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兄,要出手嗎?
.”兇惡漢子的聲音,有點緊張起來。
鸠面老者盯着下方,臉上顯出一絲疑色,并沒有馬上回話什麼。
但等看見藍衣青年取出一個黑缽來,開始抽取琉璃獸的魂魄來,這才神色大變,目中閃過一絲懼色。
“這人有點古怪,要不算了。
沒有必要招惹不知底細的人。
”闵姓修士見老者這幅表情,不禁一怔,但随即眉頭輕皺,有些試探的問道。
他們三人既然能在外星海這種地方逍遙至今,自然個個都是異常小心之人。
眼前的情形,實在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讓闵姓修士有了退意!
“算了?
現在可不是要不要動手的問題。
而是我們還能否活着離開的事情了。
”
鸠面老者目光閃爍不定了好一陣,才苦笑了一聲,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這話讓兇惡漢子和闵姓修士怔住了。
他們二人深知老者的秉性,知道對方絕不會無端說這話來,面上随後顯出了一絲訝色。
“你二人難道沒有發現,這人最近流傳的某個魔頭很相似嗎?
”鸠面老者抿了抿嘴唇,有些苦澀的低聲道。
“魔頭?
難道指的是……”
“什麼,是那人!
”
一旁的兩人先是一怔,但随後就馬上發出了一聲驚呼!
他們臉上已滿是駭然之色。
“應該沒錯的。
你看這人年紀青青,能釋放多柄飛劍,并且劍光也是青色的。
都和傳聞中非常的吻合!
”鸠面老者慎重的喃喃說道,好似也在分析給自己聽一樣。
“可那人不是以驅使衆多飛蟲而聞名嗎?
這裡的此人卻從始至終都沒有施展過驅蟲術。
不會是巧合吧!
”兇惡大漢面色發白了,聲音微微顫抖了起來,仿佛鸠面老者所提及的那人,是一個可怕之極的存在。
“秋兄說的應該沒錯。
那魔頭平常現露出來的也是結丹初期的修為,并且同樣愛抽取妖獸的精魂。
至于剛才沒有放出飛蟲,應該覺得沒有必要吧!
”闵姓修士淡金的面容有點發青的趨勢,傳聲的話語也自動小了幾分。
“這麼說,眼前的家夥真可能是傳聞中的那個‘蟲魔’?
那我們還不趕緊離開?
被這魔頭撞見了,我們可都别想活命。
”大漢露出了驚惶神色。
“别慌。
若真是此魔頭,剛才來的時候,對方正将注意力放在琉璃獸身上。
所以才沒有發現我們。
現在他已經滅了妖獸,若是妄自行動的話,反而可能暴露了行迹。
”鸠面老者還能保持着幾分鎮定,冷靜的說道。
聽了這話,其他二人互望了一眼,覺得有道理,當即不敢輕舉妄動了。
但姓宣的大漢盯着遠處做法抽魂的青年片刻後,卻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面露疑色的低聲道:
“聽說這位蟲魔,在四年前因為一隻七級妖獸和一夥修士發生了沖突。
以一己之力滅掉了七八名結丹期修士,隻有一名結丹後期修士才得以幸免。
這些傳言難道全是真的?
”
“應該不假!
那位逃得性命的修士,是碧雲門的高手。
一齊被滅的都是他的同門。
就這一戰,讓号稱奇淵島五大勢力的碧雲門,一下損失了近三分之一的人手,實力頓時大降。
碧雲門的太上長老‘妙鶴真人’,因此氣得七竅生煙!
數度孤身出海搜尋這位蟲魔,但結果全都無勞而返。
其實許多人都猜測,即使這位妙鶴真人真找到了這位蟲魔,也不見得能将對方怎樣。
畢竟對方既然有此能力,很可能是新冒出來的元嬰期高手。
聽說奇淵島的其他勢力也在留意這位蟲魔,一副想要拉攏起的樣子。
”闵姓修士幹咽了幾下口水後,低聲的解釋道。
“元嬰期?
這可不一定。
我聽過另一種說法,據說這位蟲魔本身修為根本不算什麼。
能夠這麼厲害,完全是因為他擁有的那批怪蟲。
據說當日一戰,他根本沒有動用其它法寶,隻是放出了無數的飛蟲,就将衆多結丹期修士活活吞噬個幹淨,根本沒動一根小手指。
這才被人冠以蟲魔之名。
”鸠面老者默然一會兒,卻搖搖頭不贊同的說道。
“可是剛才秋兄也見到了。
眼前的這人根本沒有動用飛蟲,一劍就劈死了那隻琉璃獸。
即使結丹後期修士,也不見得能做到這點。
對方分明是元嬰期老怪假扮的。
”闵姓修士還堅持着自己的意見。
鸠面老者露出不以為然之色,還想說些什麼時。
一旁的兇惡漢子卻無奈的打斷道。
“兩位道友,這蟲魔是不是元嬰期修士,對我等根本沒有什麼區别。
對方滅掉我們不費吹灰之力,這可是真的。
我倒是擔心對方的惡名。
聽說凡是和這位蟲魔遭遇的修士,幾乎都被其喂了蟲子。
前前後後遭其毒手的修士都不下了百人了。
最近這兩年,這位魔頭已經人人談之色變了。
”
闵姓修士一聽惡漢這話,神色越發的難看。
他望着下方的藍衣青年,長吐了一口氣道:
“蟲魔心狠手辣,嗜殺成性。
這倒應該是真的。
近幾年發生的不少修士被殺奪寶的事情,可都有人指證,是這位魔頭幹的!
我們倒好,竟自動給這位送上門來了。
”此位的話語裡,已經滿是悔意!
鸠面老者聞之,臉色同樣不好看,抿了抿嘴沒說什麼了。
對這位蟲魔的兇名,他同樣的忌憚之極。
下面,鸠面老者等三人再也無心傳聲說話。
全都死死盯着青年的一舉一動。
隻希望對方收拾完妖獸,趕緊自動離去。
而這時,藍衣青年已将那琉璃獸的精魂抽出,收進了那黑缽之中。
并從妖獸屍身上翻出了一顆白色的内丹,收進腰間的儲物袋内。
現在,這青年忽然擡首起來,往四處打量了一下。
附近的三人見此,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隐匿的身形不敢妄動一下。
但事與願違!
青年的目光在掃到三人隐匿的空中時,卻蓦然停下了,嘴角升起一絲譏笑後,冷冷的說了一句。
“三位道友看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看夠了。
可否現身一叙!
”
聽了這話,鸠面老者三人幾乎同時遍體生寒!
“跑!
”不知三人中誰喊了這麼一嗓子。
三人馬上化為了三道長虹,二話不說的分别朝三個方向的落荒而逃。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為何走的這麼急。
難道害怕我吃了你們不成?
”藍衣青年微一皺眉,喃喃的自語道,同時臉上一絲疑色閃過。
但随後青年臉色一沉,雙手一揮,三隻靈獸袋接二連三被其祭到了空中,漫天的三色甲蟲鋪天蓋地的狂湧而出。
這藍衣青年正是剛從深海處返回的韓立!
偷偷回頭瞅了一眼的鸠面老者三人,一見此幕,臉色驟然大變,遁光不覺又快了三分。
可就在這時,一陣輕吟聲從青年口中悠悠傳出。
漫天的三色甲蟲在此聲中,往空中一聚,瞬間凝結成了三隻長約丈許的巨矛,尖嘯之聲大起,巨矛化為三色的光虹,一閃即逝的分頭激射而去,遁光竟然奇快無比。
破空之聲“嗤嗤”傳出,轉眼間,巨矛追尋着鸠面老者三人不見了蹤影。
韓立卻站在原地沒有一齊去追的意思,反而悠然的将那琉璃獸的晶瑩獸皮,用一道青光輕而易舉的切削下來。
這琉璃獸之皮煉制護甲的上好材料。
韓立自然不肯放棄的。
再将琉璃獸的殘身化為了灰燼後,韓立轉身将附近的布陣器具及珊瑚島上的霓裳草收了起來。
才剛剛做完這一切。
遠處的天空中,三個方向上先後又有光華閃動起來。
等稍微近了一些,才看的清楚,竟是鸠面老者三人馭着遁光飛射而回。
看他們的方向,正是韓立站立之處。
而這三人全都面色灰白,脖頸上多出了一個三色的頸圈,一副垂頭喪氣的認命樣子。
見到這一幕,韓立摸了摸下巴,心中冷冷一笑色。
眼看三人老老實實降落在了自己身前,韓立展顔一笑,竟和氣異常的問了一句。
“三位道友能否告訴在下一聲,為何一見韓某竟如此驚慌的跑掉,難道三位認識在下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