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月沒聽到,按計劃中的,吃了晚飯刷了四遍牙,出于省鹽,隻在最後一遍時用了點鹽混着水刷。
竈上一角的柳枝節還餘六根,把它攏好,每一根可都是一次性的‘牙刷’啊,要麼走到河邊去,要麼走到村子井那邊才有柳樹,去去路是近的,隻是她現在身體狀況太差,能不走動,就不走動了。
這六根留着明天早晚各刷三遍牙。
蕭熤山去次卧居取了四弟用過的碗筷回來,收拾廚房桌上的碗筷,桌上的一缽雞湯已經見底了,隻餘幾塊雞肉,他把雞肉用一個碗裝起來,準備留着明天早上熱給媳婦吃。
把用過的缽與碗騰出來,一塊放進木臉盆,把臉盆放在竈上,打了竈鍋上媳婦洗澡時沒用完的剩餘熱水,水溫隻有一點點熱,不用摻冷水,也不燒熱水了,直接開始洗碗,邊洗邊說,“三弟,下午狍子去了頭皮、内髒,得了五十二斤肉,賣了四十五斤,每斤十三文,得了六百一十一文錢。
兩隻野兔一百二十七文,四隻野山雞重十斤,一起一百二十文。
下午賣獵的錢起來共得八百五十八文。
”
“二哥,咱家的錢反正是你管的,不用同我說的。
”蕭羽川倒是不在意,“賣剩的七斤狍子肉,我都用鹽腌制了放進壇子裡了。
還有那張狍子皮,我也在做飯的時候抽時間,直接拿了去賣給村裡的楊師傅了,因狍子皮上有三個洞,不值錢了,隻換了九十文。
”
楊師傅是村裡頭硝制獵物毛皮的,剛剝下來的獵物毛皮不經特殊的方法硝制,易臭易壞,普通人家又沒硝制的手藝,摸得到半點門道的,硝制手法又差,反而毀了毛皮,更賣不出價錢。
塢山村裡人打來的獵物毛皮一般都是新鮮的直接賣給楊師傅,或是花錢請他硝制好,自己再去鎮上賣。
蕭熤山想了想又說,“三弟,你給我的那吊錢,我上山打獵前碰到周福全,他正好要去鎮上,我就把那吊錢給他,讓他去鎮裡順便給四弟稍帶兩包藥回來。
福全說是今天要在鎮上做一天幫工,明早才回村。
”
“還好你把那吊錢給福全拿去買藥了。
”蕭羽川随口就接了句。
“怎麼?”
蕭羽川瞥了蘇輕月一眼,見她在一旁站着,像是在聽這個家又賺了多少錢,想到她翻櫃子找錢的那一幕,不由說道,“二哥,以後賺了多少錢,咱别當媳婦的面說了。
”
“有什麼不能說的?
”蕭熤山不覺得有什麼,不滿地道,“你還在計較媳婦偷了八兩銀子的事?
”
“不是……”他揉了揉額角,媳婦現在看着不像個會再竊家的人,可是先前他說她在找銀子,她根本就不否認。
也就是說,她真的又在找錢了。
隻要她否認個一句,不會說話,搖個頭,他也願意相信她的。
偏偏她……
本來這事他應該跟二哥說的,不想二哥對媳婦印像壞,“女人家不懂什麼錢不錢的,不讓她知道更好。
”