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544章 結局篇(10)
安國公也放棄了從蘇善口中套出雲铮下落的念頭,朝四周的将士揮了揮手。
下一瞬,雲家軍如同出籠的野獸,紛紛朝鎮北侯府那些護衛沖殺了過去。
血色彌漫,将沖天的火光渲染得越發豔麗,隐隐透着一抹詭異的紅。
“程帥,鎮北侯世子撕開了一道血口,準備帶着幾個心腹暗衛偷偷逃走,我們是繼續與他周旋還是就地射殺?
”一千戶匆匆來禀。
安國公脫口準備說‘就地射殺’,可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堪堪将到嘴的話給咽了回去。
“不與他周旋,也别射殺他,放他走,然後派人暗中跟着。
”
千戶怔了一下,疑惑的問:“程帥,您這是何意啊?
”
安國公轉眸睨向他,眸色深深,“按照老夫說的去做便是,哪有這麼多為何?
”
蘇善那老賊不肯說實話,那他隻能将希望寄托在蘇骞身上了。
若雲小子還活着,蘇骞肯定知道人關在哪,隻要控制住他,就不怕找不到。
幾個殘兵敗将,後續抓捕起來也容易。
‘啊’
一聲驚天怒吼,是蘇善被餘副将一刀洞穿了胸膛,血花向四周飛濺開來。
他不甘啊,不甘就這樣死去。
明明手握三十萬大軍,都可以在北境兩州十三城自立為王了,為何還敗得如此慘。
難道他真的沒有當皇帝的命,所做的一切真是逆天而行嗎?
‘噗’
一大口殷紅的鮮血自喉嚨裡噴出來,他直挺挺的倒下,雙眼瞪得溜圓。
餘副将用掌心拭了拭刀口的鮮血,冷眼注視着躺在地上輕輕抽搐的老賊,眸光冰冷如刃。
侯爺,屬下終于為您報仇了!
!
!
如果您在天有靈,請一定要保佑世子平安無事,否則不僅永甯侯府,皇後娘娘怕是也難承受這沉重的打擊。
為了您在這世上最牽挂的女兒,您也要佑世子平安。
“雲家軍聽令,全力搜尋世子的下落,哪怕将這鎮北侯府,将這宿城掘地三尺也在所不惜。
”
“得令!
”
“得令!
”
餘副将踱步走到安國公面前,抱拳道:“我隻需五千人手,剩下的主力交給國公爺安置了。
”
安國公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分頭尋找,一有消息立馬派人來報。
”
“好。
”
兩人剛結束談話,幾個士兵便押着一蓬頭垢面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程帥,此人藏在侯府後院的狗洞裡,被我們給扒了出來。
”
“……”
餘副将定睛一瞧,嗤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蘇老賊的右軍師,您老人家不随主子一塊去黃泉,趴狗洞裡作甚啊?
”
說完,他猛地拔出刀,作勢就要削了他的腦袋。
“說!
我家世子被蘇老賊藏在了哪兒?
你隻要告訴我這個,我就饒你一條狗命。
”
那右軍師縮了縮脖子,苦着臉道:“雲,雲世子真的死在了亂箭之中,我親眼看到……”
不等他說完,餘副将飛起一腳将他踹倒在地,直接将刀橫在了他的脖頸上。
鋒利的刀刃劃破皮肉,劇烈的疼痛襲來,他慘叫道:“我,我這裡還有一個情報,關于侯爺調派暗衛去盛京執行秘密任務的,你們要不要聽?
”
“誰問你情報?
我要我家世子的下落。
”餘副将一邊吼一邊使力,明顯動了殺心。
安國公見狀急忙扣住他的腕骨,“先讓他把話說完。
”
“……”
安國公又望向那右軍師,沉聲問:“什麼調派暗衛?
什麼執行秘密任務?
你仔細說說。
”
右軍師讨價還價了一番,等安國公承諾放他一條生路,他這才開口,“侯爺将手中的頂尖暗衛都派去了盛京,命他們殺一個人。
”
殺人?
安國公蹙了蹙眉,又問:“他要殺誰?
”
“不,不知道。
”右軍師哭着搖頭,“侯爺與左軍師商議的,他們并未告訴我,我隻知道有這麼回事,不知他要殺誰。
”
這種時候,諒他也不敢說謊。
安國公眼底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蘇善想殺誰?
陛下或者皇後麼?
不太可能,他沒有那般不自量力。
可除了這二位,盛京任何人死了都沒有太大的影響,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是西越大王子。
”餘副将咬着牙開口,“西越王的嫡子若死在南蕭國都,兩國之間就不是結秦晉之好,而是結血海深仇了。
”
安國公猛地反應過來。
是了,蘇善自己得不到皇位,自然不會讓陛下好過,而刺殺西越王子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可以拉南蕭下水的法子。
他厲目掃向右軍師,怒問:“蘇善何時調派的暗衛?
”
“城,城破的那天,也就是三日前。
”
安國公抿緊了薄唇。
三天前他給陛下寫過一封密信,将雲铮獨闖敵營,于亂箭之中下落不明的事簡述了一遍。
就在那個時候,蘇善也派殺手入了京麼?
“國公爺,您還愣着作甚,趕緊想辦法将這個消息遞回京城,讓陛下派重兵保護西越王子啊。
”餘副将在一旁催促。
安國公搖了搖頭,“來不及了,現在隻盼盛京的皇家暗衛能及時察覺,不過信還是要傳的,萬一他們在半路遇到變故耽擱了行程呢?
”
“……”
…
盛京,永甯侯府。
雲卿見帝王緩步走進暖閣,急忙撐着腰迎上去。
“陛下,北境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兒?
”
蕭痕快步上前,穩穩的托住了她高高隆起的小腹。
“嗯,安國公飛鴿傳書,稱宿城不攻自破,蘇善在死守着鎮北侯府,
信是三天前寫的,今日晌午才送到京城,這會蘇善應該已經身死,叛亂也平定了。
”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而且面上一片輕松愉悅,可雲卿還是覺得這事有點詭異。
首先,安國公是主帥,無需親自領兵,這種事一般都是雲铮那個先鋒去做的。
其次,宿城是鎮北侯的老巢,怎麼可能會不攻自破?
除非有人裡應外合。
裡應外合!
!
她有點懷疑阿铮是不是暗中潛入了城中……隻要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就覺得心煩意亂,遍體生寒。
“陛下莫要欺負臣妾一介女流不懂兵法,那堅如磐石的城池怎麼會不攻自破?
您有事瞞着我吧?
”
說此一頓,她穩了穩呼吸,仰頭注視着他的雙眸,又問:“是不是阿铮出了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