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她不想大哥死在戰場上。
思及此,那心跳突然加快,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惶感漫山心頭,吓得她面色煞白。
手裡的藥拿着就拿着,半天也抹不上去,看得慕晏離摸不着頭腦。
傻媳婦的腦袋是治好了,不過她怎麼老發呆呀?
該不會是陸大夫醫術不到家,留下什麼後遺症?
“媳婦兒?
”慕晏離歪着頭看她,發現她面色不對。
他急道:“怎麼了?
我這傷口……莫非我活不成了,将你吓成這樣?
”
趙秋意中了傳說中的自個兒吓自個兒的怪圈,他還說這麼不吉利的話來氣她。
氣得她當場就給他瞪過去,放下藥碗說:“自己包。
”
“啊?
”他說錯什麼話了嗎?
“我我自個兒怎麼包呀?
”
“你平時怎麼系腰帶的,就怎麼包。
”
慕晏離:“……”
趙秋意跑到院子裡看火,院中還吊着一隻燒着口服藥的罐子。
煮飯的柴火快燒過了,也得加兩根。
一番忙碌後,她坐回院子裡,輕輕煽動着煽火的蒲扇。
此時,腦子裡又閃現出大哥的樣子。
他是個心裡藏着很多秘密的人,即便不是秘密的心思,他也不會說了來。
也就是說,即便受傷了,他也不會告訴别人,而是獨自忍受吧?
這樣的人,怎麼能不讓人操心?
趙秋意揉了揉太陽穴,看來,回頭回家了,她得多給他做些治傷防感染的藥物,關鍵時間指不定能救命。
吱呀,門開了,外面走進來兩個人,是慕晏離和項柏一起回來了。
聞着一院子的藥味兒,項柏驚詫道:“秋意姑娘,你這是生病了嗎?
”
趙秋意看向慕紫陌,慕紫陌急忙說:“不是秋意生病了,是我方才給你說的三弟。
咱們是南方人,初來京城這等寒冷之地有些受不住,一個不注意就病了。
”
“原來如此,你們生活在溫暖的南方,北方的極寒天氣太冷,是得注意些。
”
看他如此淡定,想來,是慕紫陌已經編了故事把慕晏離的事圓了過去。
“咳咳,咳咳。
”
屋裡适時的傳來咳嗽聲,應該是慕晏離故意配合。
進了正屋,項柏站在裡屋房門前問:“慕三先生,你的病如何?
”
裡邊傳來慕晏離沙啞的聲音:“還好,就是怕傳染人,就不出來見項先生了。
”
“無妨無妨,等你的病好了再見不遲。
”
趙秋意迅速将做好的飯菜上到桌上,笑道:“就等你們回來了,項大哥,嘗嘗我的廚藝如何?
”
“項兄,請。
”
項柏看着一桌的熱乎飯,心裡十分感動,說:“自從我爹娘死後,偌大的房子裡就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每次回來,這一個個房間中都冷清清的。
我是好久沒在家裡吃過一頓熱乎飯了,真好。
”
慕紫陌給他倒了一杯熱酒說:“項兄既怕冷清,為何不娶妻?
”
項柏喝了一口酒,歎道:“我上頭隻有三個出嫁的姐姐,我是家中唯一的男丁。
父母相繼亡故,不敢自個兒娶妻過好日子,應該為父母守孝三年。
我母親才過世幾個月,這娶妻,怎麼也得兩年以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