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世人還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呢。
要說糟糠之妻窮是窮些,擋了他的升官路,可休也休了,為什麼還是不放過人家?
這簡直,簡直畜生不如啊!
小娘子,你那夫君是什麼人?
你怎麼不長眼,給賣到他家做妾了?
”
耿紅豔氣得臉紅脖子粗的,辯解道:“我才不是買來的妾室,我是貴妾,将來生了兒子,是能做妻的。
”
趙秋意眉頭一跳,心道:花泠還沒死呢,花家老爺還是五品官員呢,你就大街上放言生了兒子要做妻了,你怕不是在找死吧?
偏偏她不知死活,還越說越膽大,越說越得意。
“我夫君可不是為了升官才休了她,這是他們污蔑的,休她的原因明明就是她不能生。
”
可被她找到條理由了,揪着這個理由,耿紅豔一臉得意的笑道:“七出之一,無子。
柳依依,你敢不敢将休書拿出來看看,讓大家看看,你到底是什麼原因被休?
”
柳依依又慌了。
圍觀群衆這才想起來,這前這個妾室,可是一直罵着難聽的話,不會下蛋的母雞雲雲,不就是生不出孩子嗎?
趙秋意心中卻在冷笑。
她說胡瑞光是為了升官财才休妻,那是給胡瑞光留面子。
偏偏遇到個沒腦子的豬隊友,非要讓他顔面掃地。
好的呀,那就别怪她不客氣了。
“能不能生出孩子來,是兩個人的事,你怎麼能說是她的錯呢?
莫非你生不出孩子來,也是你的錯咯?
”
“我……”耿紅豔被堵了一下,梗着脖子道:“誰說我生不出孩子了?
我隻是暫時沒生罷了。
趙秋意,我夫君這幾個月在家養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
說着這事兒她就來氣,恨死了趙秋意。
偏偏這件事她不敢說,怕又被拉到衙門打一頓。
趙秋意沉吟片刻,又說:“胡瑞光還娶了别的夫人,不也沒孩子。
”
耿紅豔立刻接過話去,一臉的鄙夷,“那是她沒用,走路都要人扶,哪裡生得出孩子?
”
趙秋意淡淡一笑,又說:“真是佩服你呀,真愛,不是真愛的還真不能如此為他開脫。
我且問問,你家的丫鬟通房被睡光了嗎?
有人肚子有動靜了嗎?
”
“你……”她是沒見過這麼大膽的女人,瞪大了眼睛問:“你想說什麼?
”
“你不是猜到了,又何須來問我?
”
趙秋意看她的眼神滿是憐憫,方才,柳依依也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原本她還沒在意,如今聽趙秋意這麼一說,她突然明白了。
可是怎麼可能?
“不會的。
”耿紅豔震驚不已,低聲的說:“那是那些低賤的下人福薄,不會的。
”
圍觀群衆們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大夥兒竊竊私語,那要命的話,正小聲的傳到耿紅豔的耳朵裡。
耿紅豔面色慘白,害怕得身子直抖。
若真的是胡瑞光的問題,若真的是他不能生,那她這輩子豈不是完了。
看到這場面,趙秋意隻淡笑道:“這麼大的事兒,大夥兒聽聽就算了。
我可什麼都沒說哦,我隻是覺得好奇問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