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道:“不管怎麼說,你是秋意的親爹我才這麼對你的。
可你既然舍不得家裡那些人,那就請回吧,秋意是不會承認自己是趙家女兒的。
”
趙詠傳也知道,所以他之前才一直不肯定,要不是他們連罵帶哄的,說是秋桐一個孩子,單獨上路不安全,非要讓他跟着,他也不打算來的。
但事到如今……
“唉……”他長歎一口氣說:“就他爺爺奶奶那個脾氣,我要不将事情辦好咯,他們肯定不讓我進家門。
”
說罷,端着酒杯一飲而盡。
這酒味兒真辣,辣得他伸出了舌頭。
慕晏離笑了笑,又給他滿上一杯。
“這事兒不急,你先安心住下來,再慢慢考慮。
來,喝酒消愁,再來一杯。
”
趙詠傳越想越覺得自己活得窩囊,越想越生氣,再次将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慕晏離不動聲色的又給他滿上一杯,反複如此,這酒烈,趙詠傳喝得有點兒上頭。
酒壯人膽,這話一點兒沒錯。
平時啥都不敢說,啥都不敢做的趙詠傳喝多了酒後,話就多了起來。
拉着慕晏離訴苦,說過不停。
“賢婿呀,我這心裡苦哇,苦哇,可沒人知道呀。
”
慕晏離說:“知道,我知道。
來,咱别想那麼多了,喝。
”
“哎,我喝,我喝酒。
”又一杯一飲而盡,趙詠傳打了個酒嗝,嘿嘿笑道:“我就喝了怎麼的?
看那王氏敢不敢罵我。
我呸,她不過一個續弦妻,還敢跳到老子頭上撒野?
逼急了我,我休了她。
”
“對,休了她,你再喝。
”
趙詠傳酒壯人膽,聲音大了很多,引得趙秋意向他看過去。
便見着慕晏離賊兮兮的在給趙詠傳灌酒。
原本她想說兩句,想了想,又算了。
“這麼大把年紀了,還瞎跑。
”趙秋意沒好氣道。
李蘭蘭說:“趙叔也是沒辦法,趙家二房還能靠趙二先生,大房就靠表嫂你了。
”
“靠我?
”這從何說起呀?
李蘭蘭說:“您還不知道吧?
雲溪村那邊可是鬧得沸沸揚揚的。
”
雲溪村有什麼八卦趙秋意還真不知道,她坐好小闆凳,認真吃瓜。
“怎麼說?
”
李蘭蘭小聲的道:“水家二表哥死了。
”
什……什麼?
水生死了?
“怎麼死的?
”
那禍害,不是都說禍害遺千年嘛,死得可真是妙啊。
“趙秋蓮殺的呀,這可是轟動十裡八村的大事啊。
”
從李蘭蘭的話中,趙秋意知道了最近這一年生的大事件。
水生嚣張無比,婚後沒多久就暴露本性,比起他爹水大勇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自從送走了水芙蓉後,便隔三差五的對趙秋蓮拳腳相加,即便後來她有孕了,也不放過她。
趙秋蓮好幾次被他打得見了紅。
村裡的人說也說了,勸也勸了,趙秋蓮的娘趙王氏不知道去水家鬧過多少次,都沒用。
終于,在一次嚴重家暴中他被趙秋蓮反殺了。
趙秋蓮正給為出生的孩子縫小衣服,被水生家暴,打得狠了,便随手抓了針線簍子裡的剪刀向他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