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伍德興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修士,靈根資質平平,若放在落日城外,絕對是最底層的存在。
全因無意間幫落日城一名長老尋得一塊稀有靈材,才得以加入落日城,成為落日城編外協防修士。
而這個身份,哪怕所負責的,不過是小小一片區域的租金收取,也讓他在這落日城内,無形之中高人一等。
曾經多少高不可攀,宛如自己夢中女神般的修士,為了小小一間商鋪的,一點點少的可憐的修煉資源,就可以不顧廉恥,去他的床上,滿足他的肉欲惡念,甚至甘願作為爐鼎,助他修煉。
多年下來,他享盡無數曾經不敢想象的福氣。
更自認,對這世間人性有了更多了解。
在他眼裡,此時的沐飛燕和甯彩雲,就像那落水之人,哪怕最後一根稻草,也會拼命抓住。
而現在,麻子臉現在這番話,隐晦的意思,就是一根稻草。
虛無缥缈,輕飄飄的一根稻草。
卻足以讓人不顧一切。
畢竟,人在絕望的時候,什麼禮義廉恥,都是可以抛棄的。
伍德興腦海中念頭不過一瞬。
事實也跟他所想,幾乎一樣。
“你……你說的是真的?
”
沐飛燕聲音顫抖,難掩眼底厭惡和憎恨,可目光還是不由自主落在麻子臉修士身上。
縱使知道對方可能在騙自己,心中卻難免生出嘗試的念頭。
絕境面前,美色,已經是自己最後能拿得出手的籌碼。
試,好歹有一線機會。
可不試的話,不管留下,還是離開,自己和大姐都不可能有活路。
自己死也無所謂,但大姐照顧自己多年。
若無大姐,自己在這殘酷世界,早不知死掉多少次了。
“是真是假,要看你能識相到什麼程度了。
”麻子臉修士面露猥瑣笑容,說着,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迫不及待,就要上前,帶沐飛燕前往後屋。
“飛燕,此人鬼話連篇,他的話,一個字也不能相信。
”
“你就算聽他的話,将身子給他又能怎樣?
今日之事,絕不尋常,絕非他一個小小執法隊修士所能左右。
”
隻是,不等對方靠近,甯彩雲冷着臉,一把将沐飛燕拽到自己身後。
毫不客氣的戳破麻子臉修士的肮髒謊言。
說着略一停頓,盯着眼前三人,繼續說着道:“你們大費周章,弄這麼多事,目的無非就是為了我們手中的上品靈石而已。
”
刀疤臉修士眉頭一挑,頓時一個激靈,随後打起精神。
接着馬上開口,“哦?
終于肯承認,你手上實際上有大批上品靈石了嗎?
”
目光瞬間變得淩厲如刀,直指甯彩雲。
一旁麻子臉修士,以及伍德興也瞬間精神一震,氣息飙升。
對沐飛燕再有意思,也知道孰輕孰重。
二人手中大量的靈石,尤其是上品靈石,那……才是他們今日真正目的。
“靈石确實是有,但你們若是想要,最好先讓我們平安離開。
”甯彩雲神色凝重,說着道。
“離開?
說的輕巧,你認為……你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刀疤臉輕輕一笑,緩緩說着,看起來一副雲淡風輕,不急不緩模樣。
眼底,卻快速閃過兩道陰鸷寒光。
環抱胸前的雙手之中,更是各有一柄寸長飛刀悄無聲息的出現。
飛刀閃爍寒光,毫無半點氣息散發出來,全然沒被在場衆人察覺。
甯彩雲咬牙,毅然決然道:“靈石就在我的手中,你們若敢動手,我立刻摧毀手中儲物袋。
到時候,靈石再多,也會随着空間法器的損毀而墜入空間裂縫。
”
“完不成任務,你們回去也沒辦法交差吧?
”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我們死了,你們也别想好過。
”
目光死死盯着眼前三人,甯彩雲語氣笃定。
說罷,揚手取出一個儲物袋,掌催真元,将手中儲物袋包裹。
知道對方真正目的,她也更清楚,該如何在這困境之中盡可能拿捏對方。
拖延時間,同時……也為自己和沐飛燕,争取尋找活命的一線生機。
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就算冒着被蘇十二追殺的風險,那也得放棄手中所有靈石,設法保住性命。
“如此說來,我們似乎并沒有拒絕的餘地?
”刀疤臉繼續開口,體内真元暗運。
“我們姐妹兩個,并非你們主要目标。
放我們平安離開,對你們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光是這袋中靈石,足夠你們在城主府那裡得到一大筆賞賜。
”
“這個問題怎麼選,我想三位道友一定能選的清楚。
”
甯彩雲繼續開口,目光始終不離在場三人,心弦緊繃,始終都在小心警惕和戒備。
能修煉到築基期,她這一路走來經曆過各種風風雨雨,靠的就是小心謹慎和察言觀色,任何時候,從來都不敢有絲毫大意。
麻子臉修士和伍德興同時吞咽了一口口水,眼底閃過不舍眸光。
沐飛燕本就算是修士當中少見的美女,甯彩雲也同樣是個風韻婦人。
就這樣放兩人離開,對向來沉沉溺美色的兩人,自然是不願意。
可甯彩雲話說到這個份上,兩人也怕對方絕望之下,當真毀掉手中儲物袋。
靈石,那可都是上品靈石,真要是有失,他們難辭其咎。
深吸一口氣,兩人同時扭頭看向刀疤臉修士,等着對方拿主意。
“看來,我們這是沒得選了?
”刀疤臉皺眉再問。
“不是沒得選,我們也隻想好好活着,鬧僵了大不了一拍兩散,誰也不落好!
”甯彩雲警惕心不減分毫。
“也是!
道友所言,并非沒有道理,走吧!
送你們到城外,但……出去之後,靈石必須留下。
”
刀疤臉修士點點頭,說着略一遲疑,雙臂展開,雙手張開,掌心兩枚閃爍着微光,散發淡淡真元氣息的寸長飛刀,劃過兩道弧線,掉落在地。
看到飛刀,沐飛燕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暗暗心驚。
從始至終,她也一直在警惕,可卻絲毫沒察覺到對方何時催動的這飛刀。
而飛刀散發的寒光,更讓她後背陣陣發涼,毫不懷疑飛刀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