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16章 皇兒,你,現在明白了嗎?
“呃!
”
徐老爺子是真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以前在家的時候,好像真沒多少次喝醉的時候。
然後,徐老爺子不由想起自家媳婦兒說他有次喝醉了,差點跟仨兒子結拜的事情。
不過,眼下,好像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啊。
“四弟,剛才是不是響了一陣的鐘聲?
”
“呃,好像是的!
”
左丘愣了下,繼而瞪大眼睛,“沒錯,是響了一陣鐘聲,隻是,到底是多少響,我沒注意!
”
“來人,來人!
”
不等徐老爺子開口,左丘就先喊出聲來。
很快,外面的下人就沖了進來。
“剛才,鐘聲響了多少下?
”
“十,十八聲哀鐘!
”
随着這人的開口,徐老爺子和左丘都是變了臉色。
然後,還在酣睡的徐老大和徐老二就被喊醒了。
哀鐘十八響,這是有公主薨逝啊!
在大唐,公主傷逝,哀鐘十八響,貴妃二十一響,親王二十四響,皇後三十響,太後三十三響,帝王則是三十六響。
“哀鐘十八響,這是有公主殁了!
”
左丘當即望向徐老爺子,略一拱手,道:“大哥,衙門裡那邊定然會有事情,小弟我就先回去了!
”
“我送你!
”
徐老爺子扯過衣服披在身上,送了左丘出門。
……
哀鐘十八響,公主傷逝。
很多人還在猜測是哪位公主殁了,徐老爺子卻是心知肚明。
死的自然是大長公主。
他殺的!
本以為刺殺大長公主會費些周折,可實際情況卻是,沒有絲毫的波折。
大長公主的房間、院子,素來是嚴禁下人逗留的。
這也就給徐老爺子和徐老二的刺殺,提供了絕佳的出手機會。
雖然在那院子裡有人暗中守衛,但面對必殺大長公主而來的徐老爺子和徐老二,這些隐藏在暗處的守衛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徐老爺子和徐老二給解決了。
徐老爺子不知道暗處是不是還有人潛伏,所以,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展露真容,甚至于兩人出手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是彎着腿的。
所以,兩人的身高一下就比現在低了一頭。
如此一來,即便是還有人潛伏在暗處,也不可能一下就看穿徐老爺子和徐老二的身形。
更何況,昨天夜裡,兩人出手的時候,徐老大還在屋裡跟他們喝酒呢。
沒人知道徐老大還有一門技能,那就是口技。
他可以很輕松地模仿自己聽到的任何人的話語聲,不但惟妙惟肖,甚至能一人分飾多個角色。
當徐老爺子和徐老二從屋裡離開後,徐老大就一個人扮演了三個角色。
至于府裡的下人,通過房間裡的燈光,能清晰地看到屋裡的三個人影,則是用了點小道具。
而這,就是徐老爺子的本事了。
他娘小時候教他玩的皮影戲。
原本,整個計劃,還是有些破綻的。
比如,他們三人在屋裡喝醉了沒人可以證明這一點兒。
可是左丘的亂入,把這這一環節給補全了。
隻能說,這是老天爺幫忙。
……
大長公主薨逝,無疑是一件震動朝野的大事情。
永平帝接到消息時,本以為他這位姑姑終于壽終正寝,不會再繼續折騰了。
但是,等内侍報告說,大長公主是被謀殺後,永平帝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是什麼人做的?
”
“劫,劫運道!
”
報信的内侍小聲開口,“據藏身密室的女衛報告,是劫運道的兩人。
身高不足五尺,一人用刀,一人用鞭。
”
“大長公主殿下是被用鞭那人吊死在房梁上的!
”
“無用的賤婢!
”
永平帝掀翻了面前的桌案,“姑姑既然去了地下,身邊肯定少不得人侍候,讓定國公府的賤婢都給姑姑陪葬吧!
”
“那,定國公,和定國公世子呢?
”
内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永平帝則目光兇厲地望向内侍,“朕的話,你聽不懂嗎?
”
“聖上息怒!
”
内侍吓得立刻匍匐在地。
“太後娘娘駕到!
”
不曾永平帝說什麼,外面傳來了内侍的通告聲。
永平帝隻能壓下心頭的怒火,厲喝一聲:“滾出去!
”
這内侍聽了永平帝的話,還真的就滾着向外去了。
乍見如此一幕,原本是火冒三丈,恨不能讓人砍了這内侍的永平帝,卻是忽然笑了。
弄了半天,這是個憨貨。
雖然依舊不爽這内侍的愚蠢,但永平帝的殺心卻是淡了去。
不多時,太後進了乾天殿。
“兒臣見過母後!
”
永平帝走向龍椅,在乾天殿的門口迎到了太後。
“皇兒,你姑姑的事情,可是真的?
”
太後一臉急切地望着永平帝。
“回母後,是,姑母的确是遇害了,是劫運道的餘孽的報複!
”
————
“母後放心,兒臣一定會為姑母報仇的!
”
“不,不要!
”
聞聽永平帝的話,太後急聲開口。
“為什麼啊?
”
永平帝愣住了,呆呆地望着太後。
“皇兒,劫運道能殺大長公主,便能殺你!
”
“不要再招惹劫運道了!
”
“母後在說什麼?
”永平帝沉下臉來,“父皇臨去前,特意叮囑過兒臣,一定要善待姑母。
姑母身系我大唐國運,如今姑母遇害,朕不為姑母報仇,九泉之下,如何去見父皇?
”
“藍公公,你能先離開一下嗎?
”
太後沒有直接回答永平帝的問題,而是望向一直守在旁邊的藍公公。
藍公公微微一禮,道:“奴婢受先皇遺诏,忽悠聖上。
除非奴婢身死,否則不會離開聖上一步。
”
“太後娘娘有什麼要說的,盡管說,您可以将奴婢當成木頭人,看不見、聽不見,不能言!
”
“這……”
太後望向藍公公,最終隻能妥協。
不過,她還是想出了折中之法。
藍公公依舊守在乾天殿内,但她卻是将自己要說的話,寫在了紙上。
如此,便可避開藍公公的耳目。
永平帝看着太後寫下的一段話,整個人都傻了,一屁股坐在了龍椅上。
“皇兒,你,現在明白了嗎?
”
明白了嗎?
耳中回響着太後的言語,永平帝卻是仿佛傻了一樣。
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