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情之請?
不妨說來聽聽!
”蘇十二眉頭一挑,并未着急收取泉水。
他很清楚,所謂不情之請,通常情況下,都是叫人為難的請求。
男子略一遲疑,随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求前輩收我為徒,傳我真正的修仙之法!
!
!
”
“抱歉,我隻不過是修仙界微不足道的一個散修,更不曾掌握什麼修仙之法。
你……換一個條件吧。
”
蘇十二眯着眼,想都沒想,果斷拒絕。
“這……弈春秋别所求,隻求能有緣真正踏上修仙之路。
”男子咬咬牙,低着頭,一臉倔強模樣。
“唉!
看來……這泉水與我無緣。
你起來吧,這泉水我不要便是。
”
蘇十二無奈搖頭,歎息一聲。
不老泉他當然不可能放棄,可這人的請求,他也絕對不可能答應。
現在的他,連自己的路都沒走明白,怎麼可能去招收徒弟。
況且修仙界何其殘酷,這人年齡不小,早已錯過最佳的啟蒙時期。
真要是收下,十之八九也是個拖油瓶。
為今之計,也隻有另外找時間再來。
屆時取了泉水,大不了多留下一些世俗所用的财物,也算互不虧欠。
主意已定,蘇十二也不浪費時間,當即就要禦劍離去。
這時,弈春秋忽然開口,“前輩且慢!
”
蘇十二眯着眼,“嗯?
你還有何問題?
”
弈春秋深吸一口氣,忐忑道:“弈春秋知道,前輩乃修仙之人,以前輩的手段,這要強取我也無法阻攔!
”
“請恕弈春秋鬥膽一問,前輩要這不老泉,是為了煉制駐顔丹,還是另有用途呢?
”
嗯?
他竟然知道不老泉?
那麼……這一眼泉果然是傳說中的不老泉了麼。
隻是,他這麼問的目的何在呢?
蘇十二心中咯噔一跳,眯着眼,不動聲色的看着弈春秋,“哦?
煉制駐顔丹怎麼說?
另有用途又怎麼說呢?
”
弈春秋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蘇十二,心中天然交戰,似乎在作出某種決定。
片刻後,方才開口說道:“若前輩隻是為煉制駐顔丹而來,那盡管收取便是。
”
“若是其他用途……就算前輩取走這不老泉水,也無濟于事。
”
“不老泉……不老泉水,莫非……這之中還有什麼差異?
”蘇十二不是傻人,一聽這話,立刻敏銳意識到對方話語之中的一字之差。
弈春秋繼續說道:“不錯!
嚴格說起來,這不老泉水,也隻能算是不老泉的産物。
”
“真正的不老泉,實則乃是一種天地自然衍生的奇石。
”
“奇石吸收天地靈氣,化轉陰陽,方才蘊生這不老泉水。
”
蘇十二聞言,當即運起天眼術,向一眼泉看去。
隻是,一眼泉毫無靈氣波動,天眼術感受不到絲毫能量反應,也就什麼都沒看出來。
但僅從對方說話的語氣和神情,蘇十二也能大緻判斷出來,對方所言非虛。
平靜打量着眼前之人,反複确認對方當真隻是一個凡人之後,這才開口又問道:“這些信息,你從何得知?
”
弈春秋一躬身,回答說道:“道觀有一本祖傳奇書,上面便記載了這些信息。
”
“隻可惜,數年前道觀失火,那奇書已經在火中被燒毀。
”
說着,弈春秋特意強調了一下。
祖傳奇書?
這小小道觀,竟能有駐顔丹以及這不老泉,如此來看,當年建造道觀之人,應該也是修行之人才對。
蘇十二雙手環抱在胸前,臉上表情毫無波瀾,一副老神在在模樣。
他心裡清楚,對方所說道館失火,奇書被焚毀不過是增加籌碼的伎倆。
隻是,這種方法在雙方實力對等情況下用還好。
反之,稍有不慎引來的隻會是殺機。
也就是遇到了他,若換做其他心術不正的修士,隻怕此人早已沒命。
蘇十二看破不說破,繼續說道:“你們道觀既然有奇書傳承,難道……就沒修煉功法流傳下來?
”
弈春秋苦笑着搖搖頭,“從道觀記載典籍來看,當年的開宗祖師雖然是修行中人,卻因為某種原因,無心修行。
”
“因此,留下關于修仙的信息并不多。
那奇書,也是無意間在藏書房一處角落找到。
”
蘇十二眯着眼,并未馬上開口。
他能看出來,弈春秋所言不似作僞,但話語之中,多少有些隐瞞也是事實。
至于對方隐瞞了哪些,并不重要。
現在,他等于是已經欠了弈春秋一個天大的人情!
若真是悄悄取走不老泉水,将來即便找到其他兩件至寶,以泉水煉丹,也必然功虧一篑。
不老泉水損壞事小,九曲靈參和千年芝,現在連消息都沒有半分,縱使真能找到,也不可能有多餘。
同時,不老泉被取,這一眼泉也等于消失。
此物的價值和重要性,無疑提升不少。
沉思片刻之後,他這才繼續開口:“你想踏入修仙之路,我可以傳你修仙功法,也可以引你入仙門學習,為你介紹一名不錯的師父。
”
“如何?
”
聽到這話,弈春秋眼中迅速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喜色。
急忙開口,就要答應下來。
但話到嘴邊,卻搖搖頭,堅持道:“多謝前輩好意,但……弈春秋還是想拜入前輩為師。
”
蘇十二眯着眼,眉頭緊皺,“你想拜我為師,無非是認為我承你之情,将來必對你有所照料。
”
“但你若這麼想,那我告訴你,大錯特錯!
這世上,不管是修仙一途,還是做任何事情,能依靠的唯有自己!
”
“況且,我本身靈根資質以及實力都不出衆。
顧及自己尚且做不到,更不可能分心關照你!
”
“你心中有所擔心,我可以理解。
但大可放心,我為你尋找之人,絕對靠譜。
”
小心思被點破,弈春秋頓時漲紅了臉,一臉窘狀。
聽到蘇十二這一番話,略一遲疑之後,他這才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弈春秋就聽從前輩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