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打臉,報仇
“大膽!”
清霜一鞭子抽開車簾,狠狠抽打在了晉王的身上!
晉王猝不及防挨了一鞭,連臉頰都留下了一道猩紅的鞭痕。
火辣辣的疼痛遍布了他的身體。
他驚怒地抹了抹嘴角,看着指尖上的血迹,怒不可遏地說道:“姑姑這是何意?”
清霜端足了架子,劈頭蓋臉地呵斥道:“這句話該本宮質問你才是!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本宮面前吆五喝六的!你别忘了,本宮是長公主!是陛下親封的武侯!是你的親姑姑!本宮跟着先帝與皇兄在外征戰時,你還不知在哪兒呢?”
駱山捂眼,小聲道:“誇張了啊,陸風吟是輩分高,她比晉王還小呢……”
索性這個節骨眼兒上,大家也隻當長公主在放狠話,沒人深究細節上的破綻。
若換作旁人抽晉王一鞭子,定要被抓進大牢,即使不下昭獄,也要遭百姓唾棄。
陸風吟不同。
她這一鞭子甩下去,愣是沒一個百姓罵她抽的不對。
清霜模仿着陸風吟的語氣,氣場全開地說道:“陸昭華,你如此攔着本宮,該不會是擔心本宮的大軍會在皇城發現什麼吧?”
晉王本就心虛,被長公主這麼一說,不由地怔了下。
他正色道:“姑姑,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你抽侄兒一鞭子,侄兒認了,你若往侄兒頭上潑髒水,侄兒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清霜趁熱打鐵:“說的振振有詞!你若問心無愧,何懼本宮的大軍搜城?還是說,你根本不在乎陛下的死活?不想讓本宮找到陛下的下落?”
晉王弱弱地吸了口涼氣。
陸風吟是個嚣張跋扈的公主,最擅長的手段是仗勢欺人,今日卻不知怎的,變得有些咄咄逼人了。
百姓們圍了上來,紛紛朝他投來探究的目光。
長公主在民間威望頗高。
尤其在皇城動蕩之際,曾在邊關立過軍功的長公主,更能安撫民心。
“長公主回城了……陛下有救了……”
“是啊,咱們再也不必擔心苗疆的暗算了……”
“那些潛伏在城内的苗疆細作,就該讓長公主把他們全都揪出來!不然,咱們寝食難安啊!”
……
這段日子,為了激化百姓對太子府的仇恨,晉王刻意散布了不少苗疆人為禍皇城的假消息,甚至還叫人扮作苗疆人為非作歹。
一時間,弄得人心惶惶。
而他出面抓了不少“苗疆細作”,在百姓心目中威望激增。
然而凡事都是一柄雙刃劍。
他要以戰養戰,不時派“苗疆人”出來做個亂,是以不能一下子将所有的“苗疆人”抓完。
陸沅聽直接給了他一記重擊。
他提筆寫完。
清霜點了點頭,掀開簾子,走出馬車,對着城門口所有的百姓信誓旦旦地說道:“我陸風吟在此立下軍令狀,十日内,必找到皇兄,結束皇城之亂!否則我陸風吟,以死謝罪!”
百姓們紛紛跪倒:“恭迎長公主回城!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恭迎長公主回城!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
民心已倒向陸風吟。
在一聲聲的千歲裡,晉王一點點捏緊了拳頭。
侍衛長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這……”
晉王咬緊牙關,一字一頓地說道:“開城門!恭迎長公主回城!”
城門大開。
在百姓們的陣陣呼聲裡,長公主率領一萬二的兵力威風凜凜地進了城。
侍衛長問道:“殿下,那支大軍……好像不是公主府的兵力。”
晉王眯了眯眼:“是黑甲軍。”
侍衛長大驚失色:“黑、黑甲軍?傳聞中的那支黑甲軍?”
晉王的眼底湧上震驚與不甘:“還真被她給收服了……呵,先帝真是偏心呐,那麼富饒的地方,偏偏給了一個女兒!”
長公主得到黑甲軍并非偶然,而是天時地利人和。
黑甲軍需要一處富饒的栖息之所,是黑甲軍選擇了長公主的封地。
不是她自己有本事!
倘若那塊封地是他的,他也早把黑甲軍收作囊中之物了!
侍衛長道:“殿下,屬下覺得,這什麼黑甲軍興許隻是浪得虛名,咱們大梁的兵力可比别國的兵力厲害多了,胡大将軍近年來也訓練了一支神秘軍隊,黑甲軍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晉王望着那震蕩山河的軍隊,猶如一支來自煉獄的幽冥大軍,走出了黃泉忘川的氣息。
“但願。”
他捏緊了拳頭。
十日。
軍令狀。
姑姑,你這是自掘墳墓。
他需要長公主的支持,所以一直待對方十分客氣。
可倘若對方生出了與他争奪的野心,那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要對付一個為百姓流過血、拼過命的功臣太難了,可誰讓她自己立下了軍令狀?
那就休怪他這個侄兒無情了。
他再次摸了摸臉上的鞭痕。
這一鞭子,他遲早要還回去的!
大理寺。
齊王與睿王又在審訊陸昭言了。
不論他二人使何手段,陸昭言一字不吭,一聲不哼。
“你是個死人嗎?”
齊王怒了,“你不會以為本王真的不敢對你下狠手吧?”
陸昭言嘲諷地看着他。
他形容狼狽,衣衫不整。
齊王一襲錦衣,步履如新。
可偏偏他看上去雲淡風輕,倒是齊王無能狂怒,顯得比他更狼狽。
齊王一腳踹倒了陸昭言的凳子,看着他重重倒在地上,大步跨過去,揪住他的衣襟,抓了一塊滾燙的烙鐵,對準他的臉狠狠烙了下去!
“老四!”
睿王阻攔,“别動臉。”
“怕什麼!大不了刮花他的臉!”
齊王這輩子最嫉妒的人就是陸昭言。
明明出身卑賤,卻能一次又一次的淩駕到他們幾個頭上,如今更是敢和大哥搶太子之位了!
一個賤婢的兒子,憑什麼!
通紅的洛鐵逼近了陸昭言,熱氣灼着他的臉。
陸昭言的眼皮子都沒動一下,依舊是嘲諷無畏地看着他。
他的眼神,徹底激怒了齊王。
“去死——”
他毫不猶豫地摁下了烙鐵。
轟!
牢門被人猛地踹開。
齊王一怔:“什麼人——”
話未說完,一隻宛若白骨般森冷的手,折斷了他的腕骨,抓住他後腦勺的頭發,将他的臉狠狠摁進了燒滿烙鐵的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