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一聽程曦的話,面上的笑容更殷勤了,“原來是從京城過來的貴人,失敬失敬,咱們這小門小店,以後還要貴人多關照才是。
”
程曦笑着應道,“好說好說,不如掌櫃的坐下說話?
”
那掌櫃倒是一點不客氣,還真的過來坐下,“那在下就叨擾了,不知幾位貴人貴姓?
”
許三郎知道程曦叫着掌櫃的過來坐下說話,便肯定是有話要問着掌櫃的,倒是也沒拆程曦的台,看着這掌櫃除了剛開始有些失禮,之後都一直很正常,心裡也總算是沒那麼反正,聲音也恢複了正常,隻說話還是簡短異常,開口應道,“姓許。
”
程曦接着許三郎的話開口說道,“這是我家相公,這是我家姐姐,不值啊掌櫃的貴姓?
”
那掌櫃笑着應道,“在下姓李,也是這家小酒樓的老闆,都是小本經營,可不像幾位貴人,家大業大,手裡有醉清風這麼大的産業,承蒙幾位貴人看得起,能來在下這小店,真是讓小店蓬荜生輝。
”
程曦聽着這掌櫃的恭維,心道這人倒是會拍馬屁,程曦也隻笑了笑,不接他的話茬,而是開口問道,“李老闆之前跟醉清風總管有交情?
那李老闆可知道懷安的醉清風變成了這樣?
”
李掌櫃歎息一聲,開口應道,“自從醉清風總管走了之後,這醉清風就一直是李鐵在打理,說起來我們還是本家,都姓李,隻可惜,這醉清風幕後老闆突然消失,便也有人開始打起了醉清風的主意,這李鐵倒是個忠厚人,即便是如今醉清風變成了這樣,都還一直守着。
”
程曦聽得李掌櫃的話,便開口繼續詢問,“那李老闆可知當年是哪些人打這醉清風的主意?
”
李掌櫃詫異了看了一眼程曦,程曦便接着說道,“李老闆是不方便說麼?
”
李掌櫃搖了搖頭,應道,“這事兒隻要是咱們酒樓的同行,差不多也都知道,也不是什麼秘密,倒是沒什麼不能說的,當年醉清風最大的競争對手,就是狀元樓,另外幾家生意稍微不錯的,也都是以狀元樓馬首是瞻,醉清風沒了什麼倚仗背景,自是站不住腳。
”
李掌櫃說的隐晦,程曦卻也大概聽明白了,便開口繼續問道,“那李掌櫃所說的狀元樓是有什麼了不得的背景吧?
”
李掌櫃開口應道,“這是自然了,這狀元樓的後台是京城的薛家,幾位從京城過來,怕是也應該清楚的吧。
”
程曦聽完便微微皺起了眉頭,怎麼又跟薛家扯上了關系?
這都在懷安也不得消停,也真是夠煩人的。
隻程曦很快面上就恢複了正常,笑着說道,“李老闆這裡生意這麼好,是不是也跟狀元樓有些關系呢?
”
李掌櫃應道,“這要說起來,有那麼一點點吧,可也算得上是沒有。
”
程曦疑惑看着李掌櫃,便聽得李掌櫃繼續說道,“在下有個小弟,剛好在邊境薛小将軍的手下當差,至于跟狀元樓,卻是沒有任何的瓜葛。
”
程曦瞬間明白過來,因為他有個在邊境薛小将軍手下當差的弟弟,所以即便是他這酒樓沒去投靠狀元樓,狀元樓也不敢動他。
李掌櫃看自己說完,幾個人都不說話,便開口試探的問道,“幾位可是也要去拜訪拜訪狀元樓?
”
程曦開口笑着應道,“不必了,他們開他們的,我們開我們的,井水不犯河水。
”
李掌櫃是個人精,也就程曦的幾句話,他便聽了出來,這幾個人根本不懼怕這狀元樓的後台薛家,而且是京城貴人,怕是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了,面上的笑容更盛,開口說道,“在下在這懷安多年,别的能耐沒有,倒是對懷安城熟悉的很,認識的人也不少,幾位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地方盡快開口。
”
程曦笑着應道,“那我記先多謝李老闆了。
”
這個時候外面小二敲響了包間了門,李掌櫃站起身來,開口說道,“幾位用飯,在家就不打擾了,難得有緣,今天這頓飯在家請了,幾位貴人慢用,有什麼需要盡快叫他們。
”
随即又吩咐那門口小二,“你們小心着點兒,好生伺候着這幾位貴人。
”
程曦笑着開口應道,“這怎麼好意思,該給的還是得給,不然我們下次可不敢來了。
”
李掌櫃倒是沒有強求,開口應道,“那在下也隻能勉為其難了,不然幾位下次不再光臨,在下可該得不償失了,幾位慢用,在下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
程曦應道,“李老闆不必客氣,您去忙吧。
”
等到李掌櫃一離開,小二便陸陸續續的開始上菜了,可能是李掌櫃特别關照,居然是幾個小二一起上菜,沒多大功夫,菜就上齊了,那領頭小二道了一聲“貴客慢用”,便帶着幾個小二出了包間,并給他們帶上了門。
等到小二一走,程曦便皺起了眉頭,開口說道,“怎麼到哪兒都能跟薛家扯上一點關系?
”
一旁的程欣更是面色微微有些發白,許三郎開口應道,“咱們開咱們的酒樓,暫時不必管他們就是了。
”
程曦歎息一聲,開口說道,“我倒是想這樣,隻怕這狀元樓不答應啊,咱們在懷安重新開醉清風,若是不去狀元樓拜個碼頭,這狀元樓能放過醉清風?
”
許三郎應道,“那就放出去消息,說醉清風是我名下的,這薛家再嚣張,想必也不會明目張膽的跟我對着幹。
”
程曦便看向了程欣,開口問道,“薛家可知道你手裡的這一筆産業?
”
程欣臉色仍然有些蒼白,聽得程曦的話便搖了搖頭。
程曦便開口繼續說道,“既然薛家不知道,那幹脆就打個許三郎的旗号吧,看來沒個後台,開個酒樓也不行啊,幸好我撿了個給力的後台。
”
程曦邊說着,邊抱住許三郎的胳膊一晃一晃的,明顯所說的撿的後台就是許三郎。
許三郎原本的那點火氣都被程曦給晃沒了,很是無奈開口說道,“好了,先吃飯。
”
看着許三郎已經恢複了正常,程曦摟住了一旁程欣的胳膊,開口說道,“哎,姐你的運氣沒我好啊,這後台肯定沒我的強了,不若不要阿奕了,咱找個更厲害的後台?
”
程欣被程曦鬧的微微有些臉紅,輕聲斥道,“胡說什麼,趕緊吃飯。
”
被程曦這麼一鬧騰,許三郎跟程欣腦子裡關于薛家的事情漸漸也就淡了,這一頓飯,總算是沒有因為薛家而食不下咽。
吃過了午飯,幾個人便在李掌櫃熱情的相送下離開了酒樓,回去了醉清風。
程曦原本是打算繼續上樓研究醉清風重新開業的計劃,不想程欣卻是拉住了程曦,開口問道,“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
”
程曦細細想了想,便看向程欣,開口問道,“姐應該是作畫的高手吧?
”
程欣應道,“高手算不上,勉強能入眼。
”
程曦知道程欣謙虛的說能入眼,肯定就是花的不錯,于是眼睛發亮的開口說道,“那你幫我畫宣傳畫,等下上樓,我跟你說怎麼畫。
”
結果上樓之後,原本兩個人湊在一起研究的變成了三個人,程曦說出自己的想法,找來了紙币,讓程欣按照她的想法在一旁畫宣傳畫,時不時的指導者需要修改的地方。
空的時候,便跟許三郎讨論如何重新招攬客人打響名号。
程曦原本還想将酒樓重新按照自己的想法再裝修一遍的,隻是這樣到底是太過于耗費成本,所以程曦打算酒樓格局就先這麼着,等到以後酒樓有了起色,再升級也不遲,這樣風險也會降低不少。
許三郎當然無條件贊同程曦的意見,倒是把一個妻管嚴表現的淋漓盡緻。
幾個人就這樣忙碌了兩天,這酒樓總算是也收拾出來,像個樣子了,而原來酒樓得了肺痨的李掌櫃和她兒子,程曦也安排收拾妥當了。
這幾天陳維跟王石便在細細找着酒樓小二,程曦時不時也會去看一看,順便給兩人一些自己的意見。
差不多過了三天,還有阿奕的消息,程欣開始急躁起來,一方面是因為想見舅舅,另一方便卻也是擔心阿奕,這懷安城離邊防駐地并不遠,阿奕去了三天還沒回來,會不會是出了事兒?
好在第四天的時候,程欣都恨不得自己沖去軍營駐地找小舅舅的時候,阿奕回來了,當然還帶着程欣一直心心念念想見着的小舅舅。
阿奕帶着薛成過來的時候,程欣幾個人都在樓上程曦臨時搗騰出來的書房你。
程欣見到走在前面的阿奕完好無損,心裡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隻是等她見到阿奕身後的薛成,自己的小舅舅,程欣便瞬間紅了眼眶,滿臉的委屈沖向了薛成,然後就撲在薛成的懷裡細細的哭了起來。
薛成歎息一聲,面上也挂着難過,邊輕拍着懷裡程欣的背,邊開口安慰道了,“好了,欣兒乖,不哭了。
”
程欣倒是聽話,好不容易收住自己的哭聲,紅着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薛成,開口說道,“小舅舅,我娘沒了?
”
薛成難過的歎息一聲,開口小聲應道,“我知道,欣兒不難過了,欣兒還有小舅舅呢。
”
程欣的身子頓了頓,看着薛成的眼神卻是漸漸的變得複雜,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是薛家,是薛衛國逼死了娘。
”
薛成卻是不知道該所什麼才好,隻輕拍着程欣的背已示安慰。
一旁的阿奕看着,卻是一直都皺着眉頭,在心裡不停的重複念叨着一句,“他是欣兒小舅舅,他是欣兒親舅舅……”
隻是看着程欣乖乖窩在薛成的懷裡,仍由薛成輕輕的拍着她的背,他就想戳瞎自己的眼睛,免得看着心煩。
忍了老半天的阿奕,看着薛成一直沒有打算松手的迹象,便再也忍不住,直接伸手,将程欣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這突然的動作,倒是讓薛小将軍和程欣都微微有些吃驚,都又是吃驚又是疑惑的看着阿奕。
阿奕倒是臉不紅心不跳,好似摟着程欣再平常不過一般,還輕拍着程欣的背,很是自然的安慰道,“好了,不哭了,你不是還有我麼?
”
一旁些薛小将軍看着這一幕,卻是眯起了眼睛,危險的看着阿奕,然後将程欣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開口說道,“什麼還有你,你有不是欣兒什麼人,憑什麼這麼說?
”
然後原本一起進門的薛小将軍跟阿奕,就這樣對峙了起來。
程曦跟許三郎便站在一旁好奇的觀望,想着這兩人打起來,他們是該拉誰?
然後兩個人都在心裡得出了結論,還是拉住阿奕吧,到底是自家人,比拉不熟的人好。
原本還處在傷心中的程欣,此時倒是被對峙着的兩個人吸引了注意力,忘了剛剛的傷心,想着這兩人怎麼就突然對峙了起來,現在她又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