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小老百姓?
”貴妃琥珀色的眸子裡帶着意味不明的神色,看得人心慌。
“你确定,隻是普通小老百姓?
”
趙秋意眼底染上一層厭惡,有的人,就是貪得無厭。
你憑什麼就覺得所有人都喜歡權勢地位?
她隻是愛财而已。
等等,她的意思是……?
趙秋意想到什麼,起身對上貴妃似笑非笑的眼睛道:“貴妃娘娘,您大概是想多了。
慕家三兄弟各有各自的生活,我與我的夫君不從政,我們隻想做個普通的小老百姓。
還望貴妃看在我們幫你救了安容的份上,放過二哥。
”
貴妃仍舊似笑非笑的樣子,那眼神,就像能看透人的内心。
被她人掌控的感覺不好受,她做了什麼,或者知道些什麼?
讓趙秋意不安的同時,又想深入,去尋找答案。
“你有這樣的想法很好,他們三兄弟個個人中龍風,你擁有其中一個已經是造化,不貪多,很好。
”
趙秋意冷笑,說得你多了解他們似的。
嗯?
莫非貴妃早将他們三兄弟的家底扒個幹淨,還真是什麼都知道?
趙秋意臉色沉了下來,鬥膽一問,“貴妃娘娘,敢問民女去年奉命去去邊關支援,路途偶遇的殺手可是貴妃所為?
”
貴妃微微一怔,随即苦笑着看向這富麗堂皇的宮室說:“你瞧,我這兒什麼都是最好的,可以說,就連太後的宮殿都沒本宮這裡奢華。
”
說着,她從貴妃榻上站了起來,光着腳踩在地毯上,身形顯得有些孤寂落寞。
“再奢華又如何?
不過是一個奢華的雀籠。
”
她苦笑一聲,轉過頭對趙秋意說:“我是這皇宮中最漂亮的金絲雀,自然要配最奢華的籠子。
”
看她這般,趙秋意生出些同情之心,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片刻後,又聽她說:“我進宮十幾年,一共為皇上孕育過四個孩子。
”
趙秋意驚訝的擡頭看她,隻見她赤腳踩在地毯上的樣子,配着那哀怨痛苦的神情,就像高貴的神女跌入地獄。
她确實是皇宮中最漂亮的金絲雀,有足夠的資本獲得皇上最多的寵愛,也配得上最奢華的籠子。
四個孩子死了三個,足以證明,她除了擁有讓人羨慕的漂亮籠子外,其實跟皇上的其他女人一樣,再漂亮,也隻是一隻身不由己的雀鳥而已。
“你知道嗎?
他們,一個胎死腹中,兩個沒活過三歲,都死在我的身邊。
”
貴妃哀怨的聲音變得沙啞,琥珀色的眸子裡,溢出晶瑩的淚珠。
“我若有那等本事,何至于護不住我的孩子?
”
方才還傲慢得像驕傲的孔雀的貴妃,此時,就是一個可憐的,痛失孩子的母親。
趙秋意的神情緩和下來,說:“所以其實安容與太後八字相沖,是你自己安排的?
”
貴妃全身一震,悲傷的情緒盡退,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走近趙秋意,上下打量着她,先是震驚,随後,又是驚喜,再到狂喜。
所以剛才還哭鼻子的貴妃,突然就笑了,笑得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