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事?
老夫一年前,可是親眼所見,那王素跟金禅寺善法禅師,因為一頭三首黑魔蛟,打了個兩敗俱傷,被人所殺。
”
……
端木狂龍繼續冷笑開口,添油加醋,繪聲繪色說着當初偶遇蘇十二和善法禅師重傷時的情形。
說着目光更是快速掃過不遠處又一座山峰。
話音方落,一團佛光乍現,金禅寺十餘名佛者身形顯現。
什麼?
善法師兄被人所殺?
這怎有可能?
以善法師兄的修為,怎麼可能出事?
可……一年多以來,确實是不曾有善法師兄半點訊息!
金禅寺佛者快速交換目光,一個個面露憂色。
天虹上人見狀,更是身軀猛然一顫,問詢目光再一次落在沈妙音身上。
霧團中,沈妙音全然沒有開口的意思。
隻是手握着一枚定位法器,俏眉也随之微蹙起來。
她能感受到,屬于蘇十二定位羅盤,正在快速靠近。
隻是,羅盤定位,隻能定位羅盤位置,可來人是不是要等的人,卻無從得知。
對蘇十二的能力,她自是放心。
問題是端木狂龍一番話,真假摻半。
可以肯定,對方是真的見過蘇十二和善法禅師。
面對受傷的蘇十二和善法禅師,就算其他人不出手,端木狂龍又豈會毫無作為?
沈妙音原本如止水般的心境,頓起波瀾。
内心深處,不免為蘇十二捏了把汗!
沒等到沈妙音的回答,天虹上人神色愈發凝重,臉色也更顯難看。
在他看來,沈妙音的沉默,意味着對方信念動搖。
那蘇十二怕是兇多吉少!
而在這時,金禅寺衆佛者目光再次落在端木狂龍身上,“端木道友說善法師兄被人所殺,此事當真?
”
“哼!
是真是假,你們應當比老夫更清楚才是。
”
“若不然,為何時至今日,那王素遲遲未來,就連貴宗金禅寺的善法禅師,也始終不曾露面呢?
”
端木狂龍朗聲高喊,這一刻,更加堅信蘇十二和善法禅師等人已經隕落。
看樣子,那兩枚天衍令,十有八九,應該已經不在幻星宗或者金禅寺手中。
莫非……是魔影宮或者無極宗之人?
魔影宮林無憂這小子,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可不過金丹期初期修為,便能成為魔影宮負責人,絕非易于之輩!
但若天衍令被他所得,那魔影宮幽若仙子那徒弟……應該也一同過來才是。
端木狂龍餘光快速掃過又一座山頭,當中邪氣洶湧,隐約可見魔影宮衆人,一個個黑衣蒙面,傲立山巅。
為首之人,正是林無憂。
而此時的林無憂,也正面帶三分憂色,隐隐擔心着什麼。
魔影宮來人同樣不足進入秘境的一半,當中更是不見林巧兒蹤迹。
端木狂龍眉頭微皺,忙又快速掃過無極宗衆人所在位置。
群山之中,其中一座山峰,靈力劍氣竄飛湧動。
當中正站着無極宗的部分修士。
嗯?
無極宗的霄木子也沒出現?
而且,無極宗修士數量跟金禅寺一樣,相比進來時也足足少了近半!
是不想天衍令傳承被幻星宗所得,另有算計?
還是說,覺察到了什麼?
已經有所防備?
端木狂龍眼珠骨碌碌轉動起來,心中泛起嘀咕,臉上卻不動聲色,迅速回頭向遠處山林掃過一眼。
而伴随着端木狂龍話音落下,十餘名佛者,全都面露悲傷。
“道友可否告知,善法禅師出事之地,以及被何人所殺?
”
遙望端木狂龍,衆僧急忙再問。
雖未全信,但對方言辭鑿鑿,多少也信了七七八八。
一旁,端木流螢将衆佛者神情反應盡收眼底,妩媚眼珠滴溜溜一轉,媚眼如絲。
當即心生一計。
眼下這傳承之地,已成是非之地。
金禅寺人員沒到齊,大趙皇朝和魔影宮露面的修士,也同樣僅有一半。
若能将金禅寺這些佛者調離此地,一來可削減幻星宗一方勢力,不管幻星宗掌握幾枚天衍令,到時動手沒了助力,也更容易得手。
二來,隻要這些人離開,不管是外圍的龍主還是魔影宮之人,都不可能坐視他們離開。
此番前來秘境,設法争奪天衍令傳承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自然是要借此機會,設法滅殺三宗這些金丹期修士。
三宗金丹期強者,加起來足有将近百人。
若能将這些修士一網打盡,必定可以極大程度的削減三宗實力。
屆時開戰,皇朝和魔影宮聯手,也才更有把握剿滅三宗。
打定主意,當即咧嘴一笑,補充說道:“事發之地,距離此地尚有一段距離,此乃坐标圖。
”
“至于何人所為,我兄妹二人懾于對方實力,也并未細看。
”
“不過,諸位大師也不必急着悲傷,我二人離開時,貴宗善法禅師也隻是重傷。
說不定,善法禅師福大命大,并未有事,諸位大師現在前往,或許還能見到善法禅師!
”
說着,端木流螢順手丢出一張記錄地圖的法器。
“這……”
金禅寺衆佛者互相張望,随即扭頭看向天虹上人所在位置,面露苦色。
“天虹道友,善法師兄的性命安危,對金禅寺重于一切!
他若真有危險,不論生死,我等都必須前往探查。
”
“今日傳承之事,金禅寺也隻能食言了!
大趙皇朝和魔影宮雖心懷不軌,但有無極宗道友幫忙牽制,我等也……必定快去快回。
”
為首一名佛者挺身而出,一臉歉意的向天虹上人快速說着道。
“唉……也罷,隻希望貴宗善法禅師能夠平安無恙!
”
天虹上人長歎一聲,眉頭緊皺,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嚴東海率領的宗主一脈,本就心思不正。
若再少了金禅寺這個助力,隻怕不用等傳承石像出現,大趙皇朝以及魔影宮就會先一步動手。
可對方心系善法禅師,就算要離開,他也沒理由阻攔。
金禅寺衆僧點點頭,一個個體内佛元湧動,身形緩緩升空,便要禦空而去。
他們也不傻,自然知道眼下局勢兇險萬分。
此行離開,必然兇多吉少。
但對金禅寺而言,善法禅師乃是特殊存在。
衆人修佛法,早已看淡生死。
對他們而言,自己等人生死無所謂,唯獨善法禅師,乃金禅寺之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