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屍完的慕修遠神色平靜的站在他們面前,見兩人不為所動,他便一言不發的轉身往村子的方向走。
沒走幾步,一條大黃狗竄了出來,在他們身邊用力的搖着尾巴。
是狗子回來了,它果然找人找錯了方向。
……
趙秋意還是跟他們回來了,這次,慕修遠沒提再讓她走的話。
慕晏離身怕兇悍的大哥欺負了趙秋意,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大哥一出現,就将她護在身後。
趙秋意看得出,在慕晏離目睹了他的大哥淡定殺人抛屍後,他比以前更怕他。
但他仍舊選擇站在她前面。
慕修遠坐在桌子前,伸手指了指,示意他們也坐下。
慕晏離拉着趙秋意坐到了桌子的對面,與他隔着桌子,感覺安全多了。
“有什麼話就說吧,說完了,去做飯。
”慕修遠淡淡說。
要問呀,有那麼多的疑問,一向話唠的慕晏離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你不是說已經将他們引走了嗎?
為什麼隔了不到一天,又來了?
”
慕修遠低着頭沉吟片刻,說:“我的錯。
”
慕晏離:“……”
趙秋意:“……”
“其實……不應該殺他。
”趙秋意小心翼翼的說:“我和他們聊了一路,發現……他們或許不是來殺你們的,可能真的是你們的親人在……在找你們。
”
看到慕修遠冰冷的臉,趙秋意聲音越來越小。
慕晏離這廂也點頭說:“是啊,就算要殺也應該問清楚嘛。
還有那畫,我瞧着畫得挺像大哥你的,又好像畫得老一些。
”
慕修遠一貫冷冽的臉,沒有半點兒情緒,隻平靜的問他,“晏離,你忘記了父親了嗎?
”
父親?
“後山的那座墳,有九個年頭。
父親從軍三年,他走的那年,你六歲。
你忘了他嗎?
晏離?
”
慕晏離怔了半晌,終于想了起來。
“是爹?
那畫上的人是爹?
”
慕修遠冷冽的臉終于有了一絲溫度。
他點了點頭,說:“我早就弄清楚了,找我們的人有兩批,隻有一批人要我們的命。
但不管他們屬于哪一方的人,都不能留活口。
一旦有了活口,我們就真的暴露了。
”
所以,這就是他幹脆利索的殺人的緣由?
今日之事,對慕晏離來說着實太過震驚。
有人找他們,有人要殺他們。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隻是那桌下的手,緊緊的握着趙秋意的手。
他不管,他隻管保護好媳婦。
“我不管他們是什麼人,我隻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慕晏離道。
慕修遠點頭說:“這也是爹娘的意思,所以再遇到那樣的陌生人,你也要像我這樣。
”
啊……?
慕晏離沒殺過人,在慕修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趙秋意明顯的感覺到他握着自己的手抖了抖。
慕修遠說:“我和你說這些,一來,是覺得你确實是長大了。
二來,我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以為就我一個人便可以保護你們。
”
對方如此逼迫,靠着一人雙手,根本不行。
況且,弟弟有了自己想保護的人,他就應該像個男人一樣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