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對有生命體征的人比人靈敏,再說,真有要詐屍的,拼着自己七竅流血痛苦死去,殺一條狗?
那他蠢死算了。
剩下的屍體再沒詐屍,兩人将其一部分埋在之前完好的陷井深坑中,一部分丢到上次他們墜落的山谷裡。
下面有湍急的河流,會将屍體沖走。
為了避免傷口崩開,慕修遠隻得一條胳膊活動,因此,有一半的屍體都是趙秋意完成抛屍。
等忙完了,又快天黑。
趙秋意坐在石頭上喘着粗氣,她真是佩服自己。
已經能像慕修遠那樣,淡定的抛屍了?
噢,再這麼下去,她是不是能上天?
一條藍色的長巾伸到她的眼前,趙秋意擡頭,看到慕修遠帶着微笑的眼神。
“擦汗。
”
趙秋意笑了笑說:“不了,大哥我能照顧自己,你受傷了,你坐下來休息。
”
說完,她摸出一張繡着秋意景色的白色絲帕,輕輕将額頭上的汗珠擦幹淨。
然後又拿到溪水邊,仔細的清洗着。
這張絲帕,可是那摳門精擺出大出血的姿态,買了上好的材料,又花了好幾日的功夫繡出來。
他繡得細緻,連個線頭都看不到,是難得的精品。
趙秋意一直小心的藏着,沒舍得用。
石頭上,慕修遠握着他洗得幹淨的藍布長巾久久不語,一雙褐色的眼睛,一直看着下方溪水邊洗着帕子的女孩子。
冷峻的眉眼中,似乎染上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憂愁。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頭看自己手上的長巾。
沒有絲毫情緒的聲音低沉寡淡,直言直語:“你自是比不上三弟送的那塊。
”
趙秋意洗好了帕子,又抓了些魚過來烤着吃。
天色已經不早了,今晚又得在此處過夜。
而這個地方,正好是他們上一次來的位置。
吃飽喝足,恢複了力氣。
趙秋意想到最後死的那個人說的那些話。
‘兵符和藏寶圖一日在你身上,你便一日不得安甯。
’
兵符和藏寶圖?
她拿出那面鏡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反複的看。
銅鏡打磨得十分光滑,背後鑲嵌着寶石。
就巴掌大塊的地方,哪裡有什麼兵符和藏寶圖?
若是藏在鏡子裡邊,裡邊是空心,勢必會有燒合的痕迹。
但她手裡的這面鏡子,四處都十分光滑,一體鑄就。
掂着這重量,也不可能是空心的。
那麼他們說的兵符和藏寶圖到底與這面鏡子有沒有關系?
“秋意。
”
慕修遠撿了好些幹柴回來。
“在想什麼?
”他問。
趙秋意晃了晃鏡子說:“我在想那個人說的話,他們在找什麼兵符和藏寶圖,你以前知道這個事嗎?
”
慕修遠抿着唇,沉吟片刻道:“不清楚,父親從未和我提過這些事。
”
趙秋意點點頭,沒再說話,隻将鏡子收起來,然後,給火堆裡加了些柴火。
柴火燒得噼裡啪啦的響着,過了一會兒,又聽慕修遠問:“秋意,你也是沖那些東西來的嗎?
”
“啊?
”趙秋意大驚失色,急忙擺明立場,“不是,我對老天爺發誓,我和你一樣,也就今晚才聽說兵符和藏寶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