,便要承受住,我秦家最後的怒火。”
蕭甯遠微微垂眸,眼神之中滿是平靜。
他自是知道,事情沒那麼容易。
這秦家,興許還有後手。
但……不破不立,此時若不破,等來日,秦家在這朝堂之中,越紮越深,便更無法,拔除秦家了!
午時三刻。
陽光明媚,萬物鼎盛。
蕭甯遠看着下方的群臣,擺了擺手。
群臣撤退。
等着所有人都撤走了,此時此刻,此處此地,便隻剩下玉姣和蕭甯遠了。
蕭甯遠從高台上,緩緩走下,對着玉姣伸出手來。
玉姣目光盈盈地看着蕭甯遠,将自己纖細柔弱的手,放到了蕭甯遠的手中。
蕭甯遠牽着玉姣的手,帶着玉姣往回走了幾步。
帶到玄清殿附近。
蕭甯遠松開了玉姣的手。
玉姣巧笑倩兮的看着蕭甯遠,蕭甯遠伸手為玉姣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髻,接着道:“孤要有事情要處理,姣姣自己先回去可好?”
玉姣乖巧點頭。
她自是知道,這秦家雖然看起來倒了,秦家大軍也被孟铎鎮住,但難免有秦家死忠之人,聽到秦家盡數落難的消息,拼死反撲。
更是難保,秦家是否留了什麼後手。
畢竟,那安貞公主最後的話,誰也不知道,是恐吓,還是真有其事。
所以,蕭甯遠還有得忙。
于是玉姣,往攬月居的方向去。
還未到攬月居,玉姣便看到了孟音音,孟音音的臉色有些蒼白,但走起路來,卻給人一種虎虎生風,中氣十足的感覺。
玉姣本不想理會孟音音,但孟音音這會兒已經大聲喊了起來:“玉妃!”
玉姣的腳步微微一頓,孟音音已經到了跟前來。
“玉妃,你來得正好,我們一同去探望一下楚庶人!”說到這,孟音音隻覺得,心情格外的暢快。
此時的玉姣,才注意到,孟音音臉上那蒼白,并非真蒼白,而是塗了脂粉。
想來是今日,孟音音因為立後的事情心情不好,稱病所為。
孟音音的确沒病裝病。
她本來正因為封後的事情,郁悶難受呢,便聽說楚欽月被罰成了庶人。
這樣一來,她心中的憋悶難受,瞬間就好了一半兒。
至于因為秦宜蘭要被封後,産生的另外一半兒,孟音音決定……去楚欽月的身上發洩出來。
“那楚欽月,自從被封為楚妃後,便仗着陛下的寵愛不可一世,現在成庶人了,這叫什麼?這叫爬得越高,跌得越慘!”
“走走走,同我去看看楚庶人!”說着,孟音音就拉着玉姣,往慎刑司走去。
楚欽月便被關在慎刑司。
玉姣開口拒絕:“淑妃姐姐,我身體不适,想回去休息,你自己去便是。”
她見不見楚欽月,也不是很重要。
而且今天她的确很累。
大獲全勝後,她這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歡喜自然是有的,但除此之外,她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空落。
她想,許是秦宜蘭最後的詛咒,讓她聽了不暢快,亦或者是,擔心秦家會反撲。
總之,此時此刻,她都想回去休息。
孟音音卻很是難纏:“怎麼?你這是不願意和本宮同行?”
“也是,你我雖然都的皇妃,可如今秦宜蘭當了皇後,你有秦宜蘭撐腰,自然敢不把本宮放在眼中了!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說過的!不會讓秦宜蘭,得到後位?”孟音音想到這件事,便質問起了玉姣。
“如今,秦宜蘭當了皇後,你怕是早把對本宮的承諾,忘到一邊去了吧?”孟音音冷嗤。
玉姣見孟音音這樣,便知道,消息還沒傳過來呢。
也是,那件事剛發生一會兒,孟音音這急急忙忙地出門,去尋楚欽月的晦氣,去通傳的人,興許和孟音音錯開了。
玉姣遲疑了一下,還是把這個孟音音,早晚都會知道的消息,告訴了孟音音:“陛下沒有立宜蘭郡主為後。”
孟音音聽了這話,随口道:“這會兒那鳳印,應該都到那秦宜蘭的手上了,你還在這說什麼胡話呢?”
玉姣看着孟音音,認真地說道:“我沒說胡話。”
孟音音微微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玉姣:“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