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為生病,他看起來很虛弱,不過眼神中一股正氣,卻是以前的水根所沒有的。
軍營是個鍛煉人的地方,真是一點兒沒錯。
“趙大夫,我會不會死呀?
”他擔憂的問
趙秋意知道軍中有人傳這是瘟疫,瘟疫就是要死人的。
她笑了笑說:“别擔心,我的藥喝三天就能有所好轉,喝五天大好,再多喝兩天鞏固一下就全好了。
”
喝七天,他默默的記着。
“對了,我能不能問你一些事?
”
看着趙秋意好說話,水根變得大膽一些。
“你說。
”
水根問:“我大嫂,還有我二哥妹妹可好?
”
他不會寫字,寫了家人也不認識,隻能将對親人的擔憂與思念藏在心裡。
趙秋意皺着眉,淡淡說:“你二哥成親了。
”
“啊……?
二哥成親了?
娶的是誰家的姑娘?
”他們家那種情況,誰家姑娘肯嫁呀?
趙秋意可說不出娶的是我妹子,隻道:“是外村的移民過來的,你回家就知道了。
”
她不說水根有些失望,但也沒繼續追問。
“你小妹,還是老樣子。
你二哥娶妻了,她的日子應該好過一些了吧。
”
提到小妹,水根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想說,又說不出口。
趙秋意看在眼裡,笑道:“你有話就說吧。
”
水根仔細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你告訴我二哥,忘了爹的話吧,讓他找戶好人家将小妹嫁了。
”
趙秋意:“……”啥意思呀?
水芙蓉還肖想慕修遠呢?
“行,回頭回家我幫你把話帶到。
”
“多謝趙大夫,那大嫂呢?
”
趙秋意想了想,瞞了水生對楊四妮做的醜事。
反正也沒做成,這事不好到處宣揚。
“你大嫂現在在鎮上做工,衣食無憂,平時幾乎不回村子裡。
她呀,你大可放心。
”
水根好似松了一口大氣,比聽到他二哥娶妻還開心。
“是嗎?
那真是太好了。
”他高興的說:“還請趙大夫幫我給她帶句話,别什麼事都壓在心裡,照顧好自己才重要。
”
趙秋意聽出些别樣味道來,這水根似乎知道些什麼?
也是,就水生那死色鬼,怕是早就管不好自己下半身。
水根也不傻,在家裡就看出些苗頭來,隻是沒敢說。
等他從軍後,家裡的水芙蓉不頂事,那畜生終于向他大嫂下手了。
水根在懷裡扣扣索索的,摸出一隻錢袋子,裡邊,是帶着體溫的銀子。
不多,隻有幾兩。
“趙大夫,等你回去的時候将這些錢幫我帶回去吧,二哥成親我也沒能到場,我一個粗人,也不知道買點兒什麼好,這些錢讓他們拿去,買些自己喜歡的。
”
他一個大頭兵,又不像慕修遠有本事拎人頭領取賞銀,這點兒銀子怕是他這大半年裡所有的積蓄了。
隻是,你想着你的二哥二嫂,可憐人家想的是你八成回不去。
你死了,家産全是人家的,還可以領取你的死亡撫恤金。
趙秋意無聲的歎氣,沒收他的錢袋子。
“你自己拿着吧,你二哥的日子越過越紅火,不缺你這點兒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