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意拉着陸如意轉身就走。
陸如意回頭看了看,那儒雅的少年,失魂落魄的看着她們,似乎壓抑着什麼,幾次欲言又止。
陸如意低聲對趙秋意說:“他好像有話對你說。
”
趙秋意苦笑一聲,什麼也沒說,離開的步子也沒有緩。
要說,她剛來的時候,還想着等以後發達了,一定要回趙家村去。
每家送一袋米面,二斤豬肉,就不給那家黑心腸的,氣死他們。
如今她已經來了一年,她連氣他們的心情都沒有,隻想永遠也别和那些人扯上關系,過好自己的日子。
……
在書院門口沒等多久就等到了慕修遠,想來,他已經跟慕紫陌說好了,不知道聽到自己得帶着個女子上京趕考,他是什麼心情。
不會氣得他連舉人都過不了吧?
兩人一塊兒,送了陸如意回陸大夫哪兒,就徑直回了家。
家裡還有不少存糧,留下一些糧食,其他的,慕修遠作主送去了裡正家裡。
這些年來,裡正是明裡暗裡的幫了他們不少忙,送些糧食算是感謝。
原本打算送去王家的黑妞,慕修遠說不送了。
他去跟慕紫陌商量過了,既然要帶上趙秋意,慕紫陌的意思,做輛能帶人的牛車,他們趕着牛上京城。
趙秋意倒是樂意,牛車不用她趕,也不用她走路。
剩下狗子不好辦。
這年頭,人都養不活,誰幫你養狗?
沒給你殺了吃狗肉才怪。
趙秋意自然舍不得狗子被吃肉,所以她決定,将狗帶着。
萬一遇上小毛賊,還能當打手不是?
最後,一箱子錢,被換成了少許碎銀子,一些銅闆,和幾張數額不大的銀票。
慕修遠叮囑她,“銀票貼身帶着,碎銀子裝在荷包裡路上用。
”
趙秋意一并收了起來,裝進了慕晏離給的漂亮盒子裡。
那精巧的小鑰匙綁在發簪上,戴在頭上,插入發鬓,誰也看不到。
她抱着小箱子轉了一圈,房梁上她是放不到的,最後,塞進了廚房的米缸裡封起來。
一切安排妥當,慕修遠上山裡挑了合适的料子給他們做牛車,趙秋意準備行李,幹糧,曬幹棗瓜果,蜜餞,做肉幹。
而慕紫陌,正是考試時。
趙秋意将曬幹的幹果用油紙包了,放進竹子編的盒子裡裝起來,一并藏進廚房的大米缸裡。
米缸幹燥,還防蟲。
剛将米缸封起來,突然,聽到有些破舊的木門吱呀一聲,她全身一震,立刻回過頭去。
趙秋意記得門是關上的,還帶了門闩,風不可能吹開。
狗子跟着大哥去了後山找合适的木頭,應該沒這麼快回來。
是誰?
是誰打開了門?
她拿起砧闆上的菜刀,輕輕推開了廚房的門,一把三指寬的闊口大刀,明晃晃的,架在她的脖子上。
趙秋意心都提到嗓子眼,來人是兩個人,都是陌生容貌。
隻有一種可能,那些人,找來了。
一來就動刀子,可見,是那兩批人中殺他們的。
“這這大白天的賊都出來了,可見諸位好漢是餓得狠了,鍋鍋裡有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