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正當他們準備出的時候,聽到山下河邊的方向有人驚叫的聲音,好像有什麼人落了水。
清晨的山澗正是雲霧缭繞,看不清人,隻看得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當慕晏離和二位舅娘趕到的時候,落水的人已經被救起來,正爬在石頭上哭,看起來,沒什麼大礙。
而落水的人,正是不久前還在家門前的楊四妮。
“你咋怎麼傻呢?
那水生已經被送去鎮上瘋人院了,惡人自有天收,你怕什麼?
再怎麼樣,也不能尋死啊。
”
“是啊,你這一死,讓人家怎麼看咱們村呀。
”
聽着村民的談話,才知道她又尋了死。
二舅娘急忙上前道:“你這孩子,咱不是說好了嘛,回頭嫁到我們村去,離那個挨千刀遠遠的,你這輩子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
大舅娘道:“别說了,她既然選擇尋死,想來是不願意你說的這門親事。
你說的這親,本身就不靠譜。
”
說完,又去牽起楊四妮道:“走,先回去把衣服換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
二舅娘還一臉不樂意,“怎麼不靠譜了?
人家老陳除了年齡大些,有什麼不好的?
”
“那也大太多了,他兒子都她這般大了。
”
啊……?
衆人大驚。
“人家雖然是寡婦,那也是幹幹淨淨的寡婦,怎麼能嫁那麼大的人?
你這做舅娘的也不靠譜,難怪逼得人家要跳河。
”村裡有人道。
二舅娘急道:“你這是什麼話?
說得是我逼着她跳河似的。
”
争吵聲中,慕晏離已經聽出苗頭來。
難怪之前表嫂一言不,原來,這二舅娘給她介紹個能當她爹的老鳏夫。
哼,就說二舅娘啥時候轉性了呢。
不一會兒,裡正等人回來了。
昨晚水生鬧得厲害,将裡正氣得不輕,他盛怒之下沒等天亮,叫了村裡幾個年輕力壯的,綁了水生,打着火把,就去了鎮上。
隻是,人沒送出去,擱在擔架上又擡回來了,衆人皆是一副晦氣臉。
“怎麼又擡回來了?
”
裡正冷哼道:“人家不收,說都打成這樣了,萬一死在瘋人院還得背人命官司,讓我們自已看着辦。
”
衆人啞口無言。
這可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哎,你們這又是怎麼了?
都圍在河邊做什麼,有人跳河啦?
”
“可不是,楊四妮跳河了,剛救起來。
”
“啊……?
人呢?
”
“回家換衣服了。
”
水生被送回水家了,由水芙蓉照顧着。
兩刻鐘後,看到楊四妮提着個布包,跟在慕晏離身後。
慕晏離深思熟慮後作出一個決定,給她帶到鎮上去。
正好他們忙着沒時間照顧趙安容,就當她去幫忙帶孩子的。
回頭跟媳婦兒商量一下,再給她一份工錢。
如此,也不怕人說閑話。
如今這情況,楊四妮是不能一個人放在村子裡了,李家二舅娘說的那門親也不靠譜,暫時也隻能如此。
裡正親自送他們到村口,說:“那人就交給你了,回頭我讓村裡的婆子們給她找門合适的人家嫁出去,就算了結這樁糟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