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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世 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插手

叩問仙道 雨打青石 10828 2025-03-21 14:07

  「好!

  秦桑柔聲道。

  他對小五的經曆一清二楚,但即使小五入魔之時,也沒有出手幹預。

  小五做到了,以人性壓制住了突然爆發的魔性,秦桑非常欣慰。

  這是一次質的改變,意味着小五從最初的被魔意支配,開始有意識的去控制。

  盡管,現在隻是開始,還有漫長的路要走,但從今天起,小五擁有了自我,能夠反客為主。

  此番入世目的也就達成了,效果比秦桑的預期還要好。

  接下來,小五隻需緊緊抓住這一點彌足珍貴人性,直至完全控制或消磨魔意。

  終有一日,渡劫蛻變,成為後天靈寶!

  小五的神情逐漸放松下來,緩緩松開手,五色光華閃爍,化作一頂寶冠,沒入秦桑袖中。

  秦桑目望天極。

  落魂淵和雲都天,兩個龐然大物相争,勢必波及極廣,不計其數的凡人、修仙者被殃及池魚。

  在這之前,秦桑已經察覺到了一些迹象。

  不過,人間這個棋盤,對兩位煉虛修士而言,不嫌太小了嗎?

  他們的一個念頭,便能決定無數人生死。

  秦桑目光閃爍,若有所思。

  這盤棋,你們又準備下多久呢?

  ……

  玉朗和沙家羽姗姗來遲。

  遠遠看到等候他們的秦桑,沙家羽心裡異常緊張。

  小五的實力就如此可怕,清風道長是她的師父,該有多麼恐怖?

  沙家羽不敢深想,慶幸自己之前是真心和玉朗結交,别無二心。

  否則,隻怕自己早已灰灰。

  「兄弟真是好機緣!

  沙家羽發自内心感慨道。

  陪同玉朗回到家鄉,才知玉朗是怎麼拜入清風道長門下。

  當真是旁人羨慕不來的機緣。

  「拜見師父。

  「參見道長。

  二人落地。

  沙家羽像以往一樣行禮,默默站在一旁。

  玉朗一隻手抱着五郎,另一隻手攬着一株枯柳,左右張望,沒看到小五。

  「師姐她……」

  「小五累了,需要休息,」秦桑看了眼嬰兒,道,「你也可以收徒了。

  「啊?
是!
弟子正想求師父恩準,收五郎為徒。

  玉朗的心思顯然不在這上面,望了眼山下,欲言又止。

  秦桑對弟子的想法了如指掌,卻并未點明,轉身向道觀走去,留下一句,「盡力去做你認為對的事,其他的交給為師。

  ……

  北廓縣。

  秦桑本尊在這裡現身。

  小五殺了一個落魂淵的化神高手,這是無法遮掩的事實。

  秦桑前來,是為了抹去小五留下的特殊痕迹,以免被察覺到器靈的存在。

  他不疾不徐,走過小五之前到過的地方,又到最近的幾座雷壇轉了轉,遂又返回道場。

  火室内。

  銅柱常年經過赤火煅燒。

  單單秦桑将這裡開辟成道場,就已經兩百多年,而銅柱如故,沒有絲毫變化。

  秦桑伸手觸摸銅柱,似在探查銅柱内部,面露沉吟之色。

  片刻後,秦桑收回手掌,沖銅柱上方一個火團招了招手。

  ‘唰!
"

  火團射出一道劍芒,落入秦桑手中。

  正是灰莺劍!

  秦桑平舉劍身,端詳這柄靈劍。

  此劍的品階仍是僞靈寶,

  稱得上一等一的僞靈寶,但仍沒有蛻變成真正的靈寶。

  道場建立之初,秦桑便将此劍放入此地,并常常前來,施展《重玄冊》中的秘術祭煉。

  兩百多年,灰莺劍還沒有進階靈寶。

  煉虛修士親自出手,這麼久都煉制不出一件靈寶,着實有些慢了。

  一來,秦桑大部分時間用來修煉和悟道,無法時時祭煉。

  二來,秦桑對灰莺劍寄予厚望。

  在可以預想的未來,都不敢動用雲遊劍,不出意外,灰莺劍将會陪伴他很久。

  秦桑并不想讓灰莺劍草率進階,一直在耐心打磨,等挖掘出此劍所有潛力,臻至完美,達到最契合自己的狀态,一舉成就靈寶。

  心念微微一動。

  ‘嗡!
"

  劍鳴清越,灰莺劍射向上空。

  眼看靈劍就要穿透火室,射向外面,劍光一閃,陡然從視野中消失。

  下一刻,火室裡的火光都變得暗淡起來,被濃濃的黑暗籠罩。

  和微弱火光相對應的,是漫天星辰!

  如果将星空的星辰劃分區域,大緻可以分為東南西北四個星區。

  四大星區,彼此之間差别非常大。

  星光最為璀璨,最引人矚目的當時西方星區,能夠清楚看出西方七宿,以及七大星宿裡的每一顆星辰!

  七宿一體,星光相連,化為一頭白虎兇煞,驚天神威,作勢欲撲!

  其次是南方星區。

  這裡也能看到點點星辰,南方七宿的輪廓已經明晰了,化為朱雀之形。

  美中不足的,星光給人一種散亂之感,看起來星辰和星辰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完全理清。

  不過,這片星區顯化出的朱雀兇煞,比白虎兇煞更加真實,猶如一頭真正的聖獸朱雀,雙翼一展,便能遮蔽一片天宇,令萬衆威服!

  至于東方和北方兩大星區。

  堪稱星光奪目,内部卻是一片混沌,仿佛正在孕育星辰的星雲。

  星辰尚未孕育出來,更不可能誕生青龍兇煞和玄武兇煞。

  這是秦桑參悟四象劍陣多年,取得的成績。

  秦桑目光一轉,掃過東方和北方星區,四象缺其二,是無法一蹴而就的。

  片刻之後,秦桑又震動氣血,默運《天妖煉形》,一聲鳳吟響徹星空。

  秦桑背後飛出一頭青鸾。

  在青鸾現身的瞬間,朱雀和白虎都扭頭‘看"了過來。

  此情此景,猶如三大神獸在星海之中對峙,随時可能爆發一場驚天大戰。

  秦桑明明是人族修士,身體仿佛成了神獸的居所。

  這段時間,靈蝕為他供給毒藥,修煉的效果是顯着的。

  較之以往,青鸾法相明顯更真實了,接近真正的法相。

  同

  樣的,想要在短時間邁入《天妖煉形》第六層,在煉體一道突破,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能多給我一些時間就好了……」

  秦桑瞥了眼赤火銅柱,喃喃自語。

  不論四象劍陣大成,還是《天妖煉形》突破,他的實力都将獲得一次飛躍。

  對于接下來要做的事,都能有更大把握。

  即使他獲得道庭先賢的遺澤,依仗雷壇之威,也是有不小風險的。

  畢竟,按照秦桑的想法,如果他插手棋局,需要面對的,就不是單獨的某一方了!

  不過,秦桑不會自怨自艾。

  世事難料,沒有誰能時刻準備萬全。
如果不想錯失機會,總是要面對風險的。

  秦桑陷入長久的沉思。

  忽然,他神色微微一動,腦海中浮現《紫微劍經》,以及一道劍光。

  天越上人贈他的劍光。

  目光連閃,秦桑似在推演着什麼。

  最終,他心裡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隻剩下那道劍光,以及——劍域!

  法域,合體期修士方能領悟的強大神通。

  《紫微劍經》之所以強大,便是能讓修煉者在煉虛期施展出劍域。

  但也隻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何況秦桑邁入煉虛隻有三百餘年,相當于煉虛修士裡的‘孩童"。

  法域之道,玄之又玄,充滿太多他無法理解的東西。

  幸好,有天越上人的劍光,像是一種注解,秦桑在參悟時可以獲得一定的幫助。

  正因如此,秦桑對于‘劍域",擁有本不屬于現在修為的理解。

  盡管還施展不出劍域,但可以有其他妙用。

  這時候,秦桑腦海之中,除了劍光、劍域,又浮現出新的東西——尚未成型的四象劍陣!

  他嘗試将這些東西融合。

  随着時間推移。

  秦桑頭頂的星空潛移默化發生着改變。

  這不是肉眼能看到的變化,星辰依舊,整個星空給人的感覺卻變了,更為深邃、内斂。

  ……

  「道長召喚晚輩,不知有何吩咐?

  靈蝕正在洞府煉制毒藥,聽到召喚,立刻出關,飛到山頂,恭候在洞府前。

  話音未落,靈蝕心有所感,回頭一望,便見護山大陣打開一條小徑,飛進來一人,正是桂侯。

  桂侯沖靈蝕點點頭,躬身行禮道:「參見老爺。

  「靈蝕,你即刻随桂侯下山。

  秦桑道,「将修為最高的妖兵,按照分壇的數目挑選出來,傳授它們操縱雷火之法,一并帶下山,以後可由它們坐鎮分壇。

  話音未落,山洞裡飛出一道流光。

  桂侯雙手接過,見是一枚玉簡,躬身應是。

  秦桑閉關期間,道場由它和雒侯經營,再加上閑不住的朱雀,到處遊竄,拘來了許多火靈、妖獸,收編為妖兵,守護道場。

  有些火靈本就修為不弱,有些則擁有特殊的天賦,每一個潛力都不錯。

  經他們調教,陸續又有不少突破化形期,堪比元嬰修士。

  「遵命!

  二人立刻下山,召喚妖兵。

  ……

  青羊觀。

  秦桑化身盤坐在法壇上。

  六十四座分壇,悉數建造完成,隻剩他身下這座主壇尚未修複。

  道教壇陣,多種多樣。

  有一類壇陣,每一座法壇的作用不相上下,都可以視為主壇,每座法壇建造的難度都極大。

  這座壇陣不同,主壇是絕對的核心,六十四座分壇隻是策應和輔助的作用,在施法時,穩固壇陣的根基。

  正因如此,此陣建壇的難度九成以上在主壇上,修複分壇的過程很順利。

  未來催動法壇,施法之時,對坐鎮分壇的壇主,要求也不高,甚至缺少壇主也是可以的。

  前提是秦桑能将主壇修複。

  幸運的是,主壇損壞不嚴重,不用重新建造。

  秦桑雙目緊閉,雙手疊放在胸前,心神融入法壇之中。

  通過主壇,秦桑在冥冥之中,感應到了六十四座分壇。

  分壇環繞主壇,構成大陣。

  無形之中,彼此氣機相連,渾然一體

  。

  在壇陣的影響下,秦桑心中的構想愈發清晰,正在全力推演。

  自從明了現在的局勢,秦桑終于感受到一絲緊迫。

  道場中的本尊,青羊觀裡的化身,都在争分奪秒做着準備。

  ……

  青羊觀正殿。

  玉朗和沙家羽還沒有離開。

  玉朗将枯柳種在了道觀的門前,将五郎送下山,交給師娘撫養。

  未來,玉朗打算将家眷也接回來。

  玉朗準備收五郎為徒,但五郎還小。

  師娘被小五救回來後,回到學堂生活,等五郎長大,正好先送進學堂。

  供案前,玉朗撥弄燈芯。

  道觀裡沒有世俗的喧嚣,仿佛回到了舊時候。

  玉朗出神了一會兒,道:「沙大哥,你覺得,師父那番話,有何深意?

  沙家羽随意靠坐在牆角,兩手疊放在腦後,反問道:「你不比我更了解你師父,還要問我這個外人?

  「長大後,師父對我說的話,越來越玄奧了,」玉朗輕歎道。

  「那是因為道長不想過多幹涉,以免影響你的道心,我沒收過徒,不過我想,這才是為師之道。

  沙家羽拍了拍膝蓋,從地上站起來,「你在世俗摸爬滾打多年,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你在猶豫什麼?

  玉朗沉默了一會兒,幽幽道:「我在想,師父會不會插手。

  「道長親自出手,震懾兩大勢力,救世人于水火之中?

  沙家羽失笑搖頭,「即使道長真這麼做,和你又有多大關系呢?

  玉朗微怔。

  沙家羽歎道:「為兄還算了解你!
你啊,就是本事不大,卻總是悲天憫人,想着改天換地。

  「殊不知,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修為不過築基期,即使給你機會,你能坐穩那個位置嗎?

  「假如道長有震懾兩大勢力的實力,也隻能庇護這一方人間,雲都山之外,茫茫大千世界,勝過雲都天的勢力不知有多少。

  「如果

  博弈的雙方,是合體期甚至大乘期的大能,道長也無能為力啊!

  「你沒有阻止兩大勢力的能力,也不是什麼都做不了。

  「力所能及就好。

  玉朗感歎道:「力所能及,是啊!
我不該回山,應該繼續留在燕國,盡我所能,讓燕國百姓少一些死傷。
凡人隻能任由修仙者擺布,如今的結果,隻是證實了我當初想法,更加堅定了我的信念。
不過,鬧騰那家夥總想着仙凡兩隔,還燕國一個盛世,不知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陶謄的師父,隻怕來曆不簡單,不知拉你下山是不是那位的意思,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不妨和他一起,去拜訪一下他師父。

  沙家羽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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