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說,趙秋意想了想,就着他的書桌開始寫。
寫着寫着,她蓦地發現人已經全被二皇子支走,他拿出一方薄如蟬翼的手帕來給她看。
趙秋意認得手帕上的字,是彩雲的。
她急道:“她給你寫信了?
”
二皇子輕輕點頭。
“我與她一同喂養了一對信鴿,這種薄絹信鴿可帶。
”
沒想到他們還能用信鴿傳信。
趙秋意問:“那彩雲在哪兒?
可還安全?
”
他的臉上露出笑容來,蒼白的臉上,難得有了顔色。
“她說她這幾個月,去了很多地方,始終放心不下我,所以她又回來了。
”
“啊?
回來了?
”
二皇子輕輕點頭,“她在京城外的一個村子裡。
”
“可是,離京城太近,那也太危險了。
”
“是啊!
”二皇子長歎了口氣,苦笑着說:“我說我快不行了,她說想看着我走。
我一天不走,她就一天不願意離開,我總覺得,我還是連累了她。
”
所以,他才一直這麼拖着嗎?
“你看我,都是為了我,才弄成這樣。
要是我早死了,母後沒了希望,可以安安心心的做她的皇後。
父皇念舊情,也會看在皇祖母的份上讓她有個善終。
而萬家,也會安安分分的做好臣子的本份,不會被逼迫于此。
都是因為我,大家都沒有好下場。
”
他悲切的話,讓趙秋意久久不語。
原來他是這麼想的,心裡承受了這麼多。
一邊想要拼命的活下去,可他又不想連累了誰。
一個正常人背負太多心事尚且不是什麼好事,何況是他這般,有着先天性心髒病的人。
“可你死了又能怎麼樣?
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
”
二皇子低着頭沉默着,再沒說什麼。
從二皇子那裡出來,趙秋意又去看了貴妃。
最大的敵人要完蛋了,兒子慢慢的與她熟絡起來。
她現在是最春風得意的人。
萬家一審再審後,證據确鑿,全家一起下了大牢。
可明明圍得一隻蒼蠅都飛不進的萬家,卻在清點人數的時候少了幾個。
萬家的大房二房的幾個嫡子,未曾出嫁且受寵的嫡女都不見了。
見鬼了。
得知這一消息後,慕晏離恍然大悟。
“上次萬忠帶人圍殺大哥和我爹,他們有自己的路子。
”
“這樣的話,那些人是早跑了?
”
慕晏離沉默了一會兒,冷冷一笑說:“早跑了又如何?
樹都倒了,剩下的猢狲們又能躲到哪裡去?
不用擔心,很快就會被抓回來。
”
不能斬草除根,這是皇上才操心的事。
萬家全家下獄,等着來年處決。
二皇子的身子,也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
為了搏命,趙秋意不得不去見了皇上,要為他争取一把。
他自小體弱,皇上跟着擔驚受怕了多年,心中明白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他倒是沒說什麼,隻讓趙秋意放手去做,是死是活,他都認了。
一個超前的醫療團隊臨時組合,最原始手法消毒的無菌的手術室,拿針灸的麻醉團隊,硬着頭皮上的主刀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