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話說的好,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此刻,申屠玉書口中的這位逍叔叔,面色難看到極緻。
原因無他,隻因在他面前,站着一個身形缥缈的素裙女子。
孟坤同樣是眉頭緊皺,這位女子的突兀出現,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不僅僅是申屠逍,包括殷離與魚紅燭等人,皆是被攔在了此處。
這位素裙女子雙手疊放小腹,神态恬靜,異常柔和的嗓音卻說着最不可撼動的話語。
“你們,不能過去。
”
申屠逍眯眼成縫:“你是何人?
”
那素裙女子并未作答,隻是氣質幽靜的站在原地。
殷離冷哼一聲,他在那殉葬坑中煉化了足有百具屍體,如今用來開路倒是正合适不過!
他大手一揮,瞬間有陣陣陰風拂過。
這些屍體身形搖擺着朝着那素裙女子走去。
此時此刻,衆人都很默契的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畢竟這座詭異的屍城,詭異的素裙女子,即便他們來自宗門林立的南域,此刻也是心裡沒底。
那位素裙女子看見殷離居然能将殉葬坑中的屍體煉化,非但沒有感到驚訝,反而是笑容古怪。
女子輕輕揮手,這些原本已經被殷離煉化了的屍體竟忽然一頓,下一刻,這些屍體齊齊轉身!
殷離先是一愣,随後他猛地察覺到,自己與這些屍體的牽引,竟然憑空被斬斷了!
自己耗費極大氣力去煉化的這些屍體,竟然在這女子的揮手間,便叛變了?
如果僅是這一幕,倒也不會讓衆人太過驚愕。
真正令衆人感到驚愕的是,在女子這麼輕輕揮手之下,城内湧現了無數的屍體。
這些屍體身穿各色服裝,隻不過很多都已經朽化,隻有那些身披甲胄的屍體,身上的甲胄散發着幽暗的光芒……
“這女子竟然能操控這些屍體?
!
”
歡喜宗的竺木神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能代替宗門來到此處一探這神帝傳承虛實的人,都不是尋常修士。
無論是心性還是境界,在宗門之中都算是佼佼者。
這位神秘的素裙女子展露的這一手,可不單單是控制屍體這麼簡單。
不要忘記這裡是哪裡!
這是屍城!
是屍古帝的皇城!
而這女子能在屍古帝的皇城之中随意走動,如入無人之境,更是可以操縱這些屍體,宛若調兵遣将一般。
這女子的身份……
不一般!
很不一般!
衆人顯然都察覺到了這個細節,心中皆是多了一份陰霾。
尋常屍體到還好,那些身披甲胄的屍體,委實是難以對付。
且不論這些屍體本就毫無痛覺可言,他們身上披着的那幽黑色的甲胄更是堅硬無比!
衆人一時間在此地陷入了僵局。
一來衆人一路行至此處,本就消耗頗多。
二來這種時候,誰都不願意出全力,一些壓箱底的本事更是能藏則藏,畢竟那神帝傳承還未曾真正現世。
現在若是将底牌全都抖摟出來,屆時不就隻能幹瞪眼了?
而在衆人被攔在原地之時,皇城之中也出現了大變故。
洛毅砸開城門,二人入了皇城之後,其實一路上都相安無事。
那長長的禦道,與尋常皇城無甚區别。
隻不過二人依舊走的極為謹慎,待到二人終于拾階而上,一步步走到這禦道盡頭之後,眼前大殿之上的一幕,讓二人瞳孔猛地一縮。
大殿之中,放眼望去,盡頭的那張龍椅上方,吊着一個人。
那人低着頭,看不清面貌,他的四肢都被一條漆黑色的鎖鍊束縛者,整個人呈現大字形被懸挂在龍椅的正上方。
而那鎖鍊,蜿蜒通幽,洛毅隻能看出來這鎖鍊是通向上方極遠處,至于到底是哪裡,便無從得知了。
而且更為詭異的是,這大殿的正中央,也就是那龍椅的正前方,有着一口黑色棺椁。
二人在看到這口黑棺之後,心中同時一凜!
終于……
找到你了!
隻不過有些古怪的是,這口黑棺不是放在地上,而是由四個屍俑分别擡着一角。
牧倉一隻手拎起那大紅燈籠,歪頭朝大殿之内看去,小聲道:“這是什麼入殓方式?
”
“棺椁放在皇宮大殿之中也就算了,居然還要人擡着?
”
“這屍古帝架子忒大。
”
洛毅卻眉頭緊皺,他先凝神看了一會那龍椅之上被懸挂而起的人,隻不過此人的屍體似乎都已經朽化,頭顱低垂,幹枯的頭發垂直而落,雖然看上去吓人,但是體内已經沒有半點生機。
至于此人為何會遭受如此酷刑,連死後都要被懸挂于此,永生永世陪着那棺椁之中的屍古帝,這就不得而知了。
牧倉忽然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人。
随後咬破手指,輕輕點在了那紙人的額頭上。
牧倉手腕一甩,輕喝一聲:“去!
”
下一刻,這紙人緩緩飄落至大殿之上,眨眼的功夫,這張紙人便幻化成了一個與牧倉一般無二的分身!
洛毅有些驚訝,他扭頭看了牧倉一眼,牧倉沖他挑了挑眉,得意的笑了。
洛毅白了他一眼,扭頭看着那具由紙人幻化而成的分身一步一步的走在大殿之中。
若是大殿之上還有着什麼機關陷阱,便隻好由這具分身先替二人走一遭了。
牧倉一直在觀察這座大殿的格局,看看是否暗合某種風水之術,亦或者某種陣法禁制?
洛毅則是慢慢的将視線移到了那四個擡棺的屍俑身上。
不知為何,洛毅從一開始見到這四尊屍俑的時候,感覺莫名的有些熟悉!
可偏偏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
按照那位星陣師前輩所說,隻要将這大紅燈籠懸挂于這棺椁七步之外,此事便算是成了!
如今棺椁近在眼前,隻要那紙人分身走到棺椁七步之外且并沒有觸發任何禁制,那麼洛毅二人便可以去加固封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