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輪流轉這句話突然冒出她腦海中,若是落入他們手裡,沒煮完的那些面怕就得被自己吃了。
她握着那針,紮也不是,不紮也不是。
“你就是趙秋意?
”
被風吹得翻湧的鬥篷下,對方緩緩出聲,平穩沉着的聲音,聽起來已不年輕。
甚至比地上這個還要大一些。
“你是誰?
”
他的同伴被自己折騰得這麼慘,趙秋意已經不期盼還能再糊弄到他。
她如今,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不行就紮死自個兒,免得活受罪。
“問我是誰?
”對方的話,略帶着諷刺的意味兒。
“我倒是想問問你是誰。
”
說話間,他取下了頭上的鬥笠,露出了一張長滿了胡須的臉來。
這模樣,同躺在地上,沒刮胡子時的那人差不多的造型。
在趙秋意看來,長了大胡子的男人都長得差不多。
“我是誰你們不是早就查清楚了?
剛才,還叫出了我的名字。
”
男子眯了眯眼,淡淡的說:“你明白我問的不是這個。
”
說完,嗖的一聲,一把手指長的飛刀插入她身後的柱子裡。
那飛刀是貼着她的頭絲飛過去的,切掉的幾根頭還在半空中随着風歡快的飛舞着。
然而,就飛刀飛過她身邊的那一瞬,她連飛刀的影子都沒看到。
可見眼前這個人有多強。
趙秋意心道完蛋了,她一定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靠忽悠?
前車之鑒還在地上躺着呢,人家又不傻,哪裡這麼容易的?
“你這女子,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夫,卻殘忍至極。
竟然想出吃面條這樣的酷刑來,是誰教你的,最好老實交待。
不然,你也吃一碗面條。
”
趙秋意心下大駭。
他不是現在來的,而是來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給地上那人吃面條的時候?
他竟然,就躲在窗外偷偷的看,看了這麼久。
他将她的手段都看在眼裡,那她根忽悠不到他了。
趙秋意面如死灰,看了看這間嶄新的屋子。
慕晏離說,他們有自己的家了,隻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家。
不是店鋪,不是哥哥們的家,而是他們自己的家。
真好,真好。
她也有家了。
若是能死在家裡,魂魄也有個歸宿不是?
想到這兒,她凄冷的笑了。
門外的風越來越大,飛得她黑亂飛,便得她看起來越的凄涼。
“今晚可真是熱鬧,城外的治安比起城内來果然差遠了。
老娘今日時運不濟,落入爾等手中。
我不怪你們,要怪就怪那挨千刀的一聲不吭就走了。
”
說着,她又看了一眼地上那人的慘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可不想吃一頓面條,捏緊了指間的銀針,朝着自己的咽喉就刺去。
‘拍’
她已經用了最快的度,卻還是慢了一拍。
就在銀針接近自己咽喉一寸之處被對方以更快的度打掉,然後,他在她的身上連點了數下,她便保持着那個姿勢,除了頭亂飛,眼皮子和眼珠子能動一動,其他地方都不能動彈。
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人就在自己的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