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殺雞儆猴使得妙，看到哥哥的慘樣，水芙蓉哪裡敢說個不字？

　　隻吓得她搗蒜似的點頭，“我同意，我同意分家。
”

　　大家很是滿意她的表現，裡正笑呵呵的對她道：“好，我現說說怎麼個分法，你要有什麼意見盡管提，别客氣，大家會給你做主的。
”

　　水生雙眼脹出紅血絲，用要吃人的目光盯着裡正。

　　要是眼刀子能殺人，早将他大卸八塊。

　　這個糟老頭子，以前沒瞧出你這麼壞。

　　吓得我妹妹敢提意見嗎？

　　“我……我沒意見，全憑裡正爺爺做主。
”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楊四妮，于四年前嫁入水家作為長媳，同年丈夫去世，無所出。
”

　　他看向躺在椅子上虛弱的水家大嫂道：“父母不在，長嫂如母，原本這個家怎麼個分法，應該你說了算。
不過，幫你們分家既然是大家提出來的，老朽我就逾越了，幫你家做了這個主。
”

　　大夥兒這時才知道水家那大兒媳婦叫楊四妮。

　　楊四妮輕輕點頭，表示同意裡正的說法。

　　裡正說：“按照傳統，你沒有子女，是沒有資格分得婆家的東西，我們不能壞了這個傳統。
”

　　楊四妮咬着唇，再次輕輕點頭。

　　這些她都明白，可隻要能離開水家，怎麼都成。

　　那廂水生一臉冷笑的表情。

　　離開水家不分東西，餓不死你。

　　“我們昨日商量了一下，全村人出力幫你搭建個草房子，你分出水家後也有個地方住，你看如何？
”

　　楊四妮的眼睛裡終于閃現出希望之光，掙紮着站起來，向裡正叩謝。

　　“别急别急，我還沒說完呢。
”

　　裡正急忙說出他們昨日商量的結果。

　　由大家幫忙給她在村口荒地裡蓋個房子，人多力量大，一兩天就能弄好。

　　至于吃的。

　　水家地多，不缺糧食。

　　他們今個兒去抓人的時候都看到了，幾大缸子加幾大麻袋，吃到秋收都吃不完。

　　大家作主，強行給她分幾麻袋出來，水家後院喂的雞，分一隻母雞給她。

　　本來就是她喂大的雞，落在水家兄妹手裡，還怕養不活呢。

　　還有地。

　　以前水家勞動力多呀，他家的地種得完。

　　可現在，他家水根從軍，就剩下水生了，還不學無術，那麼多地，累死他也種不完。

　　與其讓好地荒廢，還不如物盡其用。

　　由大家做主，分一塊旱地和一塊水田給楊四妮。

　　不過，她隻有使用權，沒有所屬權。

　　如果她将來再嫁人，也就沒資格再種那兩塊地。

　　由全村人作證，不怕誰耍賴。

　　這麼一來，解決了無子寡婦不分婆家物的傳統，她的生計問題也解決了。

　　大家覺得都挺好的，偏偏那水生嗚嗚的叫得厲害，不服得很。

　　裡正心情大好的看向他說：“你要同意呢，就點頭。
”

　　“唔唔唔……”水生一個勁兒的搖頭。

　　裡正大笑道：“好好，大家都看到了，他點頭同意了。
散吧，就這麼分。
”

　　什麼？

　　老子搖頭，老子分明在搖頭。

　　你個糟老頭子欺人太甚。

　　“哈哈哈，我們都看到了，水生點頭跟小雞吃米似的，他同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