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歲月如梭。
從洛毅在第六十層與戴蓬和青眉分别過後,已經過了三天時間。
這三天時間,外界的議論聲,逐漸降了下去。
原因無他,隻因那戴蓬的名字,一直停留在第六十層。
足足三日,再無動靜。
至于那洛毅,三日時間,也隻不過向上走了兩層而已。
看樣子,是已經到了極限了?
有野修啧啧道:“看來戴蓬抱的這條大腿,也不是那麼穩當啊,六十層,約莫就已經到頭了,原來也不過如此啊。
”
另一邊有人翻了個白眼:“我怎麼聞到一股子酸味?
”
野修們都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大多是互相拆台,但誰也不惱。
龍吟堂的那位阿龍見洛毅的登塔速度終于慢了下來,悄然松了一口氣。
雲水居那邊,那位俊美似女子的公子哥,終于打開了手中的折扇,動作輕緩的扇起來,微微皺起的眉頭,此刻也舒展了起來。
場外衆人言語不多,但是在看到洛毅的速度一降再降之後,所有人的臉上,仿佛都多了兩個字。
“幸好。
”
木之塔一層之中,任夢語凝神看着面前的排行榜。
不得不說,洛毅這個人,讓她有些吃驚。
原本在她的計劃之中,早已經确定為棄子的洛毅,此刻任夢語卻有些舍不得了。
她一雙嬌媚的眸子,牢牢的盯着那排行榜上的名字。
而此時,身在六十二層之中的洛毅,隐匿着全身的氣息,穿梭在一片雨林之中。
如果仔細看去,會發現洛毅的衣衫之上,竟是有着血迹!
而且洛毅的面色,也有些蒼白。
洛毅一路運轉着龜息秘術,終于找了一處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的地方。
他閃身躲了進去,輕輕呼出一口氣。
洛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上面滿是鮮血,有他的,也有别人的。
洛毅在第六十二層,遇到了三個人。
當然,在這裡中遇見同來闖塔的人,其實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洛毅并沒有在排行榜之上,看到他們的名字!
如若不然,洛毅一定會早做準備,也不至于剛一來到六十二層,便被這三人偷襲。
這三人不曉得用了什麼秘法,還是說他們的手中掌握着某種不知名的秘寶。
竟是能夠将自己的名字,在排行榜之上抹除掉!
而這三人,也借此,埋伏在這塔中,沿途偷襲一些前來闖塔之人。
反正那排行榜之上沒有他們的名字,他們所做之事,注定無人知曉。
知曉他們的人,全都已經死了。
洛毅,也是堪堪死裡逃生。
這三人,險些逼着洛毅使出仙力,若是沒有如意神感和龜息秘術,他恐怕還真要用出底牌了。
從六十層往上之後,這塔中世界,便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這雨,仿佛從未停止過。
另一邊,那三人還在尋找着洛毅的蹤迹。
三人的實力皆是不弱,為首的那一人,竟然已經達到了三玄之境!
餘下兩人,也俱是二玄!
更重要的是,三人手上法寶衆多,這些東西,想來應當都是死在三人手中那些修士的遺物。
為首的那位中年人名為周進,面色陰郁,身上煞氣很重,一看便知手上沾染着極多的鮮血。
在他左側那人,名為周聞,身材矮胖,是個光頭漢子,臉上始終挂着笑意。
右側一人,名為周洛,是一個樣貌普通的年輕人,身後背着一杆長槍,沉默寡言。
那光頭漢子周聞環顧四周,笑眯眯道:“大哥,不如讓三弟去六十三層的入口處守着,萬一這小子逃了出去,事情恐怕有些不妙。
”
周進面無表情道:“那小子有些手段,三弟一個人不安全。
”
見大哥這麼說了,光頭漢子周聞也就沒再說什麼。
周進扭頭望向那背槍年輕人:“三弟,能不能找到那人的位置?
”
那名叫周洛的背槍年輕人伸出一隻手,在他的手中,有一團鮮血正漂浮在他的掌心之中。
周洛輕輕嗅了嗅,那團湧動着的鮮血之中,有一縷鮮血飄蕩而出,緩緩被他吸入口鼻之中。
片刻之後,周洛指了個方向。
三人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以這三兄弟雷厲風行的作風,一看便知,沒少做殺人越貨的勾當。
在這木之塔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慘死在這三兄弟的手中。
洛毅閉目調息,半晌,他猛地睜開眼。
他手指之上,纏着一根極為輕薄的絲線,這絲線的另一端,不知在捆綁在了什麼地方。
隻見這根絲線,忽然折斷,洛毅的面色變得有些難看,他起身便走。
這根絲線,是一根蠶絲,是洛毅用來警惕外人的。
當年在行伍之中的一個小把戲而已,但是在現如今的木之塔中,效果很好。
畢竟這裡無法禦風,更無法穿梭空間。
洛毅一邊運起龜息秘術,一邊向着更深處逃離。
“真是陰魂不散!
”洛毅心中暗罵一聲。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一路上,洛毅可謂是颠沛流離。
不管他逃到哪裡,身後那三人總能準确無誤的找到他的位置。
洛毅可以确信,他們沒有勘破龜息秘術。
既然如此,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呢?
洛毅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洛毅一路逃往之際,這淅淅瀝瀝的小雨,好像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大了一些?
再往前走,就快要到第六十三層了,這一路上,洛毅連法則本源都沒來得及吸收吞噬。
主要是那樣的話,動靜太大,一定會惹來身後那三人的注意。
洛毅一邊朝着第六十三層的入口奔去,一邊想着脫困之法。
後方,那周氏三兄弟面色也有些難看。
那光頭漢子周聞有些納悶道:“這小子,就這麼能跑?
怎麼連半點氣息流轉都沒有?
要不是有三弟在,我都以為這小子人間蒸發了呢。
”
大哥周進的面色也有些晦暗不明,三弟周洛的這血遁之術,向來是無往而不利。
唯獨這次,遲遲尋不到那人的蹤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