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是神，對你來說有區别嗎？”魔神玄天君淡然一笑。
話落，雙臂微張，第一次周身開始有龐大力量奔騰流轉，帶起勁風呼嘯。
厲九淵淡然笑道：“确實沒區别！你這等存在，力量對吾可謂大補。不管什麼來頭，你這一身力量，吾都要了！”
說話時，緊盯着魔神玄天君，眸光閃爍，好似餓狼看到美味獵物，流轉着貪婪、渴望眼神。
話落，厲九淵輕輕招手，自身所用神兵雲戟立時出現在他手中。
雲戟仍遍布細密裂痕，可在厲九淵自身功力，以及星辰力量催動下，卻有驚人力量流轉其中。
雲戟戟尖，更有寒芒閃耀。
寒芒乍看平平無奇，可寒芒深處，卻隐隐有微弱空間波動散發。
這種情況，完全是雲戟力量過于強大，以至于連空間都要被劃破的征兆。
“大補？将吾視為獵物麼？”
“當年的你沒能做到，時隔這麼多年，就認為自己做得到了嗎？”
魔神玄天君目光掃過雲戟，輕笑一聲，出聲又繼續說着道。
此話一出。
如平靜湖面投下一顆巨石，掀起重重漣漪。
當年？
難道這厲九淵，曾經跟魔神玄天君交過手不成？
念頭閃過，陣中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看向此時的厲九淵。
反觀厲九淵，緊握手中雲戟，臉上神情也是略顯茫然。
眸中眼珠骨碌轉動，整個人也在這一刻陷入沉思回憶當中。
思索也就一瞬，轉念，厲九淵皺起眉頭，神色愈發凝重。
“你……究竟是誰？”
自身記憶因為複生而有所損傷不假，可若真是跟這等存在交過手，不可能全無半點印象。
可現實就是，自己确确實實沒什麼印象。
但要說對方胡言亂語，意在攪亂自己心神，厲九淵也覺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吾非神，非魔，吾名……玄天君！”
魔神玄天君雙手微張，周身氣流湧動，龐大力量在其身後凝聚，化作黑白兩色的巨大羽翼。
一者魔元缭繞，魔氣騰騰，充滿暴虐。
一者道氣盤旋，神之力穿梭其中，竟是神之力凝聚而成。
半透明的羽翼延展，魔元遠比尋常魔頭力量凝實不知多少倍。
至于神之力，别說比神遺族族人的神之力，便是昔日古神遺墟，那自神界降臨的存在，散發出來的神之力，也跟這力量有着相當差距。
“嘶……好精純的魔元、神之力！這魔神玄天君未免太過恐怖！”
“就是不知，這厲九淵是否能夠擋住對方這一手攻勢！”
陣中，蘇十二散仙之體遙望魔神玄天君身後純粹力量凝聚而成的兩道羽翼。
瞳孔微縮，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
當年在古神遺墟，那神界存在降臨，展現出的神之力，已經讓他十分意外。
萬沒想到，這魔神玄天君，掌握的神之力，竟更為精純。
這一刻，散仙之體也更加肯定，魔神玄天君必然與神界也脫不了幹系。
心中，也不免為厲九淵暗暗捏了把汗。
厲九淵的成敗，現如今可直接決定衆人的安危。
相比蘇十二的擔憂，在場其他人目光集中在厲九淵身上，一個個滿懷期待。
神之力，許多修士都是頭一回遇到。
恐怖是恐怖，但具體能到什麼程度，根本無法進一步做出判斷。
更有不少修士，會本能認為，這就是神之力正常的狀态。
“嗯？這熟悉的氣息……你……你是當年那個家夥？！”
看着魔神玄天君身後出現的景象，厲九淵瞳孔驟然一縮，眼裡一閃而過兩道驚駭。
緊接，聲音脫口而出。
腦海中，更在此刻閃過一道深入靈魂的畫面。
在那畫面中，正是自身當年連斬數百神界神人後，被一強大存在，一招擊殺的畫面。
當年古神遺墟之戰，以自身為首的古神修煉者，之所以最終落敗。
也是從自己，或者說當年的自身與本體，兩人的殒命開始的。
而自己和本體被神界存在斬殺，更是一招落敗，毫無還手之力。
時隔這麼久，本體意識已經消散。
他死而複生後，更走上一條更純粹的古神之路。
可對當年殒命的一幕，卻仍是曆曆在目。
那神界存在什麼來曆，他根本不知道。
畢竟僅僅一招，自己和本體就落敗，甚至身死道消，隻餘些許元靈僥幸活下來。
唯一印象，就是對方現身時，背後那一對黑白兩色，純粹力量凝聚的羽翼。
此時此刻，在這魔神玄天君身上，再見這一對黑白羽翼。
從中，更感受到幾分陌生而又熟悉的氣息。
頃刻間，厲九淵雙拳緊握，呼吸都為之一滞。
魔神玄天君挑眉，淡然道：“哦？終于想起來了嗎？”
話音未落，身後羽翼輕晃，萬千黑白羽毛飄飛，宛如萬千利刃劍光交織成網，盡皆直指厲九淵。
“哼！當年的你，确實實力強大到不可抵擋！可今時今日，以你此刻狀況，又還能發揮出幾分當年的能耐呢？”
深吸一口氣，厲九淵悶哼一聲，咬牙說着道。
嘴上這麼說，可緊握的雙拳，以及無比凝重的眼神，都足以說明，對眼前人十分重視，甚至……無比忌憚！
“是嗎？那你認為，現在的你比起當年，又能有多少進步？”
魔神玄天君淡然一笑，談笑間，萬千黑白羽毛如離弦之箭，直奔厲九淵而去。
“與現在的殊死一戰，又有何難？！”
厲九淵咬牙說着道。
昔日殒命的畫面曆曆在目，讓他對眼前這魔神玄天君本能油然而生強烈的忌憚。
可轉念一想，對方此番降臨，情況明顯不同于當年在古神遺墟之時。
意識奪舍面前一具魔修之體，修為境界也卡在渡劫期後期。
不管怎麼看，都不至于有當年那般恐怖驚人的實力。
想到這，厲九淵懸着的心重新放了下來。
話落，手中雲戟被他緊握，輕輕揮動。
雲戟戟尖，寒芒劃破天空，迎風見漲，宛如一道明亮極光映照天地。
而這一道寒芒出現，立時引得陣中衆人心神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