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擡起手,用手裡的布巾捂住自己的耳朵,臉色微紅斥道,“你好好說話,幹嘛還咬人呐。
”
不想許三郎卻是得寸進尺的将頭換到了另外一邊,咬上了程曦另外一邊的耳朵,卻是并未用力,然而程曦卻是被她咬的癢癢的并不好受,終是忍不住用力将許三郎推開,開口說道,“你别鬧了,跟你說正事兒呢。
”
許三郎隻得将自己的頭從程曦的肩膀上移開,手卻是還圈着程曦的腰,舍不得放開,然後開口應道,“什麼正事兒,你說吧。
”
程曦對于許三郎在人前人後的兩個模樣也很是無語,明明在外面的時候,随時都是一副沉默寡言的高冷範兒,怎麼私底下在她面前就變成了一個黏人的小妖精了呢?
而且還是個人高馬大的男妖精。
程曦也沒再提文淵公子的事情,身後這個醋壇子,自己多說幾句,估計又要怪她幫着文淵公子說話了,那醋味兒估計更濃。
其實程曦要跟許三郎說的是去懷安的事情,“咱們過些天去一趟懷安吧。
”
邊說着,程曦擦好了手轉身,擡起頭看向許三郎,看到許三郎疑惑的眼神,程曦便開口繼續說道,“我想開酒樓。
”
許三郎應道,“想開酒樓開就是了,去懷安開麼?
也别光顧着自己忙活,家裡還那麼多侍衛,以後怕是都會跟着咱們,總的給他們找點事情做,以後也好養家糊口。
”
程曦之前倒是沒有細細想過,此時聽得許三郎說起,也覺得許三郎說的有道理,雖然自己也能養活他們,但是他們不可能一輩子跟着他們當他們的侍衛,以後總的成家,到時候還需要養家糊口。
再說,程曦想着自己跟許三郎以後肯定是在這裡定居,侍衛的用處基本上不大,總不能養着他們什麼也不做。
程曦擡頭看着許三郎,“那要如何安排比較好?
”
許三郎應道,“覺得誰适合幹什麼,安排誰去就是了,不用刻意去安排。
”
程曦癟了癟嘴,“什麼都不适合的呢?
”
許三郎伸手捏了捏程曦得鼻子,“那就留在身邊繼續當侍衛,就是這事兒?
”
程曦點點頭,許三郎便拉着程曦往裡面走,“沒事兒了就睡覺。
”
程曦看許三郎一副急切的樣子,很是無語,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麼覺得這人随時都這麼急色呢?
被拉着走到床邊的程曦開口說道,“還沒說完呢,程欣手裡有一筆産業,剛好就是酒樓,你可還記得那個醉清風?
”
許三郎挑了挑眉,應道,“程欣手裡的産業?
她打哪兒來的?
若是薛家的,咱們最好不要沾手。
”
程曦搖了搖頭,“怎麼可能,你覺得薛家會給她産業麼?
這是她從娘那兒接過來的,她說是……,反正就是我親娘還沒嫁給我爹之前的相好,後來我娘回去了,又找了過去,隻那人已經結婚生子,我娘不願意跟着他走,那人傷心了,就将大周的産業留給了我娘,然後我娘又交給了姐姐。
”
許三郎道,“不是大周的人?
”
程曦點點頭,“據說是夏國的人,是個生意遍布各國的大商賈。
”
許三郎一臉若有所以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若是想接,咱們就選去看看。
”
程曦應道,“剛好懷安有一家,所以我說要去懷安。
”
許三郎道,“隻是這酒樓是你姐姐程欣的,你若是插手的話……”
程曦應道,“我也沒說要接手酒樓啊,我看她每天閑着,腦子裡心心念念的都是報仇,不如給她找點事情好了,剛好她手裡有酒樓,我之前也有這打算,不如就将就她現成的酒樓,以後酒樓還是她的,隻得幫咱們賣咱們出産的東西就好。
”
許三郎知道程曦說起賺錢腦子裡彎彎道道的生意經多着呢,自己也懶得過問了,便開口說道,“你自己決定就好,有什麼需要我的隻管開口就是了,為夫聽從娘子差遣,現在正事說完了吧?
”
邊說着許三郎已經一把抱起了程曦,将程曦放到了床上,程曦很是無語的拍打着許三郎的胸膛,開口斥責道,“哎呀,你這人怎的這般猴急急色,我剛剛還有什麼沒說完呢,被你一打岔給忘了。
”
許三郎卻是已經撲了上去,開口說道,“敢說我急色,那就急色給你看看,還有什麼事情,等我急色完了你再慢慢想。
”
說完許三郎不再給程曦開口的機會,直接覆上去堵住了程曦的唇。
小樓裡就隻剩下兩人,這許三郎折騰起來也開始毫無顧忌,卻是苦了程曦,被許三郎這一番折騰下來,剛洗幹淨的身子,又水淋淋一身濕了。
不過許三郎倒是還算體貼,抱着渾身酸軟的程曦去了隔壁,就着之前用剩下的熱水,替程曦重新細細的擦洗了一番,這才抱着程曦回了卧房睡覺。
因為昨天兩個人折騰的太晚,到了點醒來,卻是兩個人都沒有選擇起身,而是閉上眼睛繼續睡了過去,一直到外面傳來了喊聲,“公子,夫人,您們起了麼?
”
許三郎被那聲音吵醒,微微皺了皺眉頭,看向懷裡的程曦,便見着也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睛。
聽到是阿武的聲音,程曦便知道,這些人就将阿武當槍使了,這阿武也是夠傻的,當了多少次,都不長記性。
許三郎微微坐起身,靠在床後的背靠上,摟着程曦低頭在程曦得額頭上親了親,開口說道,“可還困,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我起來去看看就是了。
”
程曦在許三郎懷裡慵懶的搖了搖頭,應道,“不睡了,我餓了。
”
許三郎空出一隻手,拿了床頭椅上的衣服,邊替程曦往身上套邊開口說道,“那就起吧,袖子,伸手。
”
程曦昨夜裡被許三郎折騰的狠了,本身就酸軟無力,這個時候有許三郎細心的伺候,程曦樂得偷懶,任由許三郎一件一件的給她把衣服穿好,親自給她挽好發髻,這才伸了伸懶腰去隔壁洗漱。
許三郎則是直接去樓下見阿武,這般火急火燎的在下面喊,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沒一會兒許三郎就上來了,在程曦身邊邊洗漱邊說道,“大嫂生了,昨天半夜裡生的,幸虧大哥機靈,早就親了穩婆在家裡住着,不然這半夜裡要生了沒穩婆,還真是麻煩了。
”
程曦嘴裡還喊着鹽水,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喜的看着許三郎,正想張口說話,才發現嘴裡還有水,忙吐到一旁的下水槽裡,程曦才開口說道,“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多重呢?
長得好看不。
”
許三郎看程曦那一臉激動的樣子,就跟她得了孩子似的,便忍不住笑着伸手捏了捏程曦的臉蛋,開口說道,“這麼激動幹什麼,我也聽阿武說完就上來告訴你了,咱們趕緊洗漱了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
程曦一聽忙贊同的點點頭應道,“對呢。
”手上也加快了動作。
三兩下收拾妥當,程曦便迫不及待的拉着許三郎風風火火的往樓下走,就連自己沒吃早飯,剛剛還在叫肚子餓的也都給忘了。
隻樓下卻是有一個年長婦人和一個年輕的丫鬟在守着,看到許三郎跟程曦下來,便施禮說道,“奴婢(老奴)見過主子,見過夫人。
”
程曦看到兩人,這才想起昨天阿奕有給她分了兩個下人伺候,隻此時程曦還急着去看大嫂家的孩子,隻朝着兩人揮了揮手,“忙你們的去。
”就又拉着許三郎風風火火往門口走了。
屋裡兩個人看了一眼已經出門的主子們,再看了看偏廳桌子上的早餐,最終年長的婦人開口說道,“你把桌上早飯先收了吧,我去樓上收拾收拾。
”
那丫鬟點了點頭,便利落的過去收拾桌子了。
許三郎一路上被程曦拉着疾奔,隻還才走一半,程曦就把自己給累的氣喘籲籲的走不動了,許三郎看着好笑,讓程曦歇一會兒再走。
程曦看着許三郎一副臉不紅氣不喘的氣定神閑的樣子,心裡就很是不平衡,明明都是在跑,為何自己累成了這副樣子?
于是程曦拉着推着許三郎開口說道,“你蹲下。
”
許三郎疑惑看向程曦,見程曦一副你不蹲下就要你好看的氣鼓鼓的樣子,非但不害怕,反而覺得程曦這個樣子很可愛,隻許三郎還是按照程曦得話,聽話的蹲了下來。
隻許三郎蹲下之後,程曦便不客氣的一個跳躍,直接趴在了許三郎背上,許三郎被程曦得動作吓了一跳,還在反應夠快,及時反手摟住程曦蹲穩了,才沒被程曦突然的動作給撲倒地上。
此時程曦的面上卻是已經浮起了得意的笑容,一手摟着許三郎的脖子,一手拍了拍程曦的肩膀,說道,“走吧。
”
許三郎隻得背着程曦站起身,很是無奈開口說道,“怎麼也不說一聲,這要是我反應慢點,還不得兩個人一起撲地上摔個狗啃泥呢。
”
程曦噘了噘嘴應道,“你才狗啃泥呢!
哎呀你快點,怎麼那麼慢啊,快點快點。
”
許三郎聽得程曦的催促,隻得加快了腳步,即便是背着程曦疾走,倒是也跟之前一樣,臉不紅氣不喘的,隻額頭稍稍冒了一點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