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和巨漢見此情形,.
許蛟強按住心中興奮,用同樣的手法,将玉盒上的符箓也取了下來。
白衣男子目光在二物上左右一掃下,略一猶豫後,還是伸手将那枚藍色玉簡抓到了手中。
将玉簡往額頭處輕輕一放之後,男子閉上雙目。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白衣男子臉色由開始的氣定神閑,漸漸變得有些疑惑,但後來卻又一點點的震驚起來。
老者許火和巨漢在一旁見此情形,面面相觑了一眼,心中不禁有些緊張了。
一盞茶工夫後,白衣男子終于長吐了一口氣,神色有些恍惚的将玉簡從額頭上挪了開來。
“賢侄,倒底裡面說了些什麼。
”老者忍不住的問道。
巨漢也露出了急切表情,“火叔,你自己看看吧。
”許蛟似乎清醒了幾分,神色複雜的将玉簡直接抛了過去,似乎不願多說什麼。
老者擡手接過玉簡,自然有些驚疑,但略一猶豫後,同樣将神念滲入了其中。
這時,許蛟卻将目光落在了玉盒上,略一思量下,一隻袖子忽然一拂而過。
盒蓋頓時自行的打開了。
玉盒中一片烏光流轉不定,裡面赫然放着一隻數寸長的鮮紅小瓶。
此瓶表面印有一種奇怪的花紋,并隐隐有一股血腥之氣發出。
“咦,這個好像是族中的……”巨漢在旁邊一看的清楚,馬上一驚的認出了些什麼。
“不錯,這是我們許家祖傳的血魂瓶。
原本是一對的,但當年被冰魄先祖帶走了其中一隻。
沒想到今天還有重新聚齊的時候。
”許蛟神色陰沉的說道。
“真是此寶!
”巨漢咽了一下口水,喃喃了一句。
許蛟不再接口什麼,沖大漢直接吩咐道:
“你馬上拿着我的令牌,立刻調族中的所有密衛調處來,給我将宗廟所在山峰團團圍住,同時将附近禁制全部打開,連一隻蒼蠅都不準給我放進去。
再将還在閉關的大叔祖,也請出來,在宗廟内暫時等候一二。
”
“什麼調動密衛,還請大叔祖出來。
”巨漢一驚,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
“不錯。
這是關系到冰魄先祖的大事,就算大叔祖正修煉到關鍵之處,也必須出關一趟。
”白衣男子一咬牙,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族長真找到了先祖的下落。
好,我這就去辦。
”巨漢聞言大喜,再沒任何猶豫的答應一聲,當即向外面走去了。
而許蛟目睹巨漢走出密室後,目光再次回到血紅小瓶上,臉色卻有些陰晴不定了。
再過了一會兒後,老者許火長吐了一口氣,終于看完了玉簡,也睜開了雙目:
“原來如此,先祖大人竟真去了蠻荒世界,還跑去了異大陸。
但出了什麼事情,隻有當年祭煉的一絲血魂被轉交了回來。
”老者喃喃了一句,眉頭緊皺起來。
“這玉簡上除了那篇血魂秘術外,其他事情隻說了聊聊幾句。
倒底出了何事,隻要動用“血晶棺”,将這一絲血魂重新喚醒,才能知道一二了。
這也幸虧當年冰魄先祖早就做了後手,先煉制好了血晶棺和這一對血魂瓶。
否則縱我等還真束手無策的。
”許蛟陰沉的說道。
“的确如此。
不過玉簡上所說,這符箓一旦取下,就必須在數日内舉行喚醒儀式。
否則縱然有血魂瓶,那一絲血魂也會散去的。
畢竟這血魂封印瓶中的時間太久了。
”老者又露出了擔心之色。
“放心,我們今晚就立刻舉行儀式。
”白衣男子目光一閃的說道。
“也隻能如此了。
對了,正殿的那位韓前輩,我們要如何回複。
聽羽兒說,這位和冰魄先祖也有些淵源,并且主動将先祖血魂送回,對我們許家應該不會有什麼惡意的。
”老者再問了一句。
“嗯,這位韓前輩雖然才進階合體不久,但似乎神通極為不小,還精通上古法陣。
說不定以後,能成為我們許家依仗的大援。
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挽留這位前輩在許家多住些時日。
等舉行儀式将血魂喚醒後,再設法和這位韓前輩多攀上一些交情。
”許蛟沉吟了一下,有了決定的說道。
“的确如此。
那我先出去安排一下吧。
”許火點點頭,就打算也獨自離開。
“瞞着,為了以示誠心,還是我和火叔一起出去吧。
”白衣男子略一猶豫下,卻如此說道。
“也好。
一名合體期存在,無論怎樣隆重對待都不為過的。
”老者想了一下,就表示同意了。
于是,這位許家族長将裝着血紅小瓶的玉盒,謹慎的收起後,就和老者一同走出了密室。
……一個時辰後,一座山峰中修建的某座精緻絕倫閣樓中,韓立正盤膝坐在頂層的一塊蒲團上,眉頭微皺的沉吟不語着。
他心中卻着實有些苦笑不已。
原本想将東西送到後,略和許家之人寒暄一二,就告辭離去的。
但沒想到這位許家族長,竟然表現的熱情萬分,不但極力的挽留其多住一些時日,并且在見他去意頗濃的情況下,竟隐隐向其透露出,這一次轉交過來的東西中,真有冰魄仙子的線索。
隻要他在許家多待些日子,說不定就真能找出他們先祖的下落。
他聽了這話,心中不由得猶豫起來。
要說韓立對冰魄仙子的事情,毫不在意,自然不太可能。
無論他吸收的亁藍冰焰,曾經冒險進入的虛天宮,得到的虛天寶鼎,以及在大晉北冥小極宮一脈,都和這位冰魄仙子大有關系的。
而且他心中頗有幾處難解之謎,也極想找到這位冰魄仙子解開一二的。
隻是要多留個十天半月,他自然不會介意的。
畢竟以他如今的神通修為,也不會擔心這個許家對其有什麼異常心思。
在人妖兩族中,除了傳說中的大乘修士外,也沒有什麼能威脅其性命的了。
故而在許家族長以及其他許家修士極力挽留下,他還是最終住到了此閣樓中。
不過韓立心中也有決定。
頂多在許家滞留月許時間,到時仍沒有冰魄仙子的消息話,決不會繼續在此處耽擱下去的。
當然就算真得到冰魄仙子下落,要如何去做,是否真花費時間尋找下去,這還是兩說的事情,他要到時看情況再說了。
韓立默默想着,手掌一擡,接着靈光微閃之下,手中頓時多出一張銀色符箓來。
此符箓正是他當日從廣寒界的禁制遺址中得到的那幾張靈氣耗盡的真仙界符箓。
這段時間,因為合體丹藥一時無法配出,故而他倒也不急着修煉本身法力,反而将大半心神都放在這仙界符箓的參悟之上了。
此符箓雖然威能全無,但上面符文也全是用銀蝌文書寫而成,和以前得到的金阙玉書中的符箓之道,自然大有相通之處。
讓韓立最近大有所參悟。
原本金阙玉書殘頁中始終無法入門的“天戈符”,竟然也有了些眉目。
此符是殘頁中記載的最後一種銀蝌文符箓,也是唯一的一種攻擊符箓。
此符箓威能如何,姑且不說。
單論深奧複雜之處,實在遠超太一化清符等其他銀蝌文靈符。
韓立即使進階合體,對天地法則也有了一些領悟後,竟仍無法将其一下參悟透徹。
從此方面來說,這“天戈符”,應該絕對值得期待的。
韓立一邊目不轉睛的盯着手中的銀色符箓,一邊,一根手指不停的在虛空中點點畫畫的比劃着什麼。
大半時間絲毫異常都未出現,但有時卻從指尖處迸射出大小不一的銀色符文,或驟然間爆裂消散,或一下凝聚閃爍不定,顯得神秘異常。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沒有多久,許家所處山脈的上空,懸挂出數個皎潔圓月,已經到了晚上深夜時分。
正一手比劃不停的韓立,忽然臉孔上一絲異樣之色浮現。
下一刻,他竟一下站起身來,一閃之下,蓦然出現在了窗口處,并往遠某座山峰眺望而去,臉上隐有一絲疑惑。
“怎麼回事,這股禁制波動如此怪異,好像是……”韓立心念急轉之下,似乎一下想起了什麼,一擡首望高空望去。
結果心中為之一驚!
隻見夜空中原本銀光閃閃的圓月,不知何時均變成了血紅之色,讓人看了心中不安。
韓立長吐一口氣,将目光一收後,又朝原先望去的山峰,再次雙目一眯的望去。
瞳孔深處藍芒閃動不已,遠處看似尋常的山峰,在靈目之下,竟然同樣被一層血色霞光籠罩其中。
這些血光圍着此山峰,不停的漲縮不定,那股驚動他的波動,隐約是從此山峰中透出。
明顯可以看出,山峰四周已經布下了某種玄妙禁制。
但是那股血光實在不同尋常,仍能有部分靈壓直接洞穿而出。
“如此大的血腥之氣,難道許家真在舉行某種血祭儀式?
不過就算真要舉行血祭,也不會偏偏挑在有外人在的時間吧。
難道和我今天轉交的東西有什麼關系?
”半晌之後,他目中藍芒才一斂的消失不見了,喃喃低語了幾聲,面上滿是沉吟之色。
他是何等機智之人,隻是略一思量,竟将事實真像猜中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